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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也怕打扰了毛欣休息,就早早地洗完澡睡觉了。
一米五的小床,躺着瘦弱的我跟我妈,刚刚好。
“小洁,睡了吗?”妈妈仰在床上,有些发愣。
“妈,你说。”我想听她说话。
“小洁,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妈妈看着我,眼里有些不安。她流露出来的这种恐惧,是积年累月的承受沉积而来的痛苦。不敢违背,不敢打破,这就是一种奴性的思维定式。
我这才明白,躺在我身边的这位,是一个多么缺乏安全感的女人。这些年,她因我而困惑,因我而承受苦难,其实生活对于每个人都不是公平的,妈妈付出了这么多,却一点也不幸福。这些,都是夏伟才的错,当然,也是我亲爱的妈妈,太过懦弱。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翻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说:“妈,我之前看了一套小居室的房子,84平,够我们两个人住了,我买下了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妈妈愣住了,“小洁,咱们没钱呀。”
“妈,你放心。我不是说过吗,我们公司就是做地产的,内部员工买房子能比市场上便宜好多。好像是签订十五年的劳动合同,就能以三千一平米的价格买房。而且我现在还有公积金,买房也不吃力。”
妈妈沉默了一会,忽然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厚实,手掌长了一层糙糙的茧子,摩挲这我的手背,让我有种很踏实的感觉。
“小洁,妈不怕挨打,妈是怕你吃苦。你现在还没成家,不知道一个孩子对女人的意义。总之,凡事量力而行,不然我这当妈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眼角的泪滚入鬓发,我的呼吸声渐匀,没过多久就睡了。
第二天,我就去公司的售楼处看房子了。因为要考虑我自身的还款能力,对于哪一种付款方式会省钱一些,我非常的纠结。忽然手机一震,农业银行卡里又多出了一大笔钱。
这笔钱,简直是及时雨,让我愁眉不展的脸一下子放晴了。首付四十五万,剩下的还房贷,压力也不算大。
都说冤家路窄,刚刚签完单子,我就遇到了沈曼如。前一刻我还在对裴修明感恩戴德,下一刻我就被现实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沈曼如给的。
她一把抓着我的衣领,一边骂:“不要脸的贱女人,勾引我闺蜜的老公。你们都给我听着,咱们嘉禾地产不做她的生意!”
我冷冷地看着她,对刚刚帮我办理业务的那个工作人员说:“那好,麻烦你帮我退款吧。”
那个工作人员迟疑了一下,“好。周小姐,请稍后,我来问一下我们经理。”
所有办事厅的人都盯着我们看,我虽然有些尴尬,但这无论如何丢的都是嘉禾地产的脸,我不怕。
沈曼如松开了我的衣领,说:“修明哥跟思思已经订婚了,他们已经认识五年了,五年!你算什么东西,给我们思思提鞋都不配。”
我笑了,“沈小姐不必如此嫉恶如仇,人们常说,一个人越是害怕什么,越是会来什么。这就是墨菲定律。你越是害怕你在乎的人得不到幸福,那么,她就得不到幸福。”
“得不到幸福的人是你,他们很快就会结婚了。”沈曼如的话字字逼人,而我,只能报以冷笑。
不一会,那位工作人员说:“曼如小姐,王总让您给这位客人道歉。虽然您不是我们集团的员工,但在我们集团的地盘上侮辱了我们的客户,这样会影响本公司的形象。”
果然,刚刚已经有很多人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在自媒体时代,一个企业要是包庇这样胸大无脑的蠢女人,无疑自掘坟墓。更有好事者已经喊来了媒体,两三个记者急匆匆地赶来,拉住我就问:“这位女士,您是被打了是吗?那您能不能将这件事的始末给我们客观地讲一下呢,我们会让公众为您讨个公道的。”
我看了一眼沈曼如,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一下子怒了,上去就砸人家摄像师,“你神经病啊,拍什么拍!拍什么拍!保安,给我抓住他。嘉禾集团都是我舅舅家的,一个小小的事情我都做不了主,是不是不将我沈曼如放在眼里?”
我从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自己标新立异地争着做活靶子。
这下子记者的话筒直接递到了沈曼如的跟前:“您是大名鼎鼎的曼如小姐吧?您的母亲曼青是一位很有声望的女画家,我个人很喜欢。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意外,你本人比网上的照片好看多了。”
沈曼如一下子恢复了淑女特质,面对着镜头,挂起一副恬淡的微笑,“我是沈曼如,但是我不希望你们总以曼青的女儿来定义我。有朝一日,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曼青是艺术家曼如的母亲。众所周知,上个月我在法国巴黎举行了一场个人画展,就连艺术之父查可斯也亲自到场。我希望国内的朋友们也能够多了解我,喜欢我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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