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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第2页）

&ldo;那就这样，我回去收拾一下，三天后择地搬出王宫。&rdo;

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姬太后起身，深深看了眼姬十三，背脊挺直了朝门口走起。

姬十三没有挽留，他盯着姬太后的背影，脑海里盘旋着&ldo;妖女&rdo;这个词，三年前的一件旧事忽然在脑海中闪现‐‐

&ldo;等等。&rdo;他突然出声，在空旷的御书房里，回声沉着又冷然。

姬太后已经走到门边，就要推门而出，闻言霎时顿住脚步！

&ldo;王太后，有件事，孤一直没有告诉你。未免遗憾，趁今天孤还是一吐为快吧。&rdo;

说着，姬十三从座位上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姬太后的背影，一字一顿：

&ldo;三年前的宴会上，孤曾提醒过你，刺客将要暗杀你……此事你可还记得？&rdo;

姬太后不知姬十三为什么提起那么久远的以前，她没有回头，站在原地僵了三秒，慢慢放下手：&ldo;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当然记得。&rdo;

&ldo;那你可知，这消息孤是从何得知的吗？&rdo;

话一出口，姬十三已意有所指，但是姬太后瞬间变色！

在这个时候，忽然提到那场暗杀‐‐难道是？

一瞬间，姬太后猛地转身，近乎震惊地瞪着姬十三，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ldo;‐‐这不可能！&rdo;

姬十三审视着姬太后的神色，停了片刻，反问道：&ldo;为什么不可能？&rdo;

姬太后张张口，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证据，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哑口无言，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正是当初那场暗杀，让她与十三彻底下定决心，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诛杀晋惠公，还姬氏一个公道，还晋国一个盛世。

但是，现在十三却说，当年她侥幸不死，是桃夭儿的功劳？

&ldo;这、这怎么可能呢……&rdo;

有什么超出她理解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让人如此猝不及防，如此措手不及。

一瞬间，她竟觉得有些惶恐。

如果、如果十三说的是真的，那她不就害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害了一个对晋国大有益处的神通之人？

姬十三俯视着姬太后眼中错综复杂的神色，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有些悲哀，还有很多的懊悔。

如果他早早将这件事告诉王太后，她是否就不会在暗处如此针对桃夭儿？

那么三年后发生的一切，都将走向另一个可能圆满的结局‐‐可是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定局。

造化弄人，皆是天意啊……

姬十三悲凉不止，喟叹一声，掩去了所有的表情：

&ldo;话已至此，孤遥相祝你保重，到时就不送你了……&rdo;

言罢，他款步走到下首，经过姬太后的时候，停顿几秒，随后先一步离开了御书房。

姬太后站在原地，脚在地上生了根，僵硬得不能动弹，感知在极短的时间里失灵，全身忽冷忽热，不知是因为太心虚，还是太难受。

&ldo;我……&rdo;

眼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姬太后晃了晃身子，有种身处云里雾里的茫然。

什么是事实？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希望？什么是绝望？

她一直以来的坚持还有意义吗？十三的帝位，姬氏的未来，晋国的昌盛……所有她所期望的，还能实现吗？

在空无一人的御书房，姬太后如同入定一般，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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