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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两虎相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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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7年冬，江淮发生旱灾，流民遍野，衣不蔽体，江淮处处可见易子相食的惨剧，袁术实力又遭到重创。沛相舒仲应擅自代替袁术散发十万石米，惹得袁术大怒。舒仲应忙劝谏道：“主公，如果饥民吃不饱穿不暖，转眼之间就会兴起第三次黄巾起义。到时候主公如何平息内忧？如何平息外患？”袁术惊出一身冷汗，忙握着舒仲应手道歉：“仲家错怪你了，今后还要靠你们扶持，辛苦你了！”

沛国出现灾荒，小沛也没能幸免。望着饿殍遍地，刘备命人打开府库，开仓放粮。张飞惊慌道：“大哥，咱们没有多少存粮了，这不开仓都撑不到明年三月份，你这开仓放粮，弟兄们今后吃什么？”

刘备拍拍张飞肩膀道：“你是男儿吗？是男儿就自己想办法。我听说之前全国大旱，袁绍、袁术他们摘桑葚，下水逮鱼，捕捉田鼠等，你为什么不能效仿？百姓饥寒交加，如果来一场大雪，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我怎么忍心？”

张飞眼珠一转，拍着胸脯笑道：“大哥放心，我知道了。”第二年春荒更厉害，眼见缺少粮食吃，张飞带领士兵到处打野味，连兔子、麻雀都不放过。

这时吕布派人带着金子准备到河内购买马匹，路过杼秋县被关羽手下劫了道。刘备听说关羽手下劫了吕布金子，虎躯一震，召开关羽、张飞训话：“二弟对待士卒太过宽纵，三弟又过于严苛，都是过犹不及。咱们刚经历一场大战，又经过一次旱灾，士兵羸弱，钱粮不足。而吕布能拿出钱财买马，可见粮草充足，实力在不断增强。加上之前吕布养精蓄锐，如今的吕布是兵强马壮。这个时候你在老虎头上拔毛，你想想吕布会不会趁机攻打咱们？如果他来攻，就凭这些瘦弱的步卒，完全不是吕布敌手。”

听说金子被劫，吕布怒不可遏，立刻便要攻打刘备。陈宫忙劝道：“主公可以再等等，眼下曹操大胜袁术，这个时候攻打刘备，曹操必定援助。等曹操陷入一场征战，咱们立刻挥军北上，必败刘备。”吕布等得不耐烦，疾问：“什么陷入一场征战？现在曹操志得意满，还有谁需要他征讨？”陈宫笑答：“关中李傕、宛城张绣，一个霸占京都，一个杀子之仇，曹操绝不会忘记。”

当时江淮旱灾，关中也出现粮荒。郭汜部下出现反叛，结果杀入郭汜营帐，斩杀了郭汜。后来李傕平叛，趁机吞并了郭汜部队，独霸关中。

曹操大喜，立刻召集群臣商议出兵关中和宛城的事。军师郭嘉笑道：“关中缺粮，一支兵马就可以平定。而宛城背靠刘表，如果咱们急攻，他们必定相救；如果不攻，刘表与张绣早晚生出嫌弃，必会相互猜忌。”

曹操轻咳一声道：“我打算亲征宛城，派一员虎将征讨关中。你们看，谁去讨伐关中合适？”众将纷纷请命，曹操不能抉择。这时尚书荀攸面色凝重道：“主公，依我看还是派一员朝廷重臣前往，再派安西将军段煨前往比较合适。段将军是董卓部将，在西凉威望较高。他如果前往，必定能够做到秋毫无犯，关中西凉兵也会安心依附朝廷，可以轻而易举平定。至于宛城，还是缓攻为好，等待局势发生变化。”

曹操执意不听劝告，亲自领兵讨伐宛城，命荀攸随行，以曹仁为监军，以颍川太守夏侯渊为前锋大将，以陷阵都尉于禁和乐进为前锋副将，命曹洪押运粮草。

袁绍见曹操大胜袁术后，再次讨伐宛城，忙召来众人商议。袁绍忧心道：“曹操已经坐大，越来越不把联盟放在眼里。刘表是我们的盟友，他几次三番征讨。你们觉得该怎么办才好？”

监军沮授忙起身道：“主公，眼下咱们最大的威胁是曹操，放眼天下，将来能跟主公争雄的大概便是此人。应该趁曹操西征，迅速出击偷袭许都。许都防备虚空，可一击而定。一旦迎回天子，主公就掌握了天下士族人心，王霸大业指日可待！”

郭图摇头道：“依我看眼下幽州才是最关键的，只有拿下公孙瓒，一统河北，咱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到时候挥军南下，主公必定势如破竹。如果这个时候南下，公孙瓒和黑山军必定来攻，曹操也必定回援，到时候咱们被两面夹击，形势逆转，恐怕不利于咱们。”

沮授大怒道：“公孙瓒是斗败的公鸡，只知道贪图享乐；黑山军更是乌合之众，没有远见卓识，他们绝不敢来攻。这个时候许都空虚，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主公三思啊！”

袁绍拍案道：“我已经决定了，先讨伐幽州！咱们与曹操毕竟还是盟友，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沮授闭目不语，别驾田丰叹气道：“主公既然执意要讨伐幽州，不如给曹操一点压力，免得他占了宛城，继续坐大。我有一计，可以迫使曹操回兵，救宛城张绣一命。”

袁绍拍掌赞叹，一边命人放出风声说要偷袭许都，一边挥军北上准备讨伐公孙瓒。袁绍派崔巨业为前锋大将，以颜良为右路军大将，以文丑为左路军大将，命淳于琼押运粮草，率军北上攻打公孙瓒界桥别营。

眼见界桥被围，田楷急忙请求发兵去救援，公孙瓒冷笑道：“人人被困都要救，将士以后还肯拼死搏斗吗？我现在不发兵就是告诉三军，只要被围困了，就要学会自我勉励，发愤图强，誓死抗争！如果人人都有这种精神，何愁灭不了袁绍？”田楷无奈，只能暗叹：“唉，难怪玄德他们会弃你而去，真是庸主啊！”

不久界桥别营众将士见公孙瓒迟迟不发兵来援助，于是投降一半，逃跑一半。从此公孙瓒各地守将只要被围，大都投降袁绍，不肯死战。公孙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实在是坑惨了自己。

河北战事已开，河南战事胶着。曹操攻叶县，取宛城，率军包围了穰城。正打算急攻穰城，突然护卫来报袁绍准备偷袭许都。曹操大惊失色，急忙下令撤军。荀攸献计道：“明公，即便是撤军也不能这么匆忙撤走。张绣手下有个智者，名叫贾诩，字文和，明公应该听说过。如果匆忙撤退，贾文和必定建议张绣率军掩杀，到时候明公恐怕有性命危险。我有一计，可以使明公安然撤离。”

张绣听说曹操撤军了，顿时大喜。一边派人通知刘表，一边集齐三军准备追击。贾诩忙劝阻：“主公不可啊！曹操从容撤军，我料定必会派重兵断后。而且他们士气正盛，这个时候进攻毫无优势。我建议主公先观望一阵，再做抉择。”张绣不听，立马联手刘表大将文聘率军前后夹攻。

张绣途径安众时遭到曹军伏击，只见于禁率军从右路杀出，乐进率军从左路杀出，曹仁率军拦住去路。张绣二十回合败乐进，二十回合不到败于禁，接着败曹仁，奋力冲杀。这时文聘也率军夹攻曹军，与夏侯渊鏖战，二人鏖战数百回合难分胜负。被张绣和文聘一阵冲杀，曹军士气低迷。曹仁急忙扬声鼓舞士气，众将士再度拼杀，战败张绣和文聘联军。

张绣懊悔不已，贾诩却笑道：“主公不必沮丧，曹操这次撤军，必定是许都出了大事。他们从容撤军，只是麻痹咱们，害怕咱们掩杀。不过这次击败了主公的追兵，曹操必定会全速撤兵，这个时候去追杀，必定大胜！”

张绣半信半疑，于是联手文聘继续追击曹军，果然大败曹军，尽得辎重粮草。趁机收复失地，重新占据南阳。

见曹操与张绣陷入鏖战，吕布立刻挥军攻打小沛。他命中郎将高顺、北地太守张辽引军一万扑向小沛。刘备暗暗吃惊，当时他手下只有三千兵马，只好一边命人坚守，一边派使者向曹操求援。连攻一个月，高顺、张辽始终没能攻下小沛。

这时曹操回军许都，叹气道：“我后悔没有听奉孝和公达的，以至于无功而返。现在徐州吕布正攻打刘备，你们说我是派兵收拾吕布，还是派兵讨伐关中？”郭嘉笑道：“两虎相争，咱们何不坐山观虎斗？”曹操当即明白，立马派谒者仆射裴茂率领关中诸将段煨、梁兴、张横等讨伐李傕，接着派人去信刘备，过几日便派军援助。不久李傕被段煨等人击溃，退守黄白城，自杀身亡。

刘备在小沛抵抗吕布大军，一直抵挡了半年，最后不得不自想办法。召来关羽、张飞，刘备细细嘱咐：“二弟，护送文君和玉露出城，我和三弟奋力杀出，你们趁机逃走。咱们在梁国蒙县会合，切记！”张飞也附和道：“二哥，我和大哥护着你们，一定帮你们杀出一条血路。你就不要推辞了，两位嫂子安危重要。”

于是刘备领兵在右，张飞领兵在左，集齐两千大军杀出城去。张辽大惊，急忙挥军阻拦，被张飞一阵急攻，节节败退。刘备挥军夹攻，与张辽大军厮杀起来。

关羽正要机带刘备妻妾逃出城，高顺又率军赶来，拦住了关羽去路，关羽二十回合败高顺，却遭遇高顺大军围攻，不得不护送刘备妻妾返回城里。这时高顺趁机攻向城门，关羽见大事不妙，急忙下令关闭城门，自己一马当先，领着几百卫士护在城门外。大军鏖战惨烈，难分难解。从黄昏直杀到天亮，刘备、张飞、关羽再度杀散，众手下纷纷四散逃走。

这时曹操派河南尹夏侯惇领兵来援助刘备，也被高顺、张辽两路夹攻。夏侯惇军大败，被迫撤军。高顺率军回攻小沛，不久拿下小沛，俘虏了刘备妻妾。张辽命人护好刘备妻妾，不准任何人侵犯。

听闻小沛沦陷，太史慈暗暗叹气。他现在驻守丹阳泾县，面临孙策威胁，实在脱不开身。自从杨州牧刘繇去年底病死，太史慈一跃成了丹阳、豫章宗帅和刘繇旧部的强大依靠。

不久孙策挥军进攻丹阳西部，包围了泾县。太史慈搭弓射箭，一箭射落孙策头盔上红缨。孙策极为震惊，立刻下令三军务必生擒太史慈，绝不能伤他分毫。三军齐攻，很快攻下泾县，围住了太史慈。

太史慈手持龙虎双鞭，众人近不得身。孙策骑马望去，不禁大笑，忙吩咐众人一起上。于是程普手攥蛇矛，黄盖握着九节鞭，韩当手握大斧，周泰拿着武神矛，四人联手围攻，依旧拿不下太史慈。太史慈身法矫健，先四十回合败黄盖，接着败韩当和程普，最后百余回合战退周泰。孙策眼明手快，挥枪挑去，挑飞了龙鞭，众人一围而上，擒获了太史慈。

太史慈傲然不屈，昂头挺胸，连正眼都不瞧孙策。孙策大笑，亲自在大帐为太史慈解绑。太史慈一惊，疑惑地望着孙策。孙策拱手道：“子义还记得你我神亭一战吗？”太史慈仔细望去，果然正是孙策。孙策笑问：“如果当日是你擒获了我，你会怎么处置我？”太史慈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拿你交给刘繇请功，或许杀你威慑袁术大军，但绝不会放了你。”孙策拍掌大笑，赞叹道：“好，好个子义，果然是有情有义。听说你曾舍身忘死援救孔北海，又听说你与刘繇有交情，所以甘愿留下来护卫刘繇，事迹令人感动啊！”

孙策当即设宴宽待太史慈，更让太史慈坐到了上宾的位置，令太史慈十分感动。孙策绝口不提如何处置太史慈，一心灌酒，众人喝得是畅快淋漓。酒过三巡，孙策一把攥住太史慈手道：“我父亲为匡扶汉室讨伐董卓，立下了不世之功。我有心继承继承父亲遗愿，扫平天下，为汉室尽一份绵薄之力。子义是有情有义的人，可愿与我一同共创大业？”太史慈喝得面红耳赤，推辞道：“我太史慈不过是区区无名之辈，将军手下猛士如云，哪里需要我相助？”

孙策眼神暗递，程普、黄盖、韩当、周泰等人纷纷恭维，太史慈大笑，欣然同意。孙策喜不自胜，当即拜太史慈为门下督，专门护卫自己。

太史慈听闻刘繇去世后，旧部上万人没人依附，于是请求前往招降众人。孙策手下众将都极力反对，担心太史慈一去不返。唯独孙策欣然点头，握着太史慈手道：“我知道子义是个讲信用的人，你必不会舍弃我。不知道子义什么时候回来？”

太史慈十分感动，斩钉截铁道：“两个月，我必定如期返回！”后来太史慈果然按期返回，又带回了上万兵马，孙策大喜，当即拜太史慈为折冲中郎将，让他掌兵权，十分器重。至此孙策夺取了吴郡、会稽郡、丹阳郡和徐州广陵郡，声势浩大。

曹操听闻孙策实力大增，暗暗吃惊，又听闻刘备战败，顿时大喜，忙亲率大军东征，讨伐吕布，准备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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