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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欺骗与喜欢（第1页）

思绪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在这寂静的夜晚，于暗淡的月夜中无意识般的飘荡。仿佛是寻找不到归处，于是失落般的又逃回到了原处，不过所携带回来的一丝冷意让的谭玄影的灵魂都不禁微微颤抖，与此同时，大脑深处的某一个经络也仿佛是电击了一般，看的明白，心却莫名的难受了起来。

谭玄影重新站回到了镜子面前，再次审视了一下眼前的自己，稍显稚嫩的脸庞，还算清秀。干净的夜行衣穿在自己的身上，怎么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气质，只能说是普通，而那些恶心到骨子里的话语也只不过是鼓励自己勇敢的站在李清月面前的门槛而已，这张幼小且稚嫩的脸庞也只不过是表面，那里面掺杂的却是数不尽的虚伪与肮脏。

“呵呵，只是欺骗自己罢了，脱开那些恶心的伪装，自己倒是真的显得一无是处，看看这具完整的躯体，怎么看也没有一丝属于人该有的神态，这剩下的无非也就是些并不完整的皮囊罢了，连仙脉都缺损，或许可以说连皮囊都算不上，只能说是一堆烂肉的随意组合，”谭玄影此刻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突然生出一股极端的厌恶感，仔细想想自己有着多少的机会与可能都是毁在这具不能修行仙气的仙脉身上。当下，语气当中所含有的嘲讽之意就连谭玄影身边的小风都有着一股深深地无奈和有着说不出的心酸与落寞。

如果说一个人活到连自己都对自己生出一股厌恶和不认可的感觉，那便是最可悲的事情。

望着眼前双眼通红，眼眶里面蕴含着满满的泪水，却极端倔强的不让它落下的谭玄影，小风的心里也是如针扎般的难受，貌似曾经那糟糕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了小风的面前。

眼神空洞，四肢无力，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般，整个人活的浑浑噩噩，没有丝毫活下去的动力，当时的谭玄影仿佛已经处于噩梦之中，可以说谭玄影的精神已经提前进入轮回了，剩下的无非是，活在这个世间，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他的父亲少一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忧伤。

看着眼神越发呆滞的谭玄影，小风知道，少爷因为某些原因或许又陷入到了一种魔障的地步了，于是强忍住心里的难受和落寞，脸庞上尽量保持着轻松，轻声的道，只不过虽然是尽量保持着这般，但是语气之中还是有着哽咽的波动。

“少爷，时间快到了，再不动身的话。。。。。。”

“小风，我觉得忽然之间我貌似成长了不少，”空洞的双眼，脸上却布满着有些凄惨的笑意，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微微出神，打断了小风的话语，微微轻笑道。

“嗯，”轻咦了一声，对于谭玄影忽然来的这么一句，小风也是有些没有明白过来，但是转而一想，便也释然过来，只要少爷不要总是沉溺在那般状态中，小风都是会极端高兴，当下便平复了一下心情，笑道“人总在不断的成长中，这是一个规律，少爷自然也不会例外。”

“呵呵，小风，那你说少爷还有去的必要吗？”听完小风所说，谭玄影便收回了视线，转而哭笑着看向小风，微笑的脸庞掩盖不了失意的落魄，即使眼睛睁的再大，也只能储存更多的泪水，而不能抑制泪水的溢出，虽然这很是丢人，但却是情感的一种抒发。

小风也是明白了，并不是少爷看透了，而是少爷的认知在某一方面成长了，这种成长对于现在的谭玄影来说，未必见的是一件好事。

“两年了，自从在仙暨盛典上见过李清月以后，我的认知与种种想法都在一瞬间发生了一个很大的变化。最简单的一个想法与认知便是，那个女孩让的我已经归于仙海的神智第一次对自己有着一种全新的认识，而这种认识渐渐地引发了我各种不甘的想法，我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那么一个毫无想法和愿望一身轻的人，也就是那时，我开始对着这片大陆与未来有着很强的眷恋，我觉得我的未来不应该这么度过，于是实实在在的，我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说起李清月，谭玄影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极其无奈的苦笑，不过那失意的眼神里面掩藏的更多的便是自卑。

“在遇见她之前，我同样也是活着，但是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活着，但是我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是怎样活着。呵呵，正因为知道，自己也就不怎么反抗了，因为反抗也无用，只会带来更多的悲伤与无奈。”看着周边的环境，谭玄影的心里顿时冒出了许多熟悉的感觉，也可以说是亲切吧，笑道“虽说我一直很清醒，清醒的看着自己堕落，但是我却无可奈何，因为我知道，我以后会有着怎样的人生，没有了仙脉的衬托，身为家族子弟的我在成为父亲的绊脚石后，还会给这个家族造成多少的麻烦。所以，即便我知道，我也不愿意，不愿意如同一个废物一般的走在这个世界上，因为那样的话，还不如一个活死人所能做的有价值的多。”

“于是，在这几年里，我光顾着低头行走，只想着追求那些能够安慰自己，让的自己的灵魂能够得到稍好一些的心灵住所，但是，又不知道，自己所追求的心灵住所究竟是什么。而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追求慢慢的成为了一种压迫，让我只能不停的靠着沉沦来麻痹自己。等我发觉过来，已经感觉不到心痛的难受，所以，我只能继续沉沦在这暗无天日的幽冥当中。说真的其实，那种感觉挺好。”

看着眼前孤单的身影和在命运面前无比挣扎却只能被无情玩弄的少年，小风的心里也是同样的感觉无比的愤慨，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在少爷的面前，有时候自己若不坚强一点，又会有谁来给少爷一点温暖呢，黝黑的双眼渐渐地罩起了一阵淡淡地雾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颇为坚毅的道。

“那时的少爷，看着的确让的我们的心都凉了起来，或许，少爷不知道，那时的少爷让的人感觉最伤心，心也最疼的人无非就是老爷了。那时，也是老爷最忙的时候，各种事情接连不断，魔族大举入境，家族里的矛盾时刻便会爆发，产业在几大家族中被压的都有些难以维持族中基本的收入。更令老爷担忧的便是少爷你了，看着日渐衰老的少爷，那时的老爷不仅急出了一缕缕白发，还流出了一行清泪。老爷在战场当中是一个令整个帝都都尊敬的将领，即便放在整个大陆，都无比受人尊敬的一个英雄，却在那时流出了一行眼泪，望着老爷顿时无助的神情，家里面的下人也感觉到无比的难受。”

“所以，我想对少爷说的是，无论少爷将来如何，少爷都无需在那般了，我们和老爷都接受不了那样的少爷了，不然，老爷真的会崩溃的。小风虽然读的仙论不多，在仙技一行中接受的经验也是少之又少，但是，小风却知道一件事。”

说到这，小风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坚毅，看着谭玄影的眼神也变得无与伦比的诚恳，让的谭玄影都有着一种心理被震撼到的错觉。

“堕落与沉沦，这些连帝都内的那些乞丐都不屑为之，停滞不前，行尸走肉即便是死人都可以做得到。可是，人活着，总该做些什么吧，即便是废物，也该活出废物应有的亮点，终有一天会死的话，至少不会留下多么痛心的遗憾。再说了，少爷并不会孤单，最起码，小风会陪着少爷走到最后。有时候，不会修行也挺好，最起码我们的人生会过的无比的舒畅，所以不管如何，将来会发生什么，小风会一直陪着少爷的。”

看着小风斩钉截铁的语气和无比认真的神情，谭玄影的心中莫名的一暖，小风从很小的时候便呆在了谭玄影的身边，两人朝夕相处的感情比之亲兄弟都还要强上不少。所以，在内心里面，谭玄影是把小风当做亲兄弟来对待的，所以，大部分的心思，自然也愿意对小风说。毕竟，对谭玄影来说，抒情对象是少不了的，长期的压抑自己真的会挺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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