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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明玉与张宪国的过往明兰的电话（第1页）

听到声音，正在撕扯的潘老五两人停了下来。吼出这一嗓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送我回来的孙黑子。

“警察”随即，孙黑子亮出了手里的证件。看见警察出面了，潘老五和货车司机都不再嚷嚷了。孙黑子经过问询和观察现场的状况，判定货车司机撞死了狗，由货车司机赔付给何拐子一百块钱，这事儿就算了了。双方当事人点头同意，一场眼看着就要爆发的战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平息了。

问询过程中，孙黑子详细了解了几个当事人的个人信息。他是知道潘老五与何拐子两人之间的纠葛的，但他的神色却没有任何一丝波动或是不自然，就像他从未听到过这两个名字一样。见识过孙黑子的小心谨慎，而今的城府和练达更是令我深深地折服，原来人还可以做到这样。

处理完这里的事，孙黑子和货车司机都离开了。潘老五几个人嚷嚷着既然狗已经死了，不如直接吃肉吧。何拐子拒绝了他们的提议，这条狗陪了何拐子快十年了，就像他的家人一样。一起忙碌一起吃饭，跟自己玩笑打闹。何拐子说要到山上找个地方把它埋了，来生让它托生到个好人家。

托生到好人家，经常听到这个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投胎这件事，如果有，估计也跟买彩票差不多。有人出手就中一等奖六合彩，有人买一辈子彩票都捐给社会做福利了。这个想法，不太靠谱。尽管我觉得何拐子家的狗托生到好人家这事不靠谱，但把它埋了我还是赞同的，因为它曾经向我示好，摇过尾巴。

初七这天午后，明玉正在家里午睡。突然一阵肚子疼，惊醒了睡梦中的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墙上的钟，13:2o。她起身去卫生间，还以为是自己大姨妈来了惊扰了肚子，然而并没有看见大姨妈的影子。坐在马桶上，她揉了揉依然隐隐作痛的肚子。

她知道今天下午他们打球，上次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定好了的。但是老罗没再通过她去联系周晓彤，看来他和周晓彤已经顺利地建立起联系了。她不知道老罗背后究竟在密谋着什么，但一定是和周晓彤有关。他像是在钓鱼，一路撒饵引诱周晓彤走进这个圈子。现在看来，周晓彤已经进来了。

明玉又回想了一下这两次见面时，周晓彤的话。她提到了何拐子，提到了张宪国。她都知道了什么呢？尤其上次，自己已经明确说不想提张宪国。但她还是把张宪国再婚，媳妇怀孕，这两件事说给自己听，明显是在试探自己。她肯定是在怀疑了，甚至她可能已经猜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说了谎。想到这儿，明玉起身提好裤子，按下马桶冲水。边洗手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拢了一下额头的碎发。才二十多岁就开始有白头发了，得再去重新焗一下颜色了。

来到客厅的沙发上，明玉打开了电视机，顺手拿过茶几上的烟盒和烟灰缸。拿出一支点上，眼睛看着眼前的电视屏幕，思绪却飘回了几年前的新婚之日。

结婚那天张宪国喝了不少酒。到了下午回到自己家已经是醉得稀里糊涂。衣服裤子都没脱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她不得不把他扶好，并帮他脱下衣服。可在脱衣服时，她看见了张宪国裸露在自己眼前的腰和肚子。那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颜色深深浅浅一个又一个的小包，看到这一幕，吓得她手一哆嗦，赶紧将张宪国的衣服又盖上。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是肉瘤还是什么包块，但从未见过这些的明玉脑子里只有两种想法，害怕，恶心，他有病。

明玉哭了，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男人的平庸和其貌不扬，为什么老天爷还要让她一结婚就要面对如此让她难堪和害怕的疾病。

张宪国酒醒以后，想要搂抱她亲吻她，她狠狠地推开了他。张宪国很纳闷，直到她说出他身上的肉瘤时，他才解释那就是粉瘤不痛不痒，啥事没有。可那些肉瘤就像长在明玉脑子里一样，总是挥之不去。只要看见张宪国，它们立刻就会在眼前浮现出来。

明玉接受不了张宪国跟她亲近，碰她一下她都一哆嗦，更别说是上床做爱了。她从心里对张宪国产生了厌恶和抗拒。刚开始张宪国还能理解她包容她，以为只要对她好，她就能接受他。但明玉的态度让张宪国越来越没了耐心。守着媳妇还过着光棍的日子，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接受不了。于是他开始强行跟明玉亲热，但总是在最后一步，他还是在明玉激烈地反抗中松开了手。

明玉跑到她姐家的那一次，张宪国已经脱下了明玉的内裤，可在解自己的裤子纽扣时，竟然卡住了。不得不一只手压着明玉，微微欠起身，另一只去解扣子。就这样被依然在挣扎的明玉抓住机会，用膝盖重重地顶在了他的命根子上。剧烈的疼痛，让张宪国不得不蜷起身，并抬手给了明玉一巴掌。明玉趁机跑掉了，去了她姐那里。

张宪国是他自己选得丈夫，她不想说是因为嫌弃他的丑陋不堪才要离开他。她知道那个理由不够充分，他不行，他有生理缺陷这就不是自己的错了。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是他蒙骗了自己。

想到这儿，明玉哭了。她只是无法接受跟那样一个男人睡在一起，她害怕他碰自己，害怕看见碰到那些大大小小的疙瘩癍点。为什么就不可以，她有什么错。并没有人告诉明玉不可以，只是她自己选择了撒谎掩饰。是她自己觉得如果理由不够充分，她就应该接受命运的安排。

正是与命运的对抗，让她以那样的方式遇到了罗煜明。但这回她接受了，尽管方式粗暴，但他长相俊朗、身材挺括、肌肤光滑，起码他是个好看的男人。

电视机里的节目还在咿咿呀呀，它们的喧闹一点都没有打扰到明玉的思考。烟灰缸里的烟屁股已经有四五根了，可明玉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阵电话的响铃叫醒了陷在回忆里的明玉。起身来到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姐”电话是明兰打过来的。

明兰:“陪我去趟医院吧！我怀孕了得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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