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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老二在外奔波,老大在府里就不像个人了!
还是说他们真打算就这么胡乱糊弄自己?
老太太这一恼火起来,屋子里落针可闻,云珠在大门口站着听伺候,远远望去觉得贾母的抹额都快压不住头发了。
气的。
原来那小丫头话没说完,孙绍祖在秦楼的原话是:这样身娇肉嫩的公府小姐,接进家门便可平步青云,若是不依言帮衬,就打死她去。
方才半截的话就叫贾宝玉上头得不行,如今听了始末原委,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老太太看他这样护持迎春,也不觉落下两行泪来。
王夫人心中暗悔没有谴人摸过孙家的底,面上却丝毫没有露出,她斜倚在榻上,只吩咐了周瑞家的关照几分,若是过了此劫,必叫下头人好生服侍看守。
按理说,这个时候是退婚的绝佳时机,都不必费力,只需要贾府点头,将此事宣扬出去,孙家往后结亲之路必然艰难。迎春心性如此,虽无治家御下之才,但要找个合适的小门户,于贾家而言,哪里算得上难事?
奈何贾赦收了五千两,如今又觉得新的五千两近在眼前,对老太太提议退婚一事死活不点头。
“三书六礼已过了半,连宾客的名单都定得差不多了,远近谁不晓得咱们家要和孙府结亲?不能退啊母亲!”
贾赦极尽狡辩之能事,将这门亲说得天上有地上无,仿佛迎春除了孙家便没有夫家可选似的。
正辩得口水横飞之时,门房上送来一张洒金的花笺请帖,原是宝钗的婚事也在年底,如今正办了一场风荷宴,要邀往日的姐妹们去静园小聚呢。
还特地点了迎春一同前往。
屋里所有人都是一惊,若是往常,一个寄居的亲戚家女孩儿,贾府不见得放在眼里。
奈何宝钗今时不比往日。
<divclass="tentadv">那静北王府,内院里尚没个正经的女主子,宝钗虽是侧妃,可一进门便可揽权,与正妃又有何区别?
这帖子一来,便是不顾及宝钗的脸面,也要顾及水家的地位。
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宝玉,他一听宝钗组局,兴致高涨,“姐姐妹妹们都叫了,可也邀了我?”
那门房一愣,局促地左脚换右脚,支支吾吾的为难样,都不用说话,肢体语言就可以叫贾宝玉先蔫儿下去。
廊下的小丫头见了,噗嗤一声捂起嘴,叫云珠瞪了一眼,便自顾躲到人群中去不敢再放肆。别看现在气愤轻松,可刚才的事儿却不小,这小丫头若是撞上哪位主子的怒火,只怕得脱一层皮。
“太医看过了么?二丫头无碍吧?”贾母只觉得头上一晕,拖字决是用不得了,这帖子这个时候递过来,她少不得心中嘀咕,难不成是来给二丫头撑腰的?
云珠心中也纳闷,宝钗再长袖善舞,除却黛玉,与每个人都关系平平。更遑论迎春自来内敛,她俩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
既然要抓一边,那孙家跟王府比起来,显然是没搞头了,即便是五千两银子在前吊着,贾赦也难得觉醒了一回慈父心。
“退婚!必须退!这个火坑,谁爱淌谁淌去,咱们家可不是那作践姑娘的门第,钱财再厚,人物不好也万万不行!”
贾母吊着眼睛,不拿正眼看大儿子,只等着传话的下人进来,心道你刚才可不是这态度。不过也难得母子同心一回,亲爹说这话,总比她这做祖母的说出来好听些。
“回老太太,大老爷的话,太医已为二姑娘诊治过了,幸而司棋发现得及时,如今已经转醒,许是一会儿就能过来给老太太请安。”王善保家的顶了传话小丫鬟的差事,一是邢夫人争个脸,二是来保她的外孙女儿司棋。
这叫什么事儿?
二姑娘想不开,若今晚真一头撞死了,难道她家司棋还有好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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