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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告别（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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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吃饭只能去学校，因为学校的饭卡里还有钱，应该够坚持一段时间的。所以，无论如何今天也得坚持到学校。学校很多研究生宿舍空着，或许还可以蹭住。

走到学校，脚都被磨破了。昨天为了配那袭旗袍，她穿了一双细高跟鞋。想想穿着细高跟不能做的事情，昨天她统统都干了一遍。打雪仗，散步，长途跋涉……唉，就连脚丫子跟着她都受罪。

就在这个时候，小腹传来隐隐的疼痛，慕谨言不自觉的抚住小腹，一种悲伤涌上心头，连孩子都不要她了吗。“孩子，不要走。”她在心中默念。可能是小孩听到了她的声音，没过多久，小腹竟然奇迹般不痛了。

地球另一端，一男子的心脏骤然疼到极点，砰砰砰如同雷动般的狂跳。

“呃，嗯……”男子正走在楼梯上，疼到弯下了要，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感知心脏的狂跳的原因。手和脑很自动地的无缝衔接，手就像CT扫描一样，脑海中自动闪现心脏处的构造、血管、骨头和血液流动情况，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但是这股莫名的疼痛，已让他毫无力气地走下楼梯。

伸手朝向置物架，只见简易药箱就稳稳朝他飞去，随后纯净水也到了他的手上。

“少爷，你怎么了？”管家见状快走几步，帮他打开药箱。

见管家突然出现，脸上并没有神惊讶的神情，显然没有看到刚才那波操作，稍微放宽了心。“福伯你怎么来了？！我没事，吃个药就好了。”男子虚弱的笑笑，“可能是那药的后遗症。”

“大少爷去了荷兰，他肯定不会放过那些人的，你就放宽心，好好养病。”福管家安慰他。

“福伯，您老就别操心了，我真的没事。”男子笑道，虽然那笑有点虚弱，还是让星月都失了颜色。

就连最近一直近身照顾他的老管家，也有那么片刻的失神，男人美成这样，也是种罪过啊。老头子表示，这盛世美颜看久了会自卑。

“你赶快回去看看我妈吧，她一个人远在异国他乡的，我不放心。白岩在这里就够了。”卿南暝吃了药，吩咐道。

“可是……”福伯掩饰尴尬出口，欲言又止，毕竟您身份尊贵，能和别人一样吗？张了张嘴，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少年最不喜欢别人拿他的身份说事儿。

荷兰，几天后。

今天是正式开庭的日子，慕谨言第一次见到余知善学长的父母，还有他的奶奶，很质朴的一家子人。看到他们慕谨言的心好痛，如果学长不只考虑自己的名声和父母的面子，早早回国戒DU，会不会就不会这样死于非命了。

经过一系列辩论举证，慕谨言并没有完全摆脱犯罪嫌疑。具备一定的杀人动机，虽具有不在场的证据，但不排除雇佣杀人。那五位同学虽没有出庭，但都委托律师为她提供了证明。同时，邻居们都为慕谨言提供了证词，证明，整个晚上楼道都很安静，几乎没有听到争吵。而且，有邻居看到余知善在当天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独自下楼倒垃圾，还和对方打了招呼，那时候说慕谨言还没有回来。

法官宣布，本案受害者死于胸部枪伤，疑点是凶器还没有找到。慕谨言作为死者的挚友，且案发现场是她的家里，所以仍不能排除嫌疑，所以仍被限制三年内不得出境。或找到真正的凶手为止。

庭审结束后，余知善学长的母亲，拉着慕谨言的手，“孩子，让你受苦了，谢谢你拒绝了法医的解剖要求，让知善维持住了最后的体面，他泉下有知，一定会感谢你的。”阿姨，边说边擦眼泪。

“阿姨？”

听到阿姨的话，慕谨言认真的看向她，只见对方也郑重地看着她，莫非所有的事情阿姨都知道？慕谨言想要确认，却被奶奶给打断了。

“这都是命，我们知善……”阿姨哽咽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臭女人，你还我孙儿的命来。是你害死了我孙子啊，我要和你拼命……”老太太哭天抢地，几度晕死过去，又被身边的人又掐又拍地给救了回来。

“老天爷，为什么不把我的老命拿走啊，为什么死的是我孙子，你怎么不去死。”老太太身上一股蛮力，摆脱众人，冲到慕谨言面前，抓住她的头发，“啪啪啪”一连给了慕谨言好几巴掌，吵嚷着她耽搁了自己孙子，害死了余知善。

慕谨言的脸颊立马红肿起来。她能明白奶奶的心情，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不是谁都能理解的。相反的，被奶奶打了之后，慕谨言竟然觉得自己的心里舒服了很多，也没那么憋屈了。

不管生活多么辛苦，也不管命运给自己开了一个什么样的玩笑，至少她还活着啊，这比什么都重要。她相信，所有的困难都是暂时的。

“坏女人给我孙子偿命，你这个坏女人，狐狸精，是你害死了我孙子……”刚被拉开的老太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又冲到慕谨言面前，对着她拳打脚踢。

慕谨言不躲也不闪，倔强的站在那里，等到老太太被拉开后，她才一字一顿地说，“不管你们信或不信，我没有杀学长。”

“啊啊啊……”老太太一下一下地使劲捶打自己的胸脯，“知儿啊，你都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爱的女人啊，害死了你，还不认罪。你都看到了吗？……你说你要留学，你说你要让我骄傲，你说你今年博士毕业了就回来结婚生子的，可是你现在却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法院门口，老太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口口念念的话叫人动容，在场的人无不默默抹眼泪。

“我们什么也不图啊，我们只要你活着啊……你怎么就自己先走了呢，你也没来看看奶奶，等等，奶奶这就送一个媳妇，下去陪你。”说着，甩开众人就冲慕谨言跑去，一头扎在她肚子上。

慕谨言第一反应就是捂住了肚子，生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幸好周围的人拦住了老太太，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一块下去陪我孙子。”老太太道。

“不要闹了。”过了许久，余知善的父亲这才发话，“回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中年男人眼睛红红的，声音低哑，一直都在隐忍着。

看着他们一行几人走远了。慕谨言如同泄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法院的台阶上。隐瞒学长吸毒的事实，就算让自己一个人忍受这一切，他的家人心里或许能够舒服些吧。至少，在他们心里，自己的孩子是个好孩子，是位优秀的留学生。至于这个选择，慕谨言从不后悔。

坐在台阶上缓了好久，她才抚着小腹，慢慢起身去了最近的教堂，学长的告别仪式设在那里。

此去一别，便是永远！

（预告：下一章萌宝两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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