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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要上燕大（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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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是金秋十月，然而秋老虎仍然分外凶猛。当成飞和李旭“吭哧吭哧”地，把讲台搬到教室，已经是满身大汗了。

“成飞，你过来。”李老师笑眯眯的时候一贯没什么好事情，李旭见状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喏，看看你的成绩单。”李老师已经把全班的成绩都念完了。这节本来是他的政治课，只是他不打算讲课本或是试卷了。

“我觉得还可以吧，一如既往的正常发挥啊。”接过成绩单，成飞只是眼睛一瞟，就看到了自己的成绩。

“你你你，你还好意思说！”，李老师怒指成飞，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悲哀，“你这数学水平，怕是体育老师都教不出来。你这数学要是能够考出全校平均水平的话，多的不说，中游以上985还是有的，可现在呢？这个成绩，连个好一点的二本都上不了。以你的天赋，考成这样，居然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下去吧。”李老师深深地看了成飞一眼，没有再多说。

把成绩单还给老师，成飞低着头，两眼无神，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成飞是在文理分科后被分到二班的。之所以选了文科，是因为他有一门学科的成绩，比数学成绩更差，那就是物理。高一的时候曾经打破校史物理低分记录，在一次百分制的考试中，仅仅取得了八分——用物理老师的话说，哪怕选择题全部乱选，至少也能得个十分吧，想要考出八分，还是非常难度的。

而政史地这三门，成飞没有哪一科特别差。每一次百分制考试，通常都保持在八十分以上。因此自从开始考文科综合，他的文综成绩始终在230-250的区间上徘徊着。

他不是没有想过在这个基础上提升一下，但是每一次都只是三分钟的热度。特别是学校的环境，像他这种数学这么差的人，都能够进前几名，让他基本上丧失了什么动力。

事实上，成飞这样的，并不是个案。不管在好学校，还是差一点的学校，都有像他这样的人。

好学校的差生，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赶不上前面的大部队，因此索性自暴自弃；而差学校的尖子生，意识到不管自己怎么浪，都不会被后面的人追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机意识。

他们要到很久以后，才会真正明白，自己浪费了多么好的机会。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即使是重新回到高中去复读，也找不回那个年纪的状态。

成飞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成绩，其实什么都不算，跟真正的优等生，差了十万八千里。

对高三学生来说，分数最直观的参照，就是前一年的分数线。

不同于其他省份，钱塘省早早开始了自主命题，而且高考的分数构成也和其他省份迥异。一般省份高考总分是750分，语数外加综合，而钱塘省有自己的特色，高考报名分一类二类三类，总分也分为，总分一，总分二和总分三。

考一本的学生，用到的是总分一。是由常规的750分，外加一门60分的自选综合构成，也就是总分810分。一般来说，只有重点高中，才会给学生上自选综合。普高是不上的，学生想考一本的话，只有自学自选综合。

钱塘省2012年的文科一本线是606分，也就是说，假设自选综合考了60分满分，那么剩下的750分，只要考546分，就可以上一本线。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只能考546分的学生，基本没有自选综合能考满分的。更何况，哪怕是勉强上了一本线，也不意味着有一本专业可以读。

成飞这一次考了564分，看起来是有机会冲击一本线的。可是账不能这么算，十五中这种说得好听点末流，说得难听点辣鸡的高中，所出的月考卷，难度和高考是有差别的，自然没法跟其他学校的横向对比。只有每年的一二三次模拟考试，是全市统考，可以让学生知道自己的全市排名，以判断自己会在高考中处在怎样的位置。

总分二是所有考普通本科的学生用到的，也就是十五中的所谓尖子生们，所能够触摸到的。比如2012年，文科的本科线是452，这就意味着452分才能够上三本，二本的话，至少要540分左右。所以以成飞的成绩，上三本是没问题的，二本还有点悬。

在所有任课老师看来，成飞都是很有机会来冲刺一本线的，也曾经给他加油鼓劲，鼓励他学好数学，只要他数学能考到及格，一本就很有机会。

然而成飞一次次让他们失望了。并不是他不想学，而是数学这种东西，实在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所有的知识点，都是前后呼应的，如果前面的没补上，后面的就很难做。上课听不懂，书本看不懂，题目弄不懂，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反复几次之后，成飞就基本放弃了。在同班同学大多数只能考四百多分的情况下。哪怕数学交白卷，他也能考得比同班的大多数同学高，这让他怎么能有动力去学数学呢？

比起做数学，成飞更愿意无止尽地刷英语和文综的题目。因为这些题目他会做，他有信心做。人往往更愿意做一些能让自己找到自信的事情的。

事实上，成飞从来没有为自己的成绩沾沾自喜过，他见过学霸，甚至自己有朋友就是重点高中里名列前茅的学霸，但是他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很差劲，更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其实他这种状况，最好的办法是转学到重点高中，在那种环境里面，他会有很强烈的学习的欲望。然而这不可能，家里并没有资源能够把他从一个垫底的高中转到重点去，因此一切只有靠自己。

“知道了成绩，心情都不是很好吧？”

“是啊老师，你这是往我们心窝子里捅一刀又一刀啊。”有学生夸张地叫道。

“好了，我们聊点轻松的吧。”李老师是铁了心这节课不讲课程内容，而当班会课上了。

“好！”教室里面一片欢呼，对于在座的很多学生来讲，老师只要不讲课，不提考试成绩，聊什么都挺好的。

“下面我想请每个同学，都说说自己想考什么学校，以及考那个学校的理由。”

“就从坐在门口的冯梦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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