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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送钱还是送人头这是个问题（第2页）

他怯生生地指着左薪的胸口，这是教官刚刚把钱袋放入的位置。

“哦？”左薪笑了，“我记得你老爸是廉稽局的高管，没想到连你也想贿赂我。”

少年低头咬着嘴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商量道：“我没有带那么多现金，但我保证，这张支票绝对可以兑现！”

左薪警惕地说：“恕我拒绝，支票上万一有你家家纹或是机关抬头，我去兑现时就会暴露身份。”

“不，这张是自由支票，是家父专门用来——”

少年说到一半，突然紧闭双唇。

左薪替他把后半句话说完：“专门用来应对私人账务的？”

少年点了点头。

有抬头的支票极易被查到出处和取款人，境内的政府职能人员被强制要求必须使用这类支票；另外，大户人家也会使用印有自家章纹的专用支票，这倒不是为了显示家威，而是政府为了查账查税而勒令他们这么做的。

而自由支票，也就是所谓的freecheck，则对金钱的来路与走向较不敏感，就算资金涉及犯罪，也很难追查出来龙去脉，用这种支票进行交易，相当于“洗黑钱”的概念。

左薪笑道：“早说嘛，既然是freecheck的话——”他倏地从对方指缝中抽走支票，“那我就笑纳了。”

清秀的少年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希望与期待。

左薪指着昏暝小径说道：“你也去那里吧。”

“嗯！谢谢教官！”少年鞠了个躬，便匆匆忙忙地沿着小径跑去。其实无论从他的长相、打扮还是言辞谈吐，都能看出他是个家教极为严苛、受过良好教育的少年，只可惜，在尚未成人的年纪，思想却已经被腐蚀透了。

“好，接下来是那位考生准备送人头？或者送钱？”左薪满意地折起支票，一转身，却突然愣住了——

剩余的考生中，除了希斯璃与卫知舟，其他人纷纷掏口袋的掏口袋、誊支票的誊支票，几个家境不富裕的，也纷纷搜寻起掉进靴子里的最后一枚铜币来。有好几人已经鞠着躬，将现钞双手奉上。

“考官大人，这些钱，还请您笑纳！”

“那个……考官先生，我只带了这么多钱，不够的部分我之后再补行吗？”

“虽然比不上付芝阳他们，但我也真的很想通过考核！”

卫知舟和希斯璃看得眼睛都直了。

不，别说是他俩了，就连左薪本人，也是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那、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如果不是卫知舟幻听，就是左薪真的稍稍结巴了一下。

“那么考官，我们……？”

考生们用期许的眼神望着左薪，左薪指着小径颔首道：“都过去吧。”

“是！谢谢考官！”

“谢谢您！”

考生们千恩万谢地朝小径跑去，或许是因为人数众多的关系，夜晚听起来，倒也不那么寂静了。

脚步声过后，圆月高照，夜林再度恢复死气沉沉。

左薪红色的瞳孔像是带血的朱丹，他的余光扫过卫知舟与希斯璃，语气变得骤然冰冷——

“现在，只剩下你们两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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