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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李檀弓说：&ldo;别计较了总比饿着好。&rdo;

&ldo;檀弓哥哥，我还要。&rdo;

&ldo;行，再给你半个。&rdo;

&ldo;檀弓哥哥，我想吃肉包子。&rdo;

&ldo;我比你还想吃呢。&rdo;李檀弓说，&ldo;我小时候家里穷，师父吧只劫色不劫财，弄得我吃个肉包子跟过年似的。别说肉包子，就是菜包子也吃不着呀！&rdo;

&ldo;什么叫作&lso;劫色不劫财&rso;？&rdo;

李檀弓板起脸训道：&ldo;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吃你的！吃好了没啊？吃好了就走。&rdo;

吃完了瓜，他挨不住连绵的睡意，靠在树下打瞌睡。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一连串狗吠把他惊醒，他发觉阿九躺在他身边睡得正香。

他摇醒阿九，两人继续赶路，走到入夜，路没走多少，肚子却又饿了。西瓜不就是水么，怎么能抵饿呢？

阿九可怜巴巴地说：&ldo;檀弓哥哥，我好饿，我一步也走不动了。&rdo;

李檀弓也饿，他满心忧虑地四处张望。他们走在一大片泥滩的中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黑魆魆的。

他想起下午时路过的一个小村，因为担心里头藏着东厂的人所以远远绕开了，如今这个情况，还得走回头路。

他从怀里掏出几个铜子，对阿九说：&ldo;你给我蹲在那块石头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来，我去找吃的，很快就回来。&rdo;

阿九问：&ldo;有多快？&rdo;

&ldo;你数到一百。&rdo;李檀弓说。

阿九就开始数了：&ldo;一，二，三，四，五……五……五……三，四，五……五……一，三，四，五……&rdo;

李檀弓猫着腰一路小跑进了夏家村，发觉这村子小得就像鸽子窝，一共才十来户人家，深更半夜也没人卖吃的。他找了一户屋子最大、院墙最高的人家翻了进去，顺着墙根找厨房。

这家人的灶台上有好大一屉包子，碗柜里有腌鱼、腌鸡，梁上还吊着咸肉。他乐坏了，脱下外衣准备统统包了，这时突然从房顶上跳下一个人，正好站在他面前，两人一对视，不约而同地怪叫起来，又立刻伸手捂住嘴。

对方轻声说：&ldo;什么？这里不是闺房？&rdo;

李檀弓压低声音怒道：&ldo;你们家闺房有烟囱？&rdo;

对方拱手说：&ldo;承让承让，我找闺房。&rdo;

李檀弓好奇心上来了道：&ldo;你找闺房干什么？这家闺女儿漂亮？&rdo;

&ldo;不，&rdo;那人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回答，&ldo;全村就这家还有闺女。&rdo;

说罢，他又蹿上了房顶。李檀弓骂了他一句，埋头做自己的事儿，做着做着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响，接着有个粗声大嗓的女人放声号叫，然后整座宅子里的灯火都亮了。

李檀弓大怒，心想，你算是找到闺房了，也不先等老子离开！他背上包袱就往院墙上撅，身后人声狗吠乱成一团，镇民们举着钉耙、扁担高喊：&ldo;快抓贼啊‐‐！&rdo;

刚才那个找闺房的从墙头一闪而过，又回过头来拉他。李檀弓甩着手说：&ldo;要滚你自己滚，别拖累我！&rdo;

对方说：&ldo;看在同行的份上，我这是在救你！&rdo;

两人拉拉扯扯地跑出一二里才停下，见没有追兵，便坐在地上喘气说：&ldo;倒霉，倒霉！&rdo;

李檀弓说：&ldo;我才倒霉，给你这么一冲，连东西都没拿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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