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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祭典危局显英才连破太监八虎狼计玩起内阁心理战（第1页）

文武百官祭告祭告太庙，遣官祭祀金水桥、午门、钟山等神灵，再到朝阳门外奉辞，朱厚照正在几筵殿，他要从这里出发，去太庙祭祖之后，再迎先皇灵柩安葬。

朱厚照已换了素服，他想起先皇的慈爱，也不禁心有所感。毕竟他的父亲孝宗皇帝从小是被曾经的万氏当权折腾得够呛，吃尽了苦头，他也不想让儿子再吃苦。所以这孝宗皇帝从小就特别宠溺儿子朱厚照，极是溺爱，又甚少管教。朱厚照看着这一重重的祭礼，长长的百官素服队伍，虽觉得有点郁闷，但也是恭敬地完成了繁复的礼仪，来到了太庙，在斋宫中休息。

沈醉的身份太低了，他几乎是看不到朱厚照的，隔着十万八千里。更别说万山锦罗坊、素香苑的人了，根本没出现的机会。

正在这时，忽听得有太监急来传他：“东宫校尉沈醉，礼部正在查点祭品，曹公公让你过去说话！”

沈醉就知道司礼监的曹汝霖是绝对不可能让他再有机会在太子面前得瑟的，必然给他安排许多的杂事，这样就算是这人群之中孝服出了事，也不会被发现。

他也只能听命，跟着那小太监来到太庙之中的斋宫后的库房。曹汝霖竟就站在这有些简朴的库房里，他就是来盯着沈醉的，本应是随堂太监跟着刘谨的他，见沈醉来了，就指着像山一样多的祭品，道：“礼部人手不够，斋宫的东西又最多，你一件件看准查清，再写出数来，报给我！”

这是盯人战术啊！沈醉穿越之前玩篮球时，可是知道这个方式的，再看那些祭品都是各地方衙门所献，不知有多少，也亏得这偏殿地方宽，竟可放得了。

“这些祭品，礼部必早有记录，方会送至斋宫，以备上用。何必再重新记事？”沈醉道。

“让你写就写，问那么多干嘛！若是有半点差错，今天这大典，你可是过不去的！”那曹汝霖冷笑。

沈醉只得拿起毛笔，一一查点，曹汝霖竟令小太监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沈醉的旁边，喝着茶。

这可怎么办？沈醉正在想法，忽然瞧见在众多以素色淡雅的祭盒之间，有一个小小的镶罗钿的珠盒。一看这就是后宫嫔妃所用的香盒，但如此祭典，凡装饰之物，何以能混入库房？

他看曹汝霖喝茶的当口，就将那小珠盒放在了怀中。他的手指摸着盒上的字，因为素习书画，他能摸出盒上的印鉴，早就能识得，这就是素香苑的梅香宝盒。

他记得素香苑的常昭最会制这种香，其实是以梅花为料做成佛香，这一招果然是能让他们的货在所有进献的祭品中堪称一绝。难怪常香儿那丫头很不怕与孟家和宝惠坊的丝绸一较高下。

正这时，忽听到斋宫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只听得见有小太监急急奔来：“曹公公，司礼监的高公公要找沈校尉速至前殿！”

曹汝霖听了是司礼监的高凤，他就有点胆怯，这高凤是所有司礼监中资格最老的，从景泰年间就入了朝，朱厚照的课业、起居本皆由他照顾，只因这一次太后授意他来主持操办丧礼，这些天才不在东宫。他可是比刘谨还有背景的。

曹汝霖不得不应，只得带着沈醉，一路跟着进了前殿。

只见朱厚照正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个掌灯小太监，这小太监身上的孝服在灯下居然已变成了红色，小太监脸色煞白，全身无力，已半跪半瘫在地。

而旁边站着的就是主持大礼的高凤，沈醉看他是须发有些花白，虽眉宇之间似有煞气，但并不如刘谨那般精明的样子。刘谨也立在旁边，他斜视着曹汝霖。魏彬早就一头是汗。

殿里还站着几个人，正是刘健、而他左侧的一人文质彬彬，儒雅稳重，似乎看不出什么表情，皆着素服，看官服的品级亦是二品大员。

“这是谁进的料子？居然是红色！”刘健上来就发威，他本就一直要找出丝绸的问题，之前朱厚照的所说的就要停做孝服，岂不是好事！

“这不像北局的丝货啊！”高凤慢慢说了一句。

魏彬忙出列，他道：“织造太监杨金宗给我带来，我就要好好问问他，这是哪里来的杂货，是不是被人混带了！”说着话，但声音有点抖。

杨金宗早滚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这不是北局的布料，分明是曹，曹汝霖的南局霞影绸，奴才实在不敢将这些外用官服的料子给宫中的人，也未曾收。这，这必是有人故意陷害奴才！”他说完就变成了嗑头虫，不断嗑。

曹汝霖见这杨金宗居然把他卖了，忙也跪下道：“南局远在留都南京，我岂能得其丝货，请明察啊！”

“你不是从南边拿了不少宝贝，里面就有丝绸送给殿下！殿下将丝绸赐给了北局吗？”刘健的年纪虽大，但头脑太清楚了，那记忆力老强大了。

朱厚照想起来了，他知道这果然是他赐给北局的，也就是曹汝霖拿来的丝绸，他看着沈醉，道：“这些丝绸是你带来的？”

沈醉知道这个局势，太危险了，只要他说错半个字，都是一个死。谁敢在大典上出这种事！他忙跪地道：“霞影绸并非是红色，只有在灯下才会变成五色，本就是送给殿下赏玩之物，虽转赐给北局，北局却不经分辨就做了孝服，这实非应该！”

杨金宗的鼻子都被气歪了，他绝对不敢用南局的货，他不知为何会在正常的素布里掺入了这个，这是必是沈醉那天在他的府中做的手脚。他岂知沈醉去了一次茅房，就能办这样的大事。

刘健本想就此发威，忽然他发现这个原始责任是朱厚照赐的丝绸，竟一时没话了。

“这一次大典隆重，岂容亵渎将杨金宗拿下！”高凤可是司礼监最有资格的，他主持大典，自然要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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