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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百变少女原田怜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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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大部和二部正式调到eatkfc公司一个多月后，eatkfc公司的原班创建者迟迟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归属，师兄、阿太不喜欢但是师弟认为可以培养为自己的追随者黯然回到一桶公司。所谓回归，人事关系不用动，只不过办公场所从eatkfc公司的办公室搬到一桶公司相关部门的办公室，在别人热火朝天、轻车熟路的工作中开始接触、熟悉自己新的工作。我曾和师兄郑重提出我想回到一桶公司工作。我很自负，现在任何工作在我手里得心应手，我不惧怕回到一桶公司成为打下杂的，我的见解、理解力、处理事情的果断等一桶公司的同事亲见或是耳闻，我会脱颖而出。师兄没有搭理我，却严肃要求我对eatkfc公司现场的工作要盯紧。

一个多月来师弟虎威大展，对施工单位、eatkfc公司员工愈发的颐气指使，一派当家作主的神态。只有在阿太面前，这威风凛凛的百兽之王宛如可爱的宠物猫，低声下气，喵喵撒娇。二部踌躇满志，四处走访，不忘时不时邀师兄和阿太外出共进晚餐，加深友谊；对师弟恭恭敬敬，谦逊自责虑事不周——二部自认为左右逢源、滴水不漏。大部成竹在胸，对eatkfc公司的建设深切关心，常常陷入深思，紧皱的眉头告诉旁人——大部正在苦思冥想重要的事情，请勿打扰。

心怀鬼胎之外，大部和二部不忘对我的点拨开导。时时在我耳边聒噪集团公司职务任命的的年龄限制，暗示我已经超龄，不要有什么非分的念头，我应当一如既往，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讨得领导的欢心作为优秀员工平稳退休。仿佛为验证大部和二部的好心，大佬发出鼓励年轻人的最强音。大佬认为一桶公司的管理者偏于老龄化、学历也偏低，年龄大意味着思维的僵化，不易接触新鲜事物，为使一桶公司成为名副其实的现代化煤化工企业，今后的一桶公司的工作倾向于培养知识化、年轻化的管理者，要打开年轻管理者的上升通道，中层管理人员暂不考虑超龄人员。哈哈，我这专科的学历不适合公司发展要求，属于淘汰之列。

天时、地利、人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真正的高手，善于借刀shārén。能够shārén于无形。师兄和阿太自认为大师级的人物，一致认为，也许师兄点拨过阿太——eatkfc公司的人事任命需要一个执行者，最佳人选自然非师弟莫属。这洋洋自得的家伙没准会认为是自己权利体现的机会呢！于是，师兄让我给他定下车票出差，阿太则不顾一桶公司计划财务部要求我回集团公司汇报年度资金计划的要求，执意自己回去bànlǐ。计划财务部的老大哥苦笑着对我说：“我们要的是个能干活的人，不是大领导。”我安慰他说：“没事，变动不会很大，阿太可以解决的，改动不会需要太长时间。”我到阿太办公室交代年度资金计划汇报时需要注意的问题时，我看到阿太匆忙的将手中拿的纸张翻转了有字的一面，手忙脚乱的关闭电脑中打开的文档，神情尴尬，欲盖弥彰，我还是看到阿太遮掩的是eatkfc公司关于人事安排的纸质文件及电子文档。

胖头也神神秘秘起来，不似以往有事没事找我聊天、散步，喝过阿水摆的接风酒后踪迹难觅，不听动静，好久不见。只是找过我一次开门见山地告诉我他问阿太eatkfc公司会如何安排我，胖头惟妙惟肖学着阿太撇着嘴说：“就凭他经常顶撞师弟，师弟会给他好果子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师弟不能老是坐享其成，也要承担责任——为了大局，牺牲一次，做做坏人吧。

阿太离开eatkfc公司驻地回集团公司总部汇报工作两天后的晨会上，师弟戴上他的老花镜，神色严峻，先清清嗓子，然后郑重拿出大佬签字的eatkfc公司人事任命宣读起来。宣读完后，室内一片沉寂。有欣喜若狂的，如小跟班，他一个初中生从普通工人连升三级一跃成为技术主管，工资何止翻番，顿时眉开眼笑，掏出手机抖动着双手忙着编辑短信。有神闲气定、舍我其谁的，如大部和二部，凝重的神情透露出任命出的太晚以至延误大展手脚的遗憾——早些任命现场的工作何至于被动如斯，至今责任不分，好在现在一切都要走向正轨，雄才大略的人马上开始施展手脚。有面无表情，木然平视，看似沉静如水的，如我和设备、仪表、分析的技术员。

被狂轰乱炸、旁敲侧击这么久，对于这样的任命我有心理准备——再差我总不会降格为普通工人，顶多原地踏步。因此，我没有太大的震惊，只是失望，深深的失望……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一片茫然，只有一个念头——所谓的掌握知识、勤奋努力、吃苦耐劳在某些人眼里不过是憨瓜，被利用的对象罢了。世上许多古老的技艺，为了保证神秘性和唯一性，采用言传口授的方式一代代的流传下去，不至扩散。现在，很可笑的，在秉承传男不传女的古训下小跟班成了阿太的继承者——他们人为的直系嫡传，给予小跟班职务阿太认为无可厚非。只是，eatkfc公司所建项目的整个工艺流程、操作指标……我烂熟于胸，什么瞒得过我，我不认为一个做个文档都词不达意的人能比我多知道多少。然而，这就是社会，**裸的现实。……一片空白，我的脑海。

散会了，名正言顺、精神抖擞的大部和二部碰着头低声嘀咕着什么——抛弃了你争我斗，没什么利益冲突，要维护团队的团结；被幸福砸晕的小跟班恍恍惚惚走出去，大声、语音颤抖的安排人去到一桶公司的人资确认他的身份变动，同时要求工资按照相应待遇进行提高。

我感到胸闷，左胸口阵阵痛感传来。我一言不发走出了现场临时会议室，茫然、信步而走，不觉走到简单装修完成的eatkfc公司办公大楼前。我见证了这大楼从一个沙漠的坑窝拔地而起，四层的大楼包括楼顶在建设时期我上上下下无数次，和施工单位争吵着、指责多次，为此还和师弟闹过别扭。它每间房子的状况我了如指掌。前一阵，一个同时满怀悲悯的对我说，师弟曾领着大部和二部进入办公大楼，笑眯眯的要他们挑选办公室。二部急不可耐的挑了一个朝阳的办公室，大部点点头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另一间作为办公室的现实。“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后人可知前人的艰辛？吃水之人无暇顾及挖井人。现在，办公大楼四周空无一人，我径直在楼前的停车场地来回走了起来……

大约半小时后我平静离开踱步的地方，如往常一般开始我一天的工作。

大部和二部迫不及待，效率也很高，晨会后一个小时——或许更早——具体的工作安排下来了。我看了看，我仍然负责着我所干的一切，唯一的变化是我要对负责工艺的大部负责，接受大部和小跟班的指派，当然还有二部随时安排的工作。拿着同事递来的工作安排，看看惶恐的同事，我笑笑签字认可——事情无法改变时，争吵、愤怒没有任何意义，更没必要为难作为执行者的同事。冲动是魔鬼。

此后，我正如大部二部所期待、教导的一样，一如既往的工作，除了沉默外，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人注意到我加快了手中工作的进度：施工进度计划和监理及施工单位细化确认；施工进度我原谅无知者盲目的催赶，告诉监理、施工质量为天；单位即将到货设备提前告知发货时fāpiào一并带来，见fāpiào付款，我外出做了最后一次考察，写下了详尽的关于衬氟管道的考察报告；毫无怨言、积极完成各级领导交给我的各种各样的任务……我温顺的如同一只不知自己待宰割的小羊。我同时也知道有人在笑谈洗脑起作用了，并为此闹过不愉快。至于eatkfc公司其他同事同我一样沉默了，同情、不解、疑惑眼神看着我快活的忙着这忙着那。大部和二部对现场仍是一片空白，具体的工作有人做，如此的平静，他们有理由高枕无忧。大部和二部的工作队重心是进行下一步的你追我赶——eatkfc公司的员工都知道他们矛盾重重，互相背后诋毁着，抱怨着师弟、阿太工作的失误，一再表明如果是自己会如何……

eatkfc公司人员任命后风平浪静，工作按部就班，当今社会信息如此快捷，师兄和阿太也就先后回来。作为一个老狐狸，师兄还是有觉悟的，他不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风和日丽的平静。所以，师兄感到不安，偶尔，他会在他办公室门前等我经过时，好像突然想到似的，郑重对我安排说这或者那的我先干着，我只是一律报以沉默的点头示意明白——一个非eatkfc公司的领导，他的热心超出想象，也不应当。

胖头则鬼鬼祟祟、躲躲闪闪的多次从我办公室门前经过。胖头经过办公室时脚步犹疑、缓慢，似乎下一步不知迈向何处，我看向他时，他仓促低头加快了步伐。最终，按耐不住的胖头还是喊我外出，当胖头明知故问时，深吸一口气，我语气平常的告诉了他eatkfc公司的人事任命，胖头字斟句酌了会说：“师兄对不起你。”我礼貌地笑笑，不置可否。“你该离开了，”胖头接着说。这几年我对胖头还是不错的，没对他使过坏心眼，尽我所能的给他帮助，我不知胖头是出于斩草除根的目的还是真的出于关心我，只能长叹一声：“社会这么大，我的年龄，我的专业约搞越窄，我能到哪去？”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不约而同开始走向返回的路线。我听到胖头轻轻的舒了口气，任务的完成还是同情，我不愿意追问。

定下了日期，最后的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然而还是到了。任命后的第十五天一大早，我先后请小跟班、大部和师弟签了字——几年来我第一次请求休假。

老狐狸的嗅觉还是灵敏的，师兄本能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有些忐忑，他决定亲自出马试试风向，然而他不便直接找我，但是，在一桶公司。这又能难住他？都不算个事。

这天下午一上班，阿太就到我办公室通知我不要到现场去，参加一桶公司关于某个尾气处理装置采购的内部技术交流。我冷冷地说一桶公司专家众多，关我什么事，也显不着我，我不参与。奇怪的是，阿太竟然也会低声下气，他好言相劝说去吧，是师兄要求参加的，师兄认为我对尾气处理装置还是比较了解的。

到了阿太所说的会议室，师兄还未到，因此会议还没正式开始。我看了看两页纸的调研报告，随口问了下一桶公司此次会议要讨论的尾气处理的规模及技术参数，同一桶公司的人员交流了一会考察厂家的情况，无非是否有些类似业绩之类。

师兄在阿太的陪同下来了，会议开始。会议中低头看着手中资料的我总感觉到有目光在逡巡地看向我。抬头看去，正碰到斜对过师兄躲闪的目光。知道了来源，我也就不是抬头看看师兄，几番下来，师兄明显的不自然起来，神色躲闪，惊慌地如同一只无助的兔子，开始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稳定自己。

所谓技术交流不过是与会者先后发表下自己的看法，集思广益。当会议主持人问及我时，我该说的在会议前都说过了，所以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可说的。胖头、阿太等都发表完自己的看法，师兄最后做权威的发言，师兄也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按照他的一贯作风，他的思绪忽然又飘到泵的气蚀上来，大家见怪不怪，由他天马行空的走了一会会议也就散了。

晚饭后，我来到办公室，将电脑系统重做了一遍，消除了自己在电脑中的痕迹，然后将电脑的屏保设置成“天空不曾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任由电脑开着，纸质资料整理的板板正正，有据可查。没什么留恋的了，我舒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回到宿舍，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给阿华打了个diànhuà约定碰头的地方。然后我们打的进了yl市去喝酒。事先我们不打算回来睡觉，准备喝个一醉方休。

那天晚上，阿华和我喝了大半夜的酒，我醉的不省人事。完全记不清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第二天早上，阿华送我上火车前告诉我，我醉后反反复复只说三个字：妈的*，妈的*、妈的*……。而后在酒店中沉沉睡去。

阿华现在刻苦学习知识，两耳不闻窗外事，本事提高很快。君子和而不同，我不知不和光同尘的阿华会怎样，我只能祝福我的朋友事业无忧，胸怀城府，坦荡做人。最后一次，也是唯有的一次，我百感交集地看看我作为一个建设者为之奋斗了数年的yl市，默念也许今生我还会到榆林来，但是我只能是个匆忙的旅客——这古老的城市我还未曾细细去探寻过它尘封的历史。

当然还是要有个结尾的，这不是最后的一章，明天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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