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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说不定还真的有。人鱼先生挑了下眉，回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些书籍上所描写的那些沉迷于自身欲望与美丽人体的人类，觉得这个问题估计还需要深入探讨一番才能得出结论。

&ldo;抱歉，我只是产生了一个直观感受而已。&rdo;艾格雷放下手臂，表情复杂地将目光重新放回人鱼先生身上，&ldo;因为鱼先生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求偶，所以我想先确定一下……这并不是谁都无法避免的生理冲动，对么？&rdo;

人鱼先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为艾格雷此时难得变得相当惊慌失措的状态而感到忍俊不禁，同时也更加为自己所做出的决定而感到心满意足。

艾格雷仔细地观察了人鱼先生两秒，最终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自嘲道：&ldo;我真的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鱼先生，你可是把我的一切计划都给打乱成一团耳机线了。&rdo;

耳机线？人鱼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他。

&ldo;鱼先生应该知道耳机和音响，对吧？我们用它来作为各个电子科技设备的声音输出工具。&rdo;艾格雷笑着解释道，&ldo;现在的随身耳机普通变成小巧，但是却绝对算不上方便‐‐无论我怎么整理它，它最后还是会在我的口袋里卷成一团乱麻，看起来就像是我从来没有理会过它一样。&rdo;

人鱼重新笑起来，轻微地点了下头。

&ldo;我，嗯……这个不是重点。&rdo;艾格雷摇了摇头，稍微犹豫了一下，将手从人鱼先生的掌心里抽出来，转而覆盖到他生长着不少细小鳞片的手背上，&ldo;我准备好了一大段事先演练好的词句，原本打算让今天这次谈话尽可能顺利，并且不会给鱼先生造成任何困扰‐‐不过现在看来，我好像反而被抢先了一步。&rdo;

停顿了半秒后，他忍不住继续笑道：&ldo;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是我确实非常喜欢人鱼先生。我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但是它非常清晰，令我无法抗拒，所以无论这件事会不会令我们之间的关系破裂，我也依旧还是想亲口将我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人鱼先生。我想这应该算得上是在对我自己负责，也是对人鱼先生的一种尊重。&rdo;

人鱼将双手翻转过来，握住艾格雷的手，递给了他一个眼神。

艾格雷会意地将身体重心向后倾斜，双手同时使力，将人鱼先生从海中拉上了船。

木质的小船因为这个突然增加的重量而剧烈颠簸了几下，但那家店老板的确没有欺骗艾格雷，这艘小船的质量相当不错，并没有因为人鱼先生而受到太大的影响。

人鱼先生在船上坐稳之后，艾格雷才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说道：&ldo;我的交际圈非常狭窄，虽然我清楚周围大概没有特别讨厌我的人存在，但是我却也的确没什么朋友。愿意与我进行交流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年长者，因为我在他们眼里永远都是晚辈，所以我也清楚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们。&rdo;

人鱼将鱼尾盘在身旁，依旧安静地聆听着艾格雷的话。

&ldo;自从成年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长篇大论地说过一大段话了，直到我遇见人鱼先生。&rdo;艾格雷将双手握到一起，垂放到身前，慢慢地说道，&ldo;我不清楚我说话次数变多的原因是不是我无法理解人鱼族的语言，但是我的确希望能真切地与你交流‐‐毫无阻碍的那种交流。就像是朋友，甚至朋友之上，乃至于更深层次的某种方式。&rdo;

人鱼先生注视着他，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个相当微妙的浅笑。

&ldo;……我不是在说什么色情方面的段子，鱼先生。&rdo;艾格雷干咳了一声，&ldo;你这个表情会很大程度上误导我们的谈话的。&rdo;

人鱼先生依旧浅笑着，同时点了下头表示理解。

艾格雷神情复杂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ldo;我从来没有与任何人建立过情感关系，所有有关于这方面的认知都来自于四周的人群与书面资料，所以我不清楚如果我最终决定要追求某个人的话，这个过程会变成什么样子。&rdo;

大概能得到一些推测，你肯定会搞砸的。人鱼先生在心里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ldo;我肯定会搞砸的。&rdo;艾格雷相当默契地继续说出了这句话。他的目光始终都凝聚在人鱼先生身上，神情非常坦然，毫不掩饰自己的任何一份情绪与想法，&ldo;……但是我能感受到，人鱼先生应该是对我有好感的‐‐虽然这么说有点大言不惭，但我对于人鱼先生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才对。因为你之前提到过，人鱼族几乎从来不会与任何人类接触，包括你，对么？&rdo;

人鱼再次点了下头。

&ldo;我想了很久该如何将这段话说出来，但实际上我现在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我之前所设想过的语句截然不同……理想和现实的确存在不小差距。&rdo;艾格雷抬起手揉了两下自己的眉心，又一次停顿了几秒，才重新开口，用一种礼貌而又倾注了自己所有想法的语气询问道：&ldo;我希望能尊重人鱼先生的任何一种决定，所以我不会询问任何有关于律法、种族差异或者后代一类的问题。我唯一想要了解到的就只是人鱼先生的自身想法而已‐‐你愿意告诉我吗？&rdo;

人鱼先生一直等到听他把这段话说完都没有将脸上的浅笑散去，而是抬起尾鳍在艾格雷的头顶上摩擦了两下，以作回答。

艾格雷松开一直屏住的呼吸，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再度扬起一个微笑，&ldo;这就是我现在想要的唯一一个答案了。&rdo;

他抬起双手握住人鱼先生的尾鳍两侧，然后空出一只手放到了尾鳍最薄弱的那一层薄膜上，将这层薄膜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胸口，&ldo;如果鱼先生不介意的话‐‐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在未来的某一天里成为你的伴侣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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