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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续弦（第1页）

福婆听了，叹气“果然可怜天下父母心，你那丫头倒是个有个性的，和我那小孙子差不多。”

安渡话把子接的飞快，适时地为问“婆婆，你还有孙子啊！”

福婆吐了口气，哀叹“有，有个小孙孙，年纪不大，淘气得很，他嫌老婆子唠叨，也离家出走了，都走了好几年，也不知现在在哪里？”

白坡羊叹了叹气，又道“自从珠儿走后，老夫就更寂寞了，虽有丫鬟奴仆，却无一知心人，老夫逐渐动了续弦的念头。”

福婆笑呵呵道“你是个老鳏夫，不是个老和尚，有此念头也正常，只是何不找个年纪相仿的，倒要找个年纪小的，莫不是嫌年纪老的不中用，年纪小的才和你心意，才好和你做那风流之事。。”

白坡羊闻言，姜皮色的老脸羞的通红，连连摆手道“老姐姐说哪里话，什么老的，小的，老夫一开始是要寻个年纪相仿的，没有合适的，就是娶那狸夫人也是偶然。”

金孔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忽的插了一句，道“怎么个偶然法。”

白坡羊道“两年前的中元节，桃夫人邀请老夫前往‘千里姻缘楼’赴宴，席间桃夫人让一个貌美俊秀的小娘子给老夫斟酒，老夫不经意看了她两眼，被桃夫人看到了，当即将那女子送给老夫。老夫欲不要，又不好当着众妖王拂了桃夫人的面子，只得暂时收了。不过老夫不是白要她的人，事后老夫命人送去一箱珠宝，一盘金子，宴席上谈好的生意，老夫也没有要她分文，那狸夫人权是老夫跟她买的。”

福婆听完，沉吟片刻，道“你说的桃夫人，是不是号作“人面桃花，双刀夫人”的那个桃夫人。”

白坡羊连连点头道“是，是，老姐姐也认识她。”

福婆听了冷冷一笑，道“老婆子又不用从她那买女人，怎会认识那妖精，只不过近些年来，她的名头十分响亮，听说过罢了。”

安渡好奇道“双刀夫人是谁，我怎么没听过。”

福婆笑眯眯道“好孩子，她是我们妖界有名的交际花，出了名的浪荡，你是个好姑娘，你莫问，仔细污了你的耳朵。”

安渡听了不解，又扭身问身后静听不语的鹿吟溪，道“吟溪姐姐，你听过双刀夫人吗？”鹿吟溪摇头不语，过了片刻，淡淡道“没有。”

安渡疑惑道“婆婆说她在妖界很有名，姐姐怎么没听过。”鹿吟溪听了，淡淡一笑道“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吧！”

福婆哈哈笑道“鹿丫头性情高洁，不爱理会妖界的琐碎事，心思又都在修行上，没听过那妇人的名号，一点也不奇怪。”

金孔雀随声附和道“‘人面桃花，双刀夫人’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过，听说她很有本事，经营着一间‘欢死楼’。”

白坡羊道“她经营的酒楼何止一座，欢死楼只是其中一个，她名下还有‘醉死梦死楼’，‘歌舞升平楼’，这三楼只作男人的生意，‘千里姻缘楼’只作女人的生意。”

安渡疑惑，道“老伯伯，方才你说，她有三座楼只作男人的生意，为什么只作男人的生意，作女人生意的又是什么，为什只作女人生意。”

白坡羊闻言略显尴尬，他一把年纪，不好当着安渡、金孔雀、鹿妖这些年轻女子面说，言语遮掩道“这个，那桃夫人楼里有许多貌美的歌姬，擅长跳舞弹琴，好些妖精都愿意去她哪里玩乐。”

安渡听了，笑道“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卖艺的女子，我以前在酒楼门前乞讨时，也见过酒楼里唱曲的女子，靠唱曲度日。”

白坡羊干咳了一声，心道“这小姑娘当真年幼无知，明明是妓院，她却听不出来。”只随着安渡的话，应道“差不多，差不多。”其实不知安渡没听出是妓院，连鹿吟溪也没有听明白，她心性淡泊，不食人间烟火，浑然不在意。

福婆见多识广，眯起精明的三角要，咧嘴笑道“你这老头子，总算还要点脸面，不好意思在小姑娘面前说你寻花问柳的事。”

白坡羊争辩道“哎哟，老姐姐，你又冤枉我了，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年轻小伙子去得，老夫一把年纪了，还凑什么热闹。我时常去哪真不是寻花问柳，我是去谈生意去。那桃夫人手下女子众多，需要大量脂粉敷面，老夫的三阳城有座香粉山，山上的石块能磨粉，磨出来的粉又细又香，桃夫人看中了老夫家产的香粉，时常订购，一来二去，和她便有了生意上的往来，纵然时常去她哪里，不敢多待。”

福婆闻言，冷哼一声，道“贼老鳏夫，说你好色，还不利利索索承认了！怎么还像是偷腥的猫儿似的，明明偷了腥，却打死不承认，你和老身死犟有何用。老身我怎么就不信你处于万朵花丛，还能片叶不沾，若是你真的这般严守戒律，怎么又弄出个小妾出来，就是你这贼老头色心不改，还编出一套歪理，说你女儿不是，可见你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坡羊被福婆一番话，训得哑口无言，福婆又冷冷道“你怎么不说话。”白坡羊阴沉着脸，语气不善“老夫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姐姐说话也忒刻薄了些。”

福婆气的将拐杖一震，干瘪的嘴角鼓囊囊的，喝道“你这贼膻羊，忒不识好歹，老身年长你几岁，说你几句，是为你好，怎么就不识人说，就变了脸色。也罢，既听不得好人言语，就此走吧！”说着，又扭头看金孔雀，道“金丫头，赶快着人将他送出来，免得他一身膻气，仔细污了你的床和屋子。”

白坡羊也是性子古怪的老头，一时也恼了，挣扎着下床，怎奈他身虚体弱，大伤之后，法力尚未恢复，脚软酥麻站不住，跌了一脚，摔在地板上，金孔雀忙搀扶，道“城主，你伤未好利落，先养着，我派人送信到你家里，让狸夫人来接你。”白坡羊听了怒沉着脸，不哼不哈。

鹿吟溪看出，他似乎有些忌惮狸夫人，想了想道“白城主，方才福婆婆问你那狸夫人性情、品行，你说了这么多，也没说到根上，大家七嘴八舌的岔开了，狸夫人究竟如何？若是对你好，送你回去自然好，若是不好，送你回去，只怕会坏事。”

白坡羊爱面子，不好启齿，思量再三，吞吞吐吐地说“若是不好，倒是说不出不好来，只是，罢了，老夫也不管什么脸面了，全和你们说了吧！老夫竟有些怕她。狸夫人平时很温顺，可她发起恼来，或是言语惹她不快，真是又阴又毒。老夫有一次没如她的意，她就恼了，伸出刀子似的毒爪子，将老夫按照床上挠了一下，之后又扑通一脚，将老夫踢下床。她也不敢老夫死活，自个脱衣到下就睡，整整三天，她都不搭理我，直到老夫同意她接管香粉生意，她才和颜悦色，对我嘘寒问暖，比先前更恩爱。”

福婆笑了“你那真狸夫人挺有手段，倒也是个两面三刀之妖精。我说，老兄弟，你也是有法力的，又是一家之主，怎么就不降她。倒让她骑在你脖子上作恶。”

白坡羊叹道“老夫一开始也想给她立个家法，我家法还没立呢？她哭得梨花带雨，滚在我跟前求饶，又是说好话，又是烧好菜，好话句句浇在我心窝，好菜道道合我口味，哎！我活了大半辈子，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不容易，再说我年纪比她大，她嫁我已经是委屈了她，她不嫌弃我体态龙钟，我又怎好为她一点小脾气就责备她。虽将那事翻过去不提，就是日后生活，她时时发脾气，使性子，我躲一躲，她发了也就完了，只是她发脾气的时候有些古怪，爱躲在房里不出来，也不许我进入她的房，可不许老夫碰她。老夫若是坏了她的规矩，她就使毒爪挠人，老夫因此被她挠了好几次，有些怕他，她挠完之后，第二天又特别殷勤，哄得老夫身酥意软，对她爱不释手，再也恨不起来。”

福婆冷呵呵道“真是贱骨头，被个小妖精如此欺负，还乐在其中。”白坡羊闻言不语，好一会才道“老夫现在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我那狸夫人要害我，她平时发起怒来，也会口不择言乱说。”

安渡道“她说什么。”

白坡羊羞于启口，吞吐道“她常说老贼妖，再敢惹姑奶奶不高兴，姑奶奶一把火烧了你的城堡，要了你的老命。”

福婆道“好个泼辣的小妖精。”鹿吟溪沉吟片刻，道“白城主，不如你先在这里住两日，我替你前往三言城走一趟，试一试你那狸夫人，你看可好么？”

白坡羊连连点头“好，”又掏出一块腰牌，递给鹿吟溪，嘱咐着说“姑娘，这是我三阳城的令牌，你是生人，恐那些小妖不放进去，你拿了它去，若是那些小妖放你进去，则说明那些小妖还认我，老夫还是小的们大王，若是不让你进去，则说明小爷们已经投靠了新主人，三阳城老夫是不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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