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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人生若只如初见，只如初见。

翌日，弦歌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凌楠坐在她房间里，她坐起身子，心中突然有些温暖。想了想，开口道：&ldo;谢谢。&rdo;

&ldo;你昨天是想帮我的吧？&rdo;弦歌轻声道，&ldo;那个药……&rdo;

凌楠的眼神一亮，瞬间闪到她床前，脑袋趴在被褥上，&ldo;哈哈，听这意思，昨天有意外的发展了？&rdo;

弦歌点点头，又摇摇头，&ldo;没什么。&rdo;

凌楠也不追问，笑眯眯地眨眼睛，忽然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ldo;你快点儿梳洗吧，本太子带你到处逛逛。&rdo;顿了顿，&ldo;虽然你对这皇宫很熟悉，不过，很多地方也许会有变化，所以，本太子带路会好一些。&rdo;

弦歌欲言又止，片刻终又开口道：&ldo;凌楠，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rdo;

凌楠闻声回头，站定在原地。

&ldo;你恨不恨我？&rdo;弦歌小心翼翼。&ldo;我知道，我那时候的作为很令人唾弃。其实可以的话，我也想带你一起离开的，可那样逃出去的可能性就少了很多，而且，我以为，比起和我去雀南国，留在这里做太子，对你而言会更好一些……&rdo;

好一会儿，凌楠都没有说话。他盯着弦歌看了半响，倏然一笑，&ldo;你刚才的那番话，其他姑且不论，最后那一句倒是深得我心。&rdo;如她所说，那时候离开或许会有另一番境遇，可是，&ldo;本太子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舒坦，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做太子很好，我很满意。&rdo;

弦歌几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试探地询问：&ldo;那么，你恨我吗？&rdo;

&ldo;哈哈，本太子哪有时间恨人？&rdo;凌楠大笑，&ldo;你对本太子如果真觉得愧疚，大可以多为本太子做点儿事，这样的话，说不定我会喜欢你。&rdo;

弦歌苦涩地勾唇。&ldo;你高兴就好。&rdo;无论如何，她为她当初的选择付出了代价，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失去了这个孩子的亲情。

一切梳洗穿戴完毕后，凌楠乐呵呵地拉着她往外走。从养心殿逛到御花园，从小花小糙看到琼楼玉宇。凌楠这个孩子，如果存心要让一个人开心，对他而言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更何况这个人是符弦歌，讨好起来就越发容易。

弦歌只要看到他对自己笑就会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只要听到他青嫩的嗓音就会忍不住想抱他，只要看到他健健康康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就觉得心满意足。很简单很简单，她要的不过是最平凡的事情，可在曾经，她连这些都不敢肖想，每次噩梦中看到的都是凌楠仇恨的眼神，她很怕凌楠厉声质问，她为什么抛弃为什么不要他……幸好幸好。

凌楠拉她走到御书房门口，突然听到里面传出声音，明显感觉到他身边站的这个人瞬间僵硬。凌楠嘴角一勾，拉着她踢开御书房的门，喊道：&ldo;父皇。&rdo;

御书房里还有三个臣子以及一个女官，看上去格外眼熟。凌悠扬坐在上座，他看到弦歌出现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只对凌楠说：&ldo;你怎么闲到这儿来了？&rdo;

弦歌的视线在凌悠扬身上淡淡飘过，然后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因为看着眼熟，她不禁多看了那女官一眼，然后整个人都怔住了，竟然是方子晗！

凌楠笑嘻嘻地指着方子晗道：&ldo;父皇，连方姨都在这儿，儿臣为什么不行？太不公平了！&rdo;

凌悠扬重重地叹气。&ldo;你来凑热闹也就算了，还把外人也带进来。御书房是谈论国家大事的地方，你还真当是玩闹的场所，谁都可以进来玩？&rdo;这句话明着是对凌楠的斥责，暗着却是针对弦歌，弦歌又怎会听不出来？弦歌表情上没什么变化，可脸色却不知不觉地转为苍白。

方子晗褔身道：&ldo;陛下，符弦歌乃是雀南国的摄政王，是我们极东国的贵客，您如此说法，未免太过怠慢。&rdo;

凌悠扬默不作声，弦歌抢先开口：&ldo;方姑娘客气了，在下十一年未曾来此，今日踏足，多少有所感怀，坏了贵国的规矩是在下的不是，各位没有争吵的理由，符弦歌先行告辞。&rdo;说完，弦歌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一离开那里，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不知激动还是气愤，弦歌的脸色已是一片煞白，她咬紧嘴唇，沉重地迈着步子。

等到凌悠扬忙完一切的时候，得到下人的通报，说是符弦歌突然从皇宫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伺候她的下人们惊慌失措，跪下来直喊饶命。

&ldo;陛下，饶命。&rdo;

&ldo;陛下，饶了奴才吧。&rdo;

凌悠扬脸色很难看，那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ldo;你们都找过了？&rdo;

&ldo;奴才们几乎把整座皇宫都给翻过来了，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陛下，您大人有大量……&rdo;

&ldo;闭嘴！&rdo;凌悠扬不悦地打断，转头问另一个下人，&ldo;有去问过宫门的侍卫吗？&rdo;

&ldo;奴、奴才问过了。&rdo;那宦官一脸恐慌。&ldo;刚、刚才，北门的侍卫说，有个女人点了他们的穴道，已经离开皇宫半个时辰了。根据描述，应该就是符弦歌。&rdo;

&ldo;哈哈！&rdo;凌楠笑得没心没肺，斜睨他：&ldo;父皇，这麻烦绝对是你惹出来的，都怪你刚才说话不留情，伤到她了。&rdo;

凌悠扬铁青着一张脸，向下人们怒吼：&ldo;都滚开，别站在这里碍眼！&rdo;

一时间，惊慌的下人们都作鸟兽散。凌悠扬捏紧拳头，沉默地站着。凌楠继续在边上挑衅，&ldo;外人，外人，不管怎么说，也是那女人把我生出来的，父皇，掐蛇掐七寸，你很清楚怎么伤害那女人嘛，厉害厉害。&rdo;

&ldo;太子殿下，话不是这么说的。&rdo;方子晗冷静分析，&ldo;陛下刚才说的那些话或许伤害到她了，可是，句句都是事实，除了不大礼貌，其他情况的确如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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