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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演昆曲情迷朱厚照救美女算计司礼监（第1页）

萧楚楚正在刺绣，她想着给沈醉做一件湖绸长衫，沈醉虽然得了北局和南局不少的精美丝绸，可就一个劲地送到她这里来，她闲了就想着给沈醉做件好衫。

高无心正端着一盏茶进来，她见萧楚楚在海蓝色的缎子上刺绣，悄步在她身后，看了一会，方微笑道：“掌司，这外面的雨下了半日了，你也喝热茶暖暖吧。”

萧楚楚本在教坊司里是个丫鬟，余下教坊司的女子都是有资历的，乍见她被提拔上来当了掌司，根本就没有人服她。可高无心不同，她是因赎罪被罚没教坊司的又是新人，她又总来对萧楚楚嘘寒问暖，让萧楚楚感觉很贴心。

“快坐下，别叫我掌司，就叫我姐姐吧。”萧楚楚接了茶，她温和地看着高无心。

高无心有些紧张，她倒剪拂行礼，道：“多蒙掌司抬爱，那我就叫你姐姐了。”萧楚楚拉着她的手，两人对坐了下来。

高无心看那绸衫上绣着云纹扣煞是可爱，就笑道：“姐姐这两天足不出户，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能不能让妹妹看看？”

萧楚楚点了点头，就将那长衫的绣样子递在高无心的手中。

高无心看其绣的是山水相依，中一点白帆远逝，岸边月挂柳梢头，双星相牵，啼鸟歌唱，她思忖一会就明白了，这分明是绣给沈醉的。他碧月双星剑的意思，她心里有些不乐意，但面上半点不露，只笑道：“姐姐的绣功真是好，待来日教教妹妹吧。”

萧楚楚欣然应允。正在这时，见有小太监飞跑来宣召：“教坊司有新乐舞，陛下听闻急召萧掌司去后廷献舞！”

萧楚楚和高欣欣同时站起，又都跪在地上听了诏，她这几天却没有悉心训练歌舞，只想着要为沈醉做些事，这新舞曲并没有排演几次，乍然听到时朱厚照要求她进宫献舞，心里咯噔一下，她忙接了旨意，道：“还望公公少等，我这就去排演一下。”

那小太监的公鸭子提高了八度：“掌司，这哪能让陛下等着啊？”

萧楚楚一时没有了主意，高无心忙凑合过去，她对萧楚楚道：“班头飘花这几日告假，哪里就能排出新曲了，上次不过是在后花园的畅音阁里做一出《西厢记》的旧套，陛下就以为是新曲了，不如还演这出《西厢记》，至少乐伎舞女都是熟的，倒是出不了差子。”

萧楚楚这才知道，那新声曲子，她本是让教坊司的领班飘花带着歌女们练习，没想到那飘花本就不愿自己当掌司，根本就没有演习新曲，看来也只能依高无心之言，再演一出《西厢记》了。

她忙来至教坊司，令各小戏子扮上了头面，让她们暂听高无心安排，之后她就带众人随着小太监来到后花园的畅音阁。

萧楚楚只见阁内铺设绣?，金龙大绣榻上朱厚照斜倚着靠枕，他的身边列着数位宫娥执扇，刘谨恭顺地站在他的身边。

萧楚楚忙盈盈下拜道：“教坊司掌司萧楚楚，并一班女乐，今奏演《西厢记》，以献陛下。”高无心等众小歌女、戏子都跪在阁外的石板地上，都不敢抬头。

朱厚照见萧楚楚身材高挑袅娜，云锦飞燕的卷花长裙，只是垂着头，便道：“你抬起头来。”

萧楚楚慢慢将头抬起来，正如清莲出水，眉眼之间略有妩媚，眼神清澈如水，若论美艳虽不足，但这种眼睛却让见习惯了宫中谄媚女子的朱厚照心头一动，他暗想：“想不到小醉居然能找到这种绝色，且让她排演一出再说。”他一挥手，故意装成不在意的样子。

刘谨忙令萧楚楚下去，畅音阁的戏台已搭起排面，锣鼓点起，萧楚楚轻移莲步，转走场间，水袖飘荡，轻柔起声。她虽唱的是旧套，可因喜与飞鸟相戏，韵流婉转，情丝纠缠，真是如绵似露，点入人的心弦。

朱厚照喜欢听戏，但他听都是宫廷大戏，从来没有听过《西厢记》这般的小曲子，就极入神，他目不转睛之间，高无心已与三五个小戏子舞动而起，这折戏本是独唱，但高无心为演绎新声，特别配上一段蝶恋花的配舞。

朱厚照更看得心情大悦，刘谨看出他的心思，忙道：“陛下如喜欢乐舞，不如天天让她们来唱戏跳舞，如何？”

“不行，这戏没什么意思！”朱厚照忽然收起笑容，因为他已看到刘健就站在戏台之下了。

刘谨脸色变了，心恨刘健怎么来了，但很快他一招手，丘聚跟了进来，笑道：“刘首辅怎么来了，陛下正在赏戏，哪里能陪首辅叙语，还请少待片时，臣这边有新沏的好茶，快快请请！”他就请刘健向畅音阁旁的暖香楼里让。

刘健早就看到了朱厚照在那边听曲玩乐，他本是来找沈醉的，可都察院根本没有他，因为他总会在后廷陪着朱厚照，但是这事很大，干脆他直接来觐见朱厚照了，没想到时看到这么一出。

“沈醉呢，叫他来见我。这倒好，没了市坊扮角，倒是真的女色当行了。看他怎么解释！”刘健一把推开丘聚，就向畅音阁而来。

朱厚忙忙喝令：“止乐，罢戏！”，萧楚楚等人忙跪在地上。

“就是这般勤于政务，原来在此唱戏作乐，这些教坊司的女子居然唱民间艳曲，污其圣听，这实在有逾礼格，应一一治罪！”刘健来到朱厚照面前，作礼毕，就将矛头指向了教坊司。

萧楚楚满脸惊骇，她紧张地看了看高无心。高无心却冷冷看着她，她一点没有慌急的意思，反而好像无所畏惧。

刘谨笑道：“臣本就说了要上的宫殿新声，这教坊司居然用民间的陈旧戏曲来诓骗圣上，的确是该处罚！”他可是知道这刘健是要对着他来了，要不拿出来几个人，也不能免过这事。

朱厚照瞪了刘谨一眼，这家伙关键时候就缩头。他看着萧楚楚含泪的样子，不由得心动，便道：“她们的戏是朕让唱的，虽唱得不好，也不必罚。首辅这话过重了吧！”

萧楚楚看着朱厚照从来没想过这样少年天子居然能帮她们说话。从来宫里的人可都是拜高踩低，之前的孝宗皇帝在时更是对他们教坊司从来严加约束，凡有半点错处就要重罚，哪里会出手相助。她深深地看了朱厚照一眼，朱厚照对她微笑一下。

“上次那个常氏兄妹就是陛下恩准进宫，今又特许她们演这样的艳戏，陛下，臣身负先皇顾命之责，请不要一切包庇，这必然是刘谨身为司礼监礼数不周所至，既然不怪她们，那就请刘公公受责！”刘健分毫不让，他已摆出顾命大臣的身份，朱厚照不敢再说话。

刘谨也忙后退了几步，正想着如何圆场。

沈醉忽然从旁边的绿荫小径之间疾步而出，他施礼道：“首辅大人怕是弄错了，这曲子可不艳曲，而教诲人心的堂皇之音！”

众人都惊住了，萧楚楚立时起身跑到了沈醉的身边。高无心仍跪在地上，却看着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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