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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死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我从来没见过我的母妃。”她无视郑旭一贯的冷嘲热讽,继续自说自话,“虽然有贤太妃一直陪我长大,但是生我的母妃,我从来没见过。二哥哥说,她在我两岁的时候就因病离世了。我父皇也很少召我入宫,所以我总在想,要是我的母妃还在就好了。”
“……”
也许是这样的环境太过安逸,以至于霍菀开始将自己更为隐蔽的内心世界暴露给郑旭。
“你呢?好像从没有听你提过你的爹娘?”她问。
“没什么好提的。我爹娘都是怪人,把家里的事丢给我大哥后两个人就云游天下去了,平时不怎么回家,我也有很久没见过他们了。”
“真好。”霍菀笑了笑,“至少这世间还有惦念着你,和你惦念着的人。”
郑旭语塞。
“你不也有你的二哥哥么。”他不服。
“嗯,也是。”霍菀点点头,她的二哥哥远在安平,很多时候顾不太上她。
之后两个人一言未发的又走了一段路。
离开河边,周遭的环境要安静许多。夜色深了,必须要去找下榻的地方。
郑旭牵着马来到一家客栈,掌柜的说只剩一间房了。纵使不愿意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入住。
和郑旭同榻也不是第一次了,霍菀想,反正也不会怎么样,睡一起就睡一起,谁怕谁。
好在郑旭虽然有时候挺讨厌的,但也不是什么小人。他自言“对霍菀不感兴趣”,所以霍菀不必担心他会动手动脚。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放了孔明灯的缘故吧,霍菀总觉得有些消沉。她的那盏灯最后会飘到哪里?她不得而知。
如果能飘到安平,飘到霍安那里也好啊。她想念黄黄,想念院子里的桃树,想念安平公主府里的一切。
她侧着脸,鼻子一酸,有两滴眼泪流了下来,浸湿了枕头。她吸吸鼻子,又怕惊扰到睡在一旁的郑旭。
霍菀这边在克制自己,睡在她隔壁的郑旭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霍菀啜泣的声音他不是没听见,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他如芒在背,一动不敢动,只能装睡。
想家,他也不是没有过。从前在沙场上,入夜后也很难睡着。身体很疲惫,脑子却还很清醒,耳边好像总能听见号角的声响。
这种时候他也很想家。多想快点回到柔软的床榻上好好睡上一觉。
后来渐渐习惯了,想家就变得像被蚊子咬了一样,它固然还在那里,会痒,偶尔会疼,但不碍事,只是时不时想起来,才会伸手挠一挠。
等了一会,霍菀没了动静,多半是睡着了,郑旭这才放松下来。
他下意识的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
次日清晨,郑旭和霍菀起床后在客栈吃早点。隔壁坐着一个商人模样的男人,听店小二说郑旭和霍菀是私奔的小情侣,忍不住和他们攀谈起来。
“两位从何而来?”他问。
“我们是从安平来的。”霍菀没说他们是从京城来的,而是撒谎说是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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