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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节操捡一捡（第2页）

“你是谁？你刚刚在说什么？”似乎感受到来者不善，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也很冷。

“一个为拿回父亲的遗物而不得不为此奔波的可怜的中年人。”那个人正是贝奥武夫，因为阿尔托莉雅并没有认出他来，所以他也稍微展示了一下矮人的幽默感，呃……可是这结果不如人意，矮人的搞笑天赋低得可怕，阿尔托莉雅的笑点反倒非常高，想想吧，一个质朴憨厚的矮人一本正经地对一个严肃认真的圣骑士讲着冷笑话……

……雷霆王比她顺眼多了，至少那个蛮子很会吐槽，跟他说话很有意思。

山底之王在脑海中快速评判了一下骑士王与雷霆王的优劣，很快就本着个人喜好的原则做出了判断，遗憾的是，他似乎也不怎么看好阿尔托莉雅——原因居然是她不会吐槽？

“……这与我无关，但是强者，我有事情向你请教。”阿尔托莉雅将手中的猎弓掷向了贝奥武夫，“这把猎弓的主人，阁下有没有见到过？或者能否感知他的存在？”

“见过，但是我为何要关心一个人类的消息？”贝奥武夫一挥手，将猎弓送回，“而且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为了一个承？”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阿尔托莉雅越发得警惕，“既然阁下不肯说，我就告辞了。”

“恐怕你走不了了，因为有人拜托我把你带过去，真是的，为什么这种得罪人的活总是我去做？”贝奥武夫拍了拍手，“你自己乖乖跟过来还是我先放倒你？看在雷霆王的面子上。我不会为难你，你也不要让我为难，他还没把锤子还给我呢。”

“那可要让你失望了，从来没有束手就擒的骑士。更何况。阁下在布列塔尼亚境内撒野，不怕被教皇厅追究吗？退位之前，我仍是一国之君，你在向人类的世界挑战吗？”阿尔托莉雅察觉到了彼此的力量差异，一边思索着应对的措施，一边敷衍着贝奥武夫。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美狄亚为什么这么了解你？”贝奥武夫挠了挠头，随即扔出了一块精致的肩甲。“那个小子在我们手里……美狄亚说，你会为那个蚂蚁般的凡人而就范。”

“……背叛魔女吗？她说对了。”阿尔托莉雅沉默了一瞬间，“你们要做什么？”

“我只是负责把你带去，那两个魔女想跟你谈一些事情。”贝奥武夫摇头道。“如果你同意，那个凡人就可以安全到家，但是相对而言，你要保持低调。”

“放心，你无过于害怕我向王城方向示警。我不会这么做的。”阿尔托莉雅淡淡道。

贝奥武夫愣了一下：“还真可以啊……这么做不觉太傻吗？你明明可以此时向王城示警，城中强者倾巢而出，足以让我们再吃一个大亏，说不定拉塞尔一个不爽。直接从教皇厅本部叫来援军，她们无论规划什么阴谋。都要付之流水了。”

“然而米勒会死，说不定你们为了泄愤。还要杀死很多无辜的人，况且次元魔女在，将你们留下的可能性实在太小，说不得布列塔尼亚往后，都要面临你们的报复了。”阿尔托莉雅沉默了一瞬，笑着摇头，“强者的意义就是庇护无力的弱者，我只是不想让无辜的人受伤害而已，也许你和凯撒都说得不错，根本没有保护好所有人的方法，我是太傻了。”

“世间纷争无绝，命运弄人，何等无端，终究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的愿望只是痴人说梦。”贝奥武夫摇头一叹，“对付骑士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用正义和信条杀死他，这话果然不错，你所坚持的事物已经变成了你的弱点，难怪你会输给凯撒。”

“你认识凯撒？”阿尔托莉雅的目光有些复杂。

“当然，虽然只是打了几架，但是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吧。”贝奥武夫想起了那个发起疯来比谁都不要命的变态蛮子，心中微微一寒，“……真是个了不起的疯子。”

“那么……如果他处于我的位置，会如何抉择？”呆毛骑士好奇地问道。

“他会假装就范，跟我虚以委蛇，然后在我心神放松的一刹那对我展开致命的偷袭，然后用尽一切手段向我进攻，拼命拖住我，直到援军到来，然后招呼所有人展开围攻，直到把我就地擒住，用来交换人质——然后暗中琢磨一套阴谋，想办法把我们都弄死，哪怕天涯海角，永远不死不休。”贝奥武夫思索了一下，随即笑道，“——这才是那个野蛮人会做的事情。”

“那因此而导致有无辜的弱者死去呢？”布列塔尼亚的王激动地问道。

“——他会用灵魂独自承受一切，没有保护好族人的悲伤，还有对生命逝去所感到的痛苦，但是他唯独不会后悔，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命运，我们都是同一种人，懂得什么叫失去，什么叫无力，还有什么叫珍贵。我们从来不会说着要保护所有人之类的话，我们只会尽全力保护每一个人，因为我们早已经知道什么叫做命运。”贝奥武夫缓缓道，“你的力量永远都是有限的，你也许会成为最强，但最强永远不等于无敌，你的力量终究有所之境，正如你能做到的事情永远有限……这个道理，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可以的，因为我是布列塔尼亚永世流传的天选之王，直到他打破了我的信仰和支柱，才让我看到了无力的真实的自己，但是我却依旧，呵呵，也许是幼稚吧。”阿尔托莉雅轻声一叹，“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迷茫和坚定中挣扎，每当我静下心来思考时，总会想起我此生以来遇到的重要的人们……他们的一切都让我坚信。这个世界有足以凌驾于一切的东西，指引着殉道者们前行的不灭的灯火，不会被残酷的命运泯灭，不会被摇摆的人心动荡。超越了悲伤和愤怒，模糊了善良与邪恶的界限……”

“可那终究是理想而已，骑士王，单凭理想是什么都做不到的。”贝奥武夫摇头。

“也许吧……但是我除了那种东西以外，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已经坚持了无数的岁月，为什么不坚持到最后呢？”阿尔托莉雅苦笑了一声，随即平静道。“带路吧。”

“不管怎么说，我佩服坚守梦想的人。”贝奥武夫沉吟了一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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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之夜的人，打洞的本事真是了不起。”阿尔托莉雅昂然站在这地下的石宫之中。望着在石壁前驻足的两位魔女，冷冷一笑，“米勒呢？”

“那个猎人啊，早就放回去了。”美狄亚回头望了她一眼——明明前些日子被阿尔托莉雅和凯撒联手打得几乎重伤，然而此时她却没多少怨怼的神色。“你可是很了解你的。”

——魔女眼中若有若无的莫名的光芒让阿尔托莉雅本能地一寒。

“那你把本王叫来做什么？”阿尔托莉雅冷声道，“没事的话，恕我失陪了！”

“只是来跟你商量一些事情罢了，或者说。做个交易。”美狄亚看壹原侑子并没有开口的欲望，只能接过了一切的交流权。“只是你似乎对魔女之夜成见已深，我们不得不……”

“成见已深？”阿尔托莉雅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我恨不得杀了你们！”

“想不到那个女人竟然留了后手，想必已经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你了？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当年我们选择了尤瑟，明明快要成功，却被那个女人横插一脚，真是让人恼火不已。”美狄亚看着阿尔托莉雅，仿佛在打量一个珍贵的艺术品，“……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更加得合适啊，果然是她的女儿，对认定的信念果然是倔强到底啊。”

“美狄亚，我最后再问一句。”这是，壹原侑子终于发话了，迫于魔女的承诺和还凯撒的人情，她不得不将八云紫交还给凯撒，少了那玩具一样好玩的弟子，最近她的心情稍微有些糟糕，乃至于她的语气都毫不客气，“你真的打算让她成为阿赖耶的原体吗？凭她的器量是远远不行的，她的王道简直幼稚得让所有人都绝望，我看雷霆王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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