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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或许是他太过猖狂（第1页）

向瑾行一下子无力地跪倒在地，大口大口急促呼吸，只觉得能活下来也是件难事。

“不论如何，你都得称朕一句皇帝，思及此，朕也没什么可气的了。”像是挑衅，向起云居高临下把他扫视一番，笑得邪妄。

向瑾行眼前有些朦胧。

这幅光景，他见过。

北川十一年，向瑾行年十三岁，向起云九岁。

虽然只有九岁，他已经尝过人间哀恸的滋味。

全宫上下都认为是他的母妃给向瑾行的母亲下毒未遂，证据仅仅是一炉小小的檀香，和一个丫鬟的口供：子时陵妃鬼鬼祟祟，潜入过宜香殿。

定罪的正是向宏景，他的好父皇。

只有他知道，那几日因为自己的不眠症状，母妃急红了眼，去宜香殿拿香炉给自己安眠。

举宫上下，无一人信。

那年冬天，雪下得纷纷，他盯着那支簪子很久，眼里没有泪花，他似乎能读懂婢女眼里写着“二皇子好生薄情”。

“弟弟在干嘛？”向瑾行一下子踹开了门，看到桌上的簪子一把拿起，“哟，这是谁送你的呀？”

婢女习惯性地退下，并为他们的日常谈话关上了门。

“还给我！快还给我！”任向起云怎么蹦跶，他都拿不到那支簪子——那时向瑾行比他高了许多。

“这上面的翡翠可价值不菲，让我猜猜，是晏国的小公主的吧？”

“你别胡说，那是我母妃生前的东西……！”

“母妃……到底是庶出的玩意，你知道你母妃为什么死得这么早吗？哈哈哈哈……当年她独霸圣宠得有一整年，我母后当然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怎么，生气了？你有本事到父皇面前告我们？”

后来，向起云用尽力气往前一扑，让毫无防备的向瑾行倒在地，眼中染了嗜血。

这样的眼神让向瑾行很是不爽：“不论如何，以后你都要唤我一声太子，思及此，本太子也没什么可气的了。”

向瑾行掉在回忆里。

当时，也许是他太过猖狂了。

·

见向起云迟迟没有出来，乔揽月都想自己一个人回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了。就在纠结之时，他满身戾气出现在自己面前。

平时的他很好相处，给人一种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明媚，但乔揽月知道，这种明媚是带着疏离的。

他从来就跟“温良”不修边幅，否则那些杀戮都是假的了。

“皇上，臣还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呢……”乔揽月开始自己的拿手好戏——调节气氛。

但气氛还是很压抑怎么办。

忽然，她的肩膀被一双大手按住，她有些吃痛地看着眼前暴怒的少年。

像是迷路的恶兽遇到了两潭秋水。

须臾之间，他凉薄的唇动了动：“朕算是胜了吗？”

乔揽月神情难得地严肃：“皇上开建云和，万人之上，黎民拥护，走到今天可谓一蹴而就。天底下，哪有更厉害的人啊。”

“朕唐突了。”听到答案，向起云挥了挥袖子，一个人走了。

他可能独往惯了，这样的背影太多。

乔揽月不禁微微皱眉，刚才在牢房里，肯定发生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以至于她多年混迹江湖的夸人的话语没有成功，一定是这样。

“消息放出去了吗？”她的眸子对比刚才略显昏暗，像是星辰日月刹那间坠了下去，声音也不沾染情分。

叶轻走上前回话：“已经传到他们耳朵里了。不过，你这样透露自己行踪，不怕他们为了杀你直接进宫？”

“就凭他们，还差点意思。”天色渐晚，少女勾唇笑了笑，显现的俨然一副江湖侠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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