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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陈年的觉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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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你听懂师尊的话了？”王启华看着远去的陈陵默开口问道。

陈陵默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孟心旗和王启华一眼，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听没听懂，但是师尊本身就是厨艺大家，而且师尊绝对不会害我们，师尊说有用自有道理。”说完陈陵默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孟心旗和王启华两人继续思索。才刹那功夫孟心旗也一摆手：“不想了，反正师尊说的肯定没错，师弟走，你想吃啥。”说着就搂住王启华往厨房走去，王启华被这么一搂无奈的笑一笑：“二师兄，只要听师尊的就没错，而且，我父亲以前教过我一点点，我想应该能做出来。”听了王启华的话，孟心旗瞪大了眼睛嘻嘻笑道：“我差点忘了，你父亲是.....也应该教过你，太好了，起码不用饿肚子了。”说着就搂着王启华追着陈陵默进了厨房。

院子里只留下跪的笔直的陈年，只是疲惫的神态也掩不住他双眼流露出思索的光芒。

不一会，厨房里热闹了起来，时不时有火光伴随着三人的吵闹声雀跃，好在并没有将厨房点燃。梁煜站在外屋透过窗户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三人，嘴角上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和向往。

又过了一阵子厨房声响减小，从厨房走出三个灰头土脸的孩童，端着一盘奇形怪状走了出来，盘中之物虽然实在让人难以猜出是何物，但还是有淡淡的香味从中飘出，让一旁本就饥饿的陈年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孟心旗看到陈年的样子顿时笑开了，从盘中拿出一块来飞快的塞到陈年手里：“来来尝尝我的手艺，慢慢吃啊。”说完也不待陈年做反应，就屁颠屁颠的和王启华和陈陵默进屋去了，完全忘记之前自己之前是多抗拒下厨。

梁煜坐在外屋，喝着一杯清水，看着三人的模样笑了：“为师放了一本书在厨房里，怎么还弄得这番模样？”孟心旗连忙告状：“是师弟，师弟说他父亲教过他怎么生火，就直接不要我们帮忙，结果一直没生起火来，这才叫我和师兄帮忙，结果就成了这样，师尊放心，除了我们的脸和衣服，没有地方被熏到。”王启华此时低着个头不敢看梁煜，却感觉脸庞一阵温润，抬头一看竟是梁煜微笑着在为他擦洗，王启华一时鼻酸道：“师尊，我知错了。”

梁煜没有回话，给王启华清洗完方才说道：“刚看到厨房有火光，便准备了一盆水，启华，过去的经验会引导你做正确的事，但也会遮住你的双眼让你看不清现在的情况，懂么？”

王启华用力的点了点头，梁煜将水盆放在王启华的面前：“陵默和心旗是被你连累的，所以他们就交给你了。”听了这话原本还有些情绪的孟心旗开心的拍了拍王启华的肩膀：“师弟啊，那个师兄就享受享受啦！”说完把脸往王启华面前一靠，王启华平日虽然没有为别人洗过脸，但也不是娇生贵养的少爷，很是熟练的为孟心旗清洗完脸庞，换了一条帕子开始为陈陵默清洗。陈陵默自打出宫以来头一次享受别人伺候，心中却感觉不同，暖暖的，如同那温水一般。

梁煜见三人清洗干净，点了点头：“好啦，东西先放那把，试试你们今天做的早点好不好吃吧。”说完梁煜便拿了一块那奇形怪状的包子在三人期盼的眼神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虽然卖相有些惨不忍睹，但吃下去味道还算不错。梁煜只吃了一口便先说道：“你们自己也吃吧，吃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才是最佳的享受。”说完便继续品味三人的作品。

孟心旗也早就被香味吸引了，听梁煜这么一说，立马也抓了一块放进嘴里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是油含糊不清的说道：“四兄，四弟，尼们野吃啊，真的很不错的。”说着咽下一个，手里又拿起来一个。王启华和陈陵默见状也面露微笑，拿起包子吃了起来。王启华吃了一口感叹道：“师尊，您准备的面和酱料食材，只让我们按步骤处理一下就这么好吃，之前我还担心我们今天早膳要饿肚子了呢。”陈陵默大口吃掉一个也附和道：“是啊，我们三个按步骤都把东西做乱七八糟的，才做出来的时候我还怕把师尊准备的食材毁了呢。”

梁煜看着三人开心的吃着，轻轻问道：“现在你们是否还瞧不起厨艺一道？”王启华也不顾手中的包子，率先回道：“师尊，虽然之前的话我没听懂，可是我一直都没有瞧不起过厨艺，父亲一直教导我世间所有的东西只要存在就肯定有用处。”梁煜点了点头看向孟心旗，孟心旗把嘴里的把包子一口咽下模糊回道：“师尊，我其实也不是瞧不起厨艺，只是不想学，毕竟我以后是要上阵杀敌的，不是去当伙夫的。”梁煜摇了摇头道：“为师的意思并不是让你去专研厨艺，只是希望你们能从平日的生活中，明白更深刻的道理，来补充自己，千万年前，没有兵书，没有诸子百家，可却同样有着生活，可见世间的一切道理都来源于生活，这也就是为师方才所言的天下之道，道道相通。”

陈陵默听了梁煜的话，原本就在理解边缘的他，终于跨出了这一步，对梁煜拜道：“多谢师尊传道。”虽然只是梁煜说了几句话，但陈陵默明白这是梁煜的道，一条包容一切的大道，梁煜真的就如昨日所说那般，不但技艺相授，连自己的道同样毫无保留的传授。

梁煜受了陈陵默一拜，没有言语，虽然陈陵默已经明白，但能领悟多少只能看自己了。梁煜随即把目光转向王启华和孟心旗，只是两人还在思考，并没有感受到梁煜的目光。

“学生陈年受教了。”

还未等到两人作出回答，院子里便先响起了陈年的声音。师兄弟三人循声回头望去，陈年正朝梁煜拜下，头朝着青石板狠狠的拜去。“砰，砰，砰。”沉重的三下，敲陈年自己心头，拜在梁煜的眼前。

“你悟到了什么？”待得陈年拜完，梁煜缓缓问道。

“学生悟到道和道能相容，人和人亦能相容，道和人亦然。”

说完陈年抬头和梁煜对视，梁煜清楚的从那双干净的双眸中看到了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那你如今可知为后何为？为首何为？为人何为？”

“为后者当孝，为首者当闯，为人着当容。”陈年不假思索的说出了思虑已久却刚刚想到的答案。

听到陈年的答案，梁煜笑了，拿起一块包子对陈年招了招手：“知道，该做什么了吗？”

看到梁煜的动作，陈年笑了，再次跪拜道：“弟子陈年，拜见师尊，弟子昨日多有得罪，往师尊见谅。”梁煜点了点头，没有动作，也没有回话。陈年这才想起还有三位小师兄在，连忙躬身行礼：“师弟陈年拜见三位师兄。”

看着陈年行礼，三位比陈年还小的师兄才纷纷反应过来回了个礼，虽然昨日都对陈年的行径很是不满，可经过昨日梁煜的话和一天陈年的表现，倒是改观不少，虽不说亲近，但至少不排斥。特别是孟心旗回礼之后还嘀咕了一句：“我的个乖乖我的师弟怎么都比我大。”虽然特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被众人听个清楚，都会心的笑了起来。陈年也彻底融入了师兄弟之间，坐在三人中间一起享受起了并不是多美味的早膳。

皇宫，大殿之上

“.........昨日李岵伏法之后，臣便前往蓝衣巷再探虚实.................八皇子如此少年英豪，望陛下赏赐。”王禄理正跪拜在大殿之上为陈陵默请功。可看大臣们的反应，听到陈陵默的智勇双全之后只有少数露出或是欣慰或是开心的表情，更多的反而是阴沉。

早就知道事情经过的陈玄烨，盯着王禄理看了一会，开口问道：“昨日发生之事为何今日早朝才来上奏，王禄理，你这禹京少尹可是能随时进宫上奏的啊。”听到这话，不少人心思开始活跃了起来，要知道禹京少尹虽然是个苦差，却在某些方面又是一个关键的差事。

王禄理倒是不顾其他大臣的心思，昨日见过梁煜之后，王禄理更显沉稳，仿佛多年心结正在解开：“回禀皇上，昨日虽然八皇子英勇擒下奸细，但过程却也万分凶险，就连玄处高手都差点受到暗算，臣惶恐还有人会伤害到八皇子，便同苏州刺史陈大人一同护送八皇子回国子监，期间陈大人见八皇子如此不凡，便动了心思，想其子也能同八皇子一同学艺，望能学到八皇子半分本领以光宗耀祖。”此话一出不少大臣纷纷看向末尾的陈启，本就是买官而来的陈启倒是头一次被这么多大臣关注。

“皇上，王大人此言可是在为当年叛国枫叶商行少东家梁煜........”一位大臣似乎是得了上头的暗示，突然站出来攻击王禄理。却没想到被陈玄烨当头一棒：“闭嘴！朕说过梁煜已是无罪之身！乃是皇子之师！王禄理赞扬皇子之师能如何？整日的在正面前絮絮叨叨这些，来人将他拉出去杖责五十！”

“皇上！皇上！饶命啊！”

在挣扎和求饶声中大臣被拖出了大殿，五十大板若是重了打足以要了他的小命，而陈玄烨似乎正需要杀鸡儆猴。

“好了，日后记住梁煜现在是八皇子的老师，朕已经说了多次，若还有人想要做文章的，自己掂量掂量，现在是梁煜有功，三月便将我那不成器的老八教导成材，朕决意重赏，各位卿家有什么意见？”为了心中的那份计划，那份畏惧，赏赐是肯定要的，但赏什么陈玄烨真的还没想好，做官是肯定不行的，虽然说梁煜已经无罪，但踏入官场却又是另一重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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