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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都可以?”容景渊面色一变,他右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唇角向下耷拉着,整个人显得很是颓丧。
这一刻,容景渊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冻结了。
林霜晚那样一个高傲的人,竟会为救他而给旁人下跪,更不必提她还说出做什么都愿意的话,可见她当时,真的走投无路了。
“对,做什么都可以。她那样小小的一个人儿,跪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任谁见了,也无法对她狠下心来。本世子真是好悔,若当日没有答应她,或是坚持最初的条件,就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她了......”
闻言,容景渊的心瞬间被高高提起,他急急追问道:“你提了什么要求?”
秦晨冷冽的剜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我要她嫁给本世子。”
“不行!她不能答应你。”容景渊似乎是忘了此事已然过去,他迫不及待地打断了秦晨的话。林霜晚是他的妻,谁都不能抢。
秦晨双手握拳,咬紧牙关忍了许久,才克制住将容景渊打翻在地的冲动:“她若是应了本世子,你以为还能有你什么事吗?”
容景渊这才稍稍冷静下来,他面色缓和了一些,声音却依旧冰冷:“那你为何还要救本王?”
既然霜晚没有答应,秦晨便没理由救他,可为何......
秦晨望着京城的方向,发了好一会儿愣,半晌后才喃喃:“本世子若不答应,她便跪在那里不肯起身。她本就体弱,我怎么舍得让她受那种苦......”
说着,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来,若是他那时能狠下心来多好,她便不必在容景渊那里遭那么多罪了。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永远成不了真。
秦晨看了一眼呆愣在墓碑前的容景渊,看他痛苦地蹲下身揪着自己的头发,听他口中喃喃喊着林霜晚的名字,不由地嘲讽道:“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才追悔,晚了!”
说完,秦晨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容景渊依旧蹲在坟前,难以释怀,而秦晨的身影,则逐渐远去……
待秦晨回到府中,便径直去了一间装饰得宛如女子闺阁的屋内。
象牙白大床上躺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只是瞧着面色有些病态的白。若是有识得的人瞧见她的样貌,定然会大吃一惊:这不正是那已然死去的武陵王妃吗?
秦晨站在床边,低头痴痴的看了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子许久,才转头询问一旁的侍女:“她可曾醒过?”
侍女摇摇头:“回世子爷的话,小姐一直不曾睁眼......王大夫来瞧过了,说她心存死志,若是自己不愿醒来,怕是......”
侍女说着,声音便逐渐小了下去。
秦晨愣愣地看着林霜晚,心存死志?
他抿了抿嘴,心中苦笑。
霜晚,你就这般爱他,没了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吗?你为何不肯回头看看,有人一直在身后等着,只要你回头看一眼,一眼就好......
他蹲在床边,仔细端详着林霜晚的脸,她即便是在昏迷中,也是眉头紧锁。昔日的明媚全不见了踪迹,如今她的心头,只余愁绪萦绕。
她就那样静静躺着,只是面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秦晨抬手抚上她的眉头,来回轻抚她的额头,似乎想要将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忽然,他的手顿住了,他触到了林霜晚眼角的泪,冰冰凉凉的,缓缓渗入她头下的软枕中。
秦晨拿出帕子,细细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渍,尝试着轻唤道:“霜晚,霜晚......”
他仔细观察着林霜晚的反应,却发现她依旧没有要睁眼的迹象,只是口中好似在喊着什么。
秦晨俯下身,将耳朵凑到林霜晚的唇边,细细辨听。
“不!不要娶她,不要......”她声音极小,语气里却满是痛苦与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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