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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2页）

“这就说来话长了。”他只是轻笑着，“前辈有何贵干？”

“只想予你一物。”老人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块像盐一样白的玉牌，“收下吧。”

“可是……”他觉得不妥。两人素不相识，他凭什么收下别人的东西？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抬头，老人鬼魅的身影已经化了一道清风。

“谢谢前辈。”他朝着老人走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行不十里，便见到一个座落在重峦叠嶂中的湖泊。湖水青白色，清澈得能够看见水底深色的石头和一尾尾往来習忽的小鱼，一副“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的景象。

“耀日，这下该你快活了。”他把手中的剑甩向湖中。在剑锋触水的一刹那，耀日幻化出原来的龙形，溅起十余丈高的水花，像是一堵高墙。

等到它再出来时，嘴里已经衔住一条一尺余长的大鱼，轻轻递给释雨。

“谢谢。”他有些惊喜，赶紧接住这条鱼，“这下可不愁吃了。”

它只是低笑一声，像箭一样转身扎回水中。

他找了一根结实的木棍，从鱼嘴中戳入，狠狠地从鱼尾穿出。

……

婉儿一直坐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地看着他。

“好了。”他点点头，轻轻地把烤得香喷喷的鱼轻轻拿开，向她走去。

“慢点。”他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提醒道，“别噎着了。”

她点点头，望着他刚毅的脸庞。确实，经过半天的行走，她也累了。

他转过身，面对着前方的群山，正午的太阳照耀下，他的影子几乎消失了。

“再休息一会吧。”他看着头顶似火的骄阳，便摇摇头，向一片树荫走去。

她点点头，急忙追随着他的脚步，像影子一样跟在他后面。

她坐在树荫下，轻倚着一丈粗的树干，双眼轻闭，悠然入睡。

他静静地走到瀑布旁，脚尖轻点，身轻如燕地落在一块银白色磐石上，解下衣裳，露出一身巉岩般巍峨的肌肉和虬起的青筋，陡然一旋，纵身跃入瀑布，任由清凉的水滴、横溢的浪沫，轻轻抚摸着他挺直的脊背，舔舐着他宽大的双肩。

他走出瀑布，任由炽热的阳光炙烤。一阵清风吹来，把他身上的水滴，悄悄地吸干了。他重新披上青色的衣裳，向她走去。此时，太阳已经不再毒辣。

“该走了。”她一睁眼，看到的竟是他的背影，像山峰一样的背影。

……

未时三刻。他已经能看见前方雄伟的城楼：一方石块累砌的城墙，高起十余丈，竟有点“孤峰限日”的气势。城楼位于正中央，屋顶全部用琉璃瓦片覆盖，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四个檐角上各有三个铜塑生肖兽，栩栩如生。廊柱、栏杆和墙壁，被均匀地刷上了一层朱漆，显得格外耀眼。城楼下方，是拱形城门，看上去似乎马上就会坍塌，实则不然。整栋建筑，以中间的牌匾为中心，呈现线状对称，严格的对称，不容半点差池。

“你是不是云释雨？”正当他走入城门时，旁边的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忽然站起来，一把把他拉过去，“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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