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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醒来（第2页）

“吃苦的是母亲。”感受着怀中骨头硌人的梵氏，想到她的情况，聂夭夭其实很后悔。

早知她当初的行为会让母亲变成这副模样，她就应该在回来之前，先让王叔帮她把母亲偷出来才对。

然而，梵氏听了这话，身体却明显地僵住了，她抬起的手掌也未再落到聂夭夭的背上，过了好久，才听到她再次开口，只是较之刚刚，她的声音显得干涩又嘶哑：“夭夭，是不是娘做了什么事情伤害了你？是不是？”

聂夭夭摇摇头，将梵氏抱得更紧了些：“不，我知道那并非母亲的意愿，所以，我没有受伤，我只是心疼母亲，是我不好，连累了母亲……”

“乖孩子，哪里又是你的错？”

梵氏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虽然她已然不记得被施加魇魅之术时所发生的事情，但是从自己的身体情况，她猜也能猜到，一定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该这么快回来的聂夭夭才会出现在她眼前，不过既然夭夭说她只是心疼她，那她便也不能再说更多自责的话伤夭夭的心。

母女两人就此依偎了一会儿，便听房门被打开，拂杉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放下东西一看聂夭夭和梵氏都醒了，惊喜地眼前一亮，跪下道：“夫人醒了！恭喜小姐，奴婢拂杉，给夫人请安。”

“起来吧。”

随意免去了她的礼数，梵氏盯着拂杉打量了片刻，这才又看向聂夭夭：“新进府的丫鬟？”

“嗯。”聂夭夭点点头，将自己身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捡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说了说，“煜王叔听说了我在府中的情况，担心我无人伺候，便从自己府上挑了几个机灵的送了过来，除了拂杉，还有活泼讨喜的拂松，和负责其他杂事的纤纤，靓靓，织锦，织书，待会儿再叫进来给母亲看看。”

“煜王……”想到那个已然将近二十年不曾见的人，梵氏脸上浮现些许的怀念，“既是他送来的人，自是好用的，人数也不算多，即便日后红叶红双回来也是无碍。”

“嗯，我的院子，自然是给她们留着位置，就是不知这两个丫头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成回来……”一念及此，聂夭夭不免怨念，“义父也真是的，做什么要叫她们学那么多东西？够用不就好了？会的再多，一个人也当不了两个人来用，白白让我们姐妹多受这么多年的思念之苦。”

梵氏好笑地在聂夭夭头上轻轻点了点：“你这孩子，今上那是为你好，咱们府中不安宁，若你身边之人没点硬本事，怎么护得住你？”

“嘻嘻，我知道啦……”聂夭夭俏皮地吐了吐舌，权当认错。

想着梵氏这才刚刚醒来，和自家小姐应是有许多话要说，拂杉问安之后，便悄悄地退了出来，直到里面的聂夭夭喊人，她这才和拂松一起进去伺候主子起身。

梵氏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身上乏力的很，收拾齐整之后，只勉强陪着聂夭夭用了早饭，脸上便有了疲色，被聂夭夭按到了床上躺着歇息，她自然不会拒绝女儿的好意，只是仍拉着聂夭夭的手不肯睡下。

“将我藏在你这里，你父亲会不会找你的麻烦？要不我还是回我自己的院子好了。”梵氏真心不想给自己的女儿添麻烦。

聂夭夭想也不想便直接一口拒绝了：“不行，母亲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就算要回去，也不是现在。您放心，我这次回来之后找了义父，义父帮我管教了父亲，他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来找我的麻烦，而且，母亲院中的人都不见了，你回去无人照料，还是留在我这里更为妥当，拂松会些医术，让她好好帮你调养一下身子。”

“也好，那在将春华她们找回来之前，娘就赖在你的院子不走了。”

聂夭夭一脸的求之不得：“母亲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就算找到了春华她们，大不了就让她们都来我的院子，我这里又不是住不下，人多热闹。”

这样的聂夭夭似是比离家前成熟了不少，梵氏又是欣慰，又是感慨，心中某处还有一种孩子长成即将离家的失落，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聂夭夭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把梵氏说的落了泪，心中一慌，紧张起来：“母亲怎么了？可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娘只是太高兴了。”梵氏抬手心疼地在聂夭夭的小脸上摸了摸，“娘的夭夭长大了，虽然你父亲是个不靠谱的，好在你还有你的义父和王叔，他们都是心性赤诚之人，以后定会好好照看你，娘放心。”

呃……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儿呢？

聂夭夭心头一紧，正想纠正一下梵氏的说法，就见东月走了进来，看着梵氏，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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