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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青姑冲他挤挤眼睛，然后转到船侧舷去了。

李檀弓穿上丝甲，叹了口气，心想：青姑，不管你是敌是友，是不是我的师叔，我都承你和婆婆的这份情。

大船已经靠得很近，连船头打旗校尉的样子都依稀可见。

海红雁通常是不露面的，但是另外一个人现身了。

那是个很高大的青年，单手扶剑锷，站得笔直，尽管他把脸隐藏在斗笠的阴影里，可杀气却藏不住。李檀弓看到他就想到了狼‐‐独自从广袤的山峦森林中穿过，在雪地中翻滚，在满月时分放声大号。

常缺？

他指着那个人，用眼神问司徒乱。

司徒乱扶额苦笑道：&ldo;是常缺。&rdo;

&ldo;……&rdo;

李檀弓抱起阿九，缓缓地说：&ldo;司徒兄，我有几句话要交代，我的尸体还是不要交给他了，沉在湖底就好。阿九若能被救最好，不能被救就让他随我沉湖，免得小孩子遭罪。还有……&rdo;

&ldo;嘘！&rdo;司徒乱说，&ldo;别怕，快把刀借我。&rdo;

李檀弓抽出桃花刀给他道：&ldo;你要和他打？&rdo;

司徒乱撩起长衫把剑缠在腰上，推了李檀弓一把，&ldo;你们先躲起来，别让常缺看到阿九！&rdo;

他说完便冲到船头，一手拿刀一手叉腰，先是仰天大笑，笑完了说：&ldo;哟，这不是常大人吗？我司徒乱是不是香喷喷的？为什么我到哪儿，你就追到哪儿呢？&rdo;

常缺不说话，打旗的校尉替他说：&ldo;司徒乱你这y贼，拈花惹糙不说，竟还出尔反尔！&rdo;

司徒乱说：&ldo;对兄弟，对朋友，对姑娘，必须是言而有信，可对那些偷偷在别人饭菜里下毒的猪啊、狗啊，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你说是不是，常大人？&rdo;

常缺居然不恼，边上有个人却跳了出来道：&ldo;司徒乱！你骂谁？&rdo;

众人定睛一看，是个使铁扇的大汉。

司徒乱说：&ldo;骂的就是你！你看你这人身高八尺，当了东厂的走狗不说，竟然还妖妖娆娆地拿把扇子装俏！&rdo;

铁扇大汉大怒，纵身往小船上跳来，这时渔火婆婆扔出一粒药丸，丸药在空中变成白雾，将他笼罩其中。白雾散去，他&ldo;砰&rdo;的一声落在船的甲板上，抽搐几下，竟然断了气。

对方船上的惊呼声顿起，有人骂道：&ldo;渔火老贼婆！你竟敢杀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rdo;

青姑拔剑在手，喝道：&ldo;他想上船，就得死！&rdo;

&ldo;好个上船就得死！&rdo;有人暴喝，&ldo;你们藐视朝廷和皇上，行凶杀人无恶不作！诸位英雄，我们当不遗余力将逆贼就地诛杀，也好在海大人跟前长长脸面！&rdo;

船队中吼声如雷，却没有人上前，青姑讥诮地大声说：&ldo;哼！有婆婆在，谁也不敢！&rdo;

常缺从帽檐下露出了双眼，他说话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很好听，&ldo;哦？那要是没有婆婆呢？&rdo;

&ldo;没有婆婆？&rdo;青姑顿了顿，突然一剑从背后刺透了渔火婆婆的胸堂！

&ldo;没有婆婆，就敢上船了吧！&rdo;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人都惊呆了！李檀弓、司徒乱同时大叫：&ldo;青姑你在做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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