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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第1页）

些东西。也算一种长进吧。”又打趣道：“还是你好，吃穿不愁，用不着接受现实的洗礼，可永葆天真。”加恩勉强笑一笑，没有做声。

清琉看看她，便问：“怎么了，跟你家卓医生吵架了吗？”加恩一看她一身职业装，就有点犹豫，清琉并不像她那样闲，原本用作休息的下午茶时间就要来听她的感情琐碎吗？但眼下清琉这样一问，她就不由自主的诉至与她啦。她确实有点苦闷。

清琉听完后，在脑中梳理了一遍。老实讲，看见自己丈夫与曾经相爱的初恋在一起，哪怕只是并肩而立，恐怕谁也不会心中无一点波澜。普通夫妻遇到加恩所看见的那种情况，妻子就算上前去大闹一场也无可厚非。明智一些的妻子也许会按捺住，先了解清楚情况，在跟丈夫好好谈一谈。但加恩跟卓风华之间显然不会好好谈。卓风华分明都不怎么搭理加恩，恐怕也别指望他主动解释。他们目前这种状态，说实话，谁看着都不好受。也不知该替觉谁得憋屈。然而加恩既然铁心不放弃，要赢取卓医生之心，那么作为旁观者与朋友，此时都只能劝和着。

思及此，清琉便开口道：“如果那宣静真是蓄意来破坏你们的感情，那也应是在婚礼前，甚至婚礼上，而不是等待了半年多时间。她这次突然出现，又带着伤，说不定就只为住院疗伤。你先不要草木皆兵，自乱阵脚。不妨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判断不迟。或许到头来，只不过是卓医生纯粹的帮朋友一把呢——从之前的状况分析，卓医生对她恐怕也只看做旧友而已。”她这样一说，好像在理。加恩抚着杯上的花纹，没有讲话。她不允许他们旧情复燃，却难道连他对朋友伸以援手也要阻止吗？他们只是朋友关系了吗？她愿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最好。

清琉见她默然，继续道：”在卓医生那里，你反正已走到这一步了，何不再收敛些呢。不要跟他吵。”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也许这样说你不愿意听，但你想一想宣静和你姐姐佳瑶。她们两个都是温婉的性子……”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加恩截断了，“你是要我学她们吗？我不要！”她断然一口否决了，“我爱卓风华，是以我的样子去爱。即便现在我做了某些改变，也依然是我。如果有一天卓风华爱上我，也是要爱上我乔佳恩本来的样子，而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影子！”清琉默了默，说：“我只是打个比方。叫你不要再嘴上逞强，致使关系更僵化。你们两个现在本来就如同站在悬崖边上，再剑拔弩张的，你觉得以后要怎样继续下去呢。

服务员过来给问她们是否要续杯，二人才发现已不知不觉过去许久。清琉还要上班，加恩便叫她先走。

加恩又在咖啡馆里坐了半个多钟头。清琉虽然走了，但她那一套言辞还余音犹存，在加恩心里飘荡着。加恩一方面觉得那并不对，一方面却又无法阻止它们在她耳边不断回想。

她的确要回家取一些东西，还要牵狗。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多倒不多，提着去坐公交或者打车却比较麻烦。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医院把车开回去。本来可以马上就过去的，却不知为何，又在路上找商场研磨了几个小时才过去。

那时正是晚饭时分。今天轮到小孟值班，另外一个同事有点事去处理，她就打了盒饭独自在那里吃着。他们医院给医生们设置有专门食堂，伙食很不赖。她吃的正津津有味时，加恩突然来了。

小孟不免在心里嘀咕，觉得她这两天来的倒真勤便。脸上依旧笑意盈盈，告诉加恩卓医生半个小就出去了。当时她在旁边，卓医生问她附近有没有比较好的粥店或者汤店，大概是想买粥或者汤。在饮食方面，卓医生虽算不上特别挑剔，但也有一点讲究。要是食堂那天的饭菜没有他喜欢的，通常便会在外面买。具体的实施上当然是由他手下带的学生或者后辈来执行。其中小孟是最经常跑腿的。她今天也做好了代劳的准备，卓医生却摆摆手。她还以为卓医生去食堂吃了，但她过去买饭时，并没有看见他。所以估测他可能出去买晚饭了。她是觉得有点奇怪，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因此也就没往心里去。加恩一问，便把这一番合情合理的推测结论直接相告了。

因为跟加恩也算熟稔了，她又并没有什么架子，年纪又比他们还小，因此就少了许多顾忌。小孟一边咀嚼食物一边跟她的这些话。好像谈论天气般。讲完了，才发现加恩脸上好像闪过一道阴霾。定睛一看，却又是一脸平静。她不言语，就有点冷场似的。

小孟夹了一筷子青菜，寻找着话题，问道：“你一定是听见了昨天发生的事，所以来看卓医生表姐的吧？”加恩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模棱两可的答道：“恩，喔——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打听宣静怎么会受伤，小孟却理解成她意在询问昨天发生的事，便压低声音说：“听说昨天早上突然有个女人跑来把她推倒了，还打了她一巴掌””加恩怔了一怔。

当时在大堂里发生的事，她当然最清楚不过。那时并没有相熟的护士医生在那里，所以竟没人知道她也是那当事人之一。当下她便面无表情的听着，没有做声。小孟接着道：“我们还以为是医闹呢，结果那打人者很快就离开了。好像只要出出气就罢了。这样看来，完全就是冲着卓医生表姐来的嘛。听说卓医生表姐吃了亏，原本刚接好的手臂又错位了，又重新折腾了一番。你昨天不是说要去看她吗？当时没碰上吗？就是差不多那时候发生的事。”

加恩说没有。小孟喔一声，说：“现在倒没什么了。骨折什么的，听着吓人，其实静养静养也就没事了。”她突然想起一事来，说：”说起吓人，听说她身上另外的伤才真叫吓人呢。这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她突然住了口，直往加恩脸上看。

加恩不动声色的顺着她的话往下道：”恩，风华跟我略说过。我也是吓了一跳。”小孟见她知情，就放心的往下说下去：“是呀。遍体鳞伤的，可吓人。小方负责照看她，我们问过她，她说那伤痕明显是被打的，绝对不是跌倒或者冲撞出来的。这样的伤势，都可以报警了。不过卓医生表姐却坚持是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对于其他的，一概闭口不言。这点倒让人觉得很奇怪。”说道这里，她瞧了瞧加恩的脸色，斟酌着道：“有传言讲，她恐怕是被一伙人给一起揍了，还是一伙女人——她身上还有掐痕和指甲印呢。又或者可能遇到打劫的了。但从她不愿报警的态度来看，后者就说不通了。”

她停一停，笑道：“”大概漂亮女人身上的故事，总是容易惹人想入非非的。真相往往与传言完全两码事。”她这样子说，是因为面前这个人毕竟跟那漂亮女人沾亲带故的，总不能在她面前说的太不堪了，也是带着一点打探的意味。加恩却一点口风都没有露，只说了一句：“你们同事间倒够和睦的。”反而弄的小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晓得她这是真称赞还是暗讽他们私下太八卦。

好在加恩也没有再说别的了。她从小孟那里出来，就径直上了七楼。

七零八号房里，果然看见了卓风华的身影。从房门的玻璃上看进去，可以看见宣静半靠在床头，床上的医用餐桌上摆放着两只碗。仔细的一看，分明是清淡小粥。不知宣静吃了没有，晓不晓得是卓风华亲自跑出去买来的呢？有那么一瞬间，加恩真想冲进去，把那桌子给掀到窗外去。

到底还是忍住了。

记得张琳说起过，宣静是前些天突然找来医院的。那么，出于主动求助的角度，即使不能全盘托出发生何事，但也不可能一点都不透露。卓风华想必知道些内情。他对她照顾有加，也一定有他的理由。如果宣静真的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纠葛，最起码一点，她现在就应该不会对卓风华有所图。只要她不来缠绕卓风华，无论她做了什么事，加恩一点都不想关心。她的确不能草木皆兵。从刚刚小孟那里听到的早上发生的一幕，可以知道传言有多么不可信，同样的道理，也可以推衍到她的思想上去：在弄清楚真正的事态前，太过独自臆想，猜疑，自恐，都不可取。

加恩正站在那里想着，里面的人注意到她了。宣静先看见的，她对卓风华示意，卓风华一看见她，就马上出来了。他没有忘记她昨天怒气冲冲离开的样子。按理她短期内应该不会再主动搭理他的。说实话，那样的加恩反而让他松一口气。

卓风华把房门掩住，问：“你又来做什么？”加恩踌躇片刻，还是开了口：“我回去想了想，昨天是我不对，不改不分青红皂白，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子。”这便等于是在说对不起了。卓风华不能不感到诧异。从她脸上很明显可以看出她有点纠结与挣扎，但她本身开始自省已经足以叫人吃惊了。他一时反倒不知说什么。

见他不说话，加恩咬咬唇，便道：”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进去当面对她说。”一鼓作气似的，她说着就去推那门。卓风华一下子把她拦住了。他面色复杂的望一望，没想到她竟然愿意做到这一步。虽然阻止了她，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还是习惯性的冷冷道：“算了。”又补充一句：“她现在需要休息。”

加恩所看见的依旧是他冷冰冰的面孔，听到的依旧是寒意沁沁的语气，心里一阵一阵难以言说的无力感浮动，她望着他：“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呢？”

走廊那头有一个医生朝这边走来。是宣静的主治医生来察看了。卓风华便对加恩简短一句：“你走吧。”说完就没有再看她，向那主治医生走过去。跟他交谈了两句，便又转身一起向病房走去。加恩已不在那里了。

主治医生例行查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那粥还是热的，有真正淡淡的白气飘渺到空中。宣静凝视那烟雾，问道：“刚刚那是加恩吧？”卓风华嗯了一声。好像依旧是不爱提起她的神情。宣静过了一会儿，问道：“你们吵架了吗？”

门口那一幕她全程都看在眼里。虽然听不见他们具体说些什么，但从他们整体的神态来看，也知道他们夫妻间似乎并不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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