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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ot;不要再强词夺理！&ot;何晓雅尖利的声音刮破天花，胸口激动地起伏，指甲刺进肉里，她的眼泪涌了出来：&ot;我不管晓杰想不想靠近我，但我不能让伤害他利用他的人靠近他。你们……你们这些只认得钱的混蛋，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推上荧屏让大家看他的笑话，这是人做的事情吗？我今天一定要带走他，你们如果阻拦的话，我和你们拼命。&ot;她说得力竭声嘶，完全没了刚来时那股腼腆。

丰鸣悄悄拉拉沈定泽的衣袖。真闹起来的话，吃亏的一定是公司，从法律和道德上来讲，让狗狗为他们公司挣钱确实不易取得谅解。

沈定泽不理会丰鸣的暗示，他的狗狗在发抖，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让狗狗迷惑而且惊恐了。

他盯着发泄出怒火的何晓雅，嘴角微扬，逸出一丝冷笑：&ot;只要狗狗不愿意，我就不会让他跟你回去。&ot;他退后一步，把狗狗推到他和何晓雅中间，一松手，狗狗立即又窜回他身后。

&ot;当然，你可以叫来警察，明天早上所有人都会知道狗狗原来是个智力有问题的人，他会背负沉重的世俗目光，被当成异类，失去所有影迷的尊敬和爱戴。&ot;丰鸣客观地插入一句。

&ot;不……&ot;何晓雅看着晓杰又逃回沈定泽身边，一种无法挽回的无力泛上心头，可她怎么能甘心？她摇头，咬唇说：&ot;你们不能就这样带走我的弟弟，我绝不允许。明天我就上福利组织要求援助，他们有专门的法律援助，会知道怎么用法律保护晓杰。&ot;知道今天是带不走晓杰的，她拿起沙发上的提包，收拾情绪。

&ot;晓杰，姐姐明天再来接你。&ot;走到沈定泽身后，柔声和晓杰再见，看见弟弟避之唯恐不及的举动，何晓雅神色一黯，转身对沈定泽坚定地说：&ot;沈先生，我不会放弃的。等到通过法律途径处理问题时，你会后悔。&ot;转身，挺直脊梁向门口走去。

&ot;狗狗已经失去很多智力健全的人才能享受的快乐，为什么不能让他拥有另外一种属于他的快乐？&ot;沈定泽对着她的背影，沉声说：&ot;认为自己属于另外一个种类，并且享受当另一种生物的乐趣，是狗狗最感到快乐的事情。我们只需要点头承认，根本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就可以让他得偿所愿。何小姐，他已经这样不幸，为什么他所要求的一点点快乐，你都不肯给他？&ot;

伸手推门的手停下，轻轻按在门上。何晓雅落寞的背影印入沈定泽眸中，她低头沉默了很久。

&ot;沈先生，你永远不会明白。因为晓杰永远不会是你的弟弟，你没有看着他出生，没有和他一起长大，没有为他学会笨拙的抓筷子而流泪。你不可能了解我多么希望他能慢慢变好，一点一点学会更多的东西，成为一个可以在社会上生活的正常人。而你们，却鼓励他当一只狗。&ot;

她推开门，活动门来回晃动着，象煽动着她留下的话在空中飞舞。

回到别墅的时候，大家都已筋疲力尽。沈定泽和丰鸣一声不吭躺到在沙发上，都失神地看着天花，狗狗眼睛红红的，直接坐在地毯上靠着沈定泽的手愣了半天，看见沈定泽转头看自己，才想起回家第一件事该做什么。

&ot;狗狗去洗澡，&ot;狗狗站起来：&ot;主人去不去？&ot;平时沈定泽都很高兴这个邀请，不过今天他一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

&ot;你自己去吧。&ot;沈定泽柔声说。

狗狗答应一声，因为沈定泽不陪他，背影怅怅地去了。

丰鸣叹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ot;我们该准备对策，钱赔了可以想办法，可万一传出去我们诱骗智障人士签约、拍电影，公司就完了。定泽，你还和狗狗拍过接吻镜头，以前这都是报纸的佳话，可狗狗身份一曝光，这就成了老板性骚扰无自理能力的员工。&ot;

沈定泽呻吟一声，也翻身坐起来，两手捧着头，深吸几口气，才沉声问：&ot;只要想到何晓雅会把狗狗要回去，我什么都乱了。她怎么做姐姐的，难道都不知道弟弟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ot;

&ot;现在不要说那个女人，我们先谈谈公司，这件事传出去怎么善后？&ot;

&ot;不说那个女人？&ot;沈定泽被激怒了，磨着牙冷笑：&ot;那个女人要把狗狗从我身边带走，她要把狗狗关在她的破房子里，直到狗狗老死。全部都是那个女人的事，我不能把狗狗给她。&ot;

&ot;定泽，冷静点。&ot;丰鸣客观地分析：&ot;现在的情况，她不告我们骗狗狗为我们工作，已经算仁至义尽。如果真和她争夺狗狗，我们必输无疑。这是没有丝毫胜算的官司。&ot;

&ot;没有胜算我也……&ot;沈定泽忽然闭上嘴，一身热气腾腾的狗狗穿着白睡袍从走廊闪过来，不打招呼就跳上沙发，挨到沈定泽怀里。

他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早把今天不高兴的事扔到九霄云外，笑脸灿烂地对着沈定泽：&ot;主人，可以吃牛肉干吗？一块，只要一块。&ot;

沈定泽怜爱地亲亲他，小声说：&ot;狗狗今天很乖，去吃牛肉干吧，要吃多少块都可以。&ot;

狗狗一声欢呼，跳下沙发，立即跑上楼梯上二楼拿牛肉干的罐子。

丰鸣看狗狗快快活活的背影，不禁叹气：&ot;难道我想那女人把狗狗带回去。可她是狗狗的监护人，法律上她完全有这个权利。不如我们先让她把狗狗带回去，避免事情闹大，然后慢慢和她谈。她也是狗狗的姐姐，一定会为狗狗着想，而且我们……&ot;他也忽然闭嘴，因为狗狗捧着牛肉干罐子蹦着在楼梯顶端出现了。

把罐子抱在怀里，狗狗缩上沙发，向沈定泽靠过去，又瞪着不大相信的漂亮眼睛问：&ot;真的吃多少都可以吗？&ot;他对上次偷吃牛肉干被惩罚的事印象深刻。

沈定泽作出个思索的表情，见狗狗紧张地盯着他，笑起来，温和地点头：&ot;吃吧。&ot;亲自打开罐子掏出一块，放到狗狗嘴里。

狗狗兴奋地抱住沈定泽亲一口：&ot;主人最好！&ot;立即开始处理罐子里的牛肉干。

狗狗在，两人有再多点的话都不能说。丰鸣朝沈定泽打个眼色，要他叫狗狗上楼自己吃牛肉干去，沈定泽会意的点头。一看狗狗，惬意地靠着他，享受自己的牛肉干。

说不定哪天就不能这么……，沈定泽猛地心里一疼，竟说不出叫狗狗离开的话来。她凝视狗狗半天，露出恋恋不舍的神色，改了开始的打算，对丰鸣说：&ot;够累的，明天再说吧。你今晚别回去了，就睡我这。一楼浴室给你用，我用二楼的。&ot;

丰鸣瞧狗狗无忧无虑的样子，也隐隐难过，点头说：&ot;好，明天再说。&ot;

&ot;狗狗，上二楼吃吧。&ot;沈定泽打横抱起狗狗，亲昵地用额头蹭狗狗光滑的脸蛋：&ot;要不要陪主人洗澡？&ot;

&ot;要！&ot;狗狗大声回答，又想起什么似的问：&ot;可以带牛肉干吗？&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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