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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下一秒，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一声轻响传开。

&ldo;啪‐‐！&rdo;

‐‐

&ldo;您为什么这样认为？&rdo;

副官却不太放心道：&ldo;现在外面的流言，都将责任推到老将军身上。文化界更是上下一气地声讨，许先生也是读书人，您就不担心吗？&rdo;

担心？

段正歧想，或许副官更该担心的，是许宁那名学生。

毕竟早在十年前，段正歧自己就吃过这个苦果。

‐‐

&ldo;先生？&rdo;

方筎生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他捂着自己被打的半边脸，大脑都停止了运转。

&ldo;你说的他们，是指哪些人？&rdo;许宁却在他之前开口，&ldo;是那日下令开枪的官员，受令开枪的士兵，还是有朝一日将站在你对面的所有人？&rdo;

方筎生明白了！先生竟然觉得那些人不该死！

他怒了，好像信赖一个人却被生生背叛那样愤怒！

&ldo;他们都该死！&rdo;

&ldo;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rdo;

&ldo;我们只是想抗议啊，抗议八国通牒，我们想要为自己国家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我们有错么？&rdo;

方筎生愤怒道：&ldo;然而那些腐败的官僚不想让我们得逞，他们让人开枪，他们以为杀了我们就能堵住我们的嘴！总有一天我要他们十倍偿还！&rdo;

&ldo;所以，你要杀了这些人，杀了他们的妻老，杀了他们子嗣。这些够十倍偿还给你吗？&rdo;

&ldo;‐‐我不杀无辜！&rdo;方筎生气道，&ldo;我不像他们。&rdo;他又哀求道，&ldo;先生，你为什么要帮那些人说话？&rdo;

&ldo;你听着。&rdo;

许宁淡淡道：

&ldo;孟陆，告诉他，那一日究竟死了几人。&rdo;

许多人错愕地看向许宁，站在他身后的孟陆有些尴尬道：&ldo;干我什么事啊？&rdo;

&ldo;我知道你们有消息，方便的话，还请麻烦告诉我们，那日游行到底死了几人。&rdo;

&ldo;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rdo;孟陆拉了拉帽檐，道，&ldo;据我所知，五十人是不止的，更多就不知道了。&rdo;

&ldo;五十人！&rdo;方筎生瞪大眼，激动道，&ldo;先生你听见没有！不止四十七人，他们杀了人竟然还谎报数目！&rdo;

&ldo;咳，你理解错了。&rdo;孟陆打断他，&ldo;我说的数目，是指一共死了五十多人，但是你们学生和一般市民，的确是死了四十七人没错。&rdo;

方筎生僵住了，好似有点不能理解。四十七与五十多，那中间多的这些性命，又是‐‐

&ldo;是国民军的士兵。&rdo;

许宁开口。

&ldo;在冲突中，国民军也有牺牲。这些伤亡，国民军却是不敢对外报的。&rdo;他看了看方筎生的脸色，又道，&ldo;你是不是觉得，这几个人是死有余辜，因为他们向你们开枪？&rdo;

方筎生扭过头去不说话，但是神色暴露无遗。

许宁叹了口气。

&ldo;筎生，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来北平吗？还记得那天在学校，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吗？&rdo;

‐‐我要为那些枉死在大沽口的士兵呐喊！

&ldo;日本人在大沽口打死的，是保卫国土的国民军士兵。而死在你们手下的，同样是国民军士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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