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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替罪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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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

冯姨娘本能的辩解着，拼命的想将眼前的一切，跟自己撇清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这样的解释，在确凿的物证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众人或防备、或鄙夷的看着她，就仿佛在看一个可怜的跳梁小丑，显然在所有人眼中，她已然是杀害何氏的凶手。

冯姨娘百口莫辩，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霍南霜，希图向她求救。

但女子只冷冷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块即将被扔在茅坑里的腐肉，袖手旁观的看着她万劫不复。

冯姨娘直到这一刻，方才确信她是真的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原本，当霍南霜将她推出来的那一刻，她还以为她只是暂时的想要转移视线，好打断霍念卿的怀疑，却没有想到，她竟是从一开始就怀揣着推她出来背锅的打算，更没有想到，她会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彻底将她抛下……

她定定看着霍南霜此时此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心底最初的慌乱与无措，忽而褪去，惟有燃烧着的一腔愤怒，越烧越烈，如燎原之火一般迅速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从来不是什么任人欺辱的可怜妾室，况且，她能走到今日，手段和心机也自不可少，如今眼见着霍南霜竟然打算将她一个人推出来当替罪羊，她怎么能忍？

她同霍南霜，分明乃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本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那个女子却显然与她想法不一样，只想一个人置身事外，然后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在她身上，继续做她清清白白的相府四小姐……

但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可以没事儿人一样在旁边看戏，而自己则被当成谋害何氏的罪魁祸首，面临危险？

好，既然她不仁，那么就休怪她不义，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必要再顾忌些什么，不就是杀害何氏的凶手吗？既然自己逃脱不了，那么她也非要拉霍南霜下水不可！

鱼死网破之心一起，冯姨娘遂道：“四小姐……”

只是，她方才开了个头，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霍丞相已是扬手一个耳光，重重将她打倒在地——

“贱人！我没想到你竟如此狠毒，连夫人都敢谋害！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下一次，你是不是打算连本相都杀了？！”

冯姨娘惶然瘫坐在地，捂着被打的脸颊，火辣辣的刺痛，如同针扎一般，从她的右脸，直漫延到心底。

她怔怔抬眸，不能置信的看向面前的男人，霍丞相一双厉眸亦正落在她身上，怒气冲冲又暗藏警告。

冯姨娘几乎脱口而出的辩解，在对上他的视线之后，硬生生咽了回去。

多年夫妻，她比谁都了解面前男人的心思，往往只要他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她就知道该怎么做，而此时此刻，她能够清晰的从霍丞相眼中看到对她的警告之色。

冯姨娘不是个蠢的，几乎立即就意识到面前的男人已然洞悉了整件事的真相，他知道何氏的死，与霍南霜跟她都脱不了关系，但显然，他不忍舍弃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为着保全霍南霜，只好推她这个无关紧要的妾室来做替罪羊——

明白了这一点，冯姨娘一瞬只觉无尽的心寒。

谁都不希望自己是被牺牲的那一个，尽管她早就清楚自己在霍丞相眼中，在这丞相府里，不过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妾室罢了，但真的到了抉择的时候，眼睁睁的面对自己被毫不犹豫的放弃的时候，她还是不可抑制的感到阵阵悲哀。

但这毫无用处的自怨自艾，在眼下的危机中，却显然毫无用处，冯姨娘又怎甘心就这样被当做替罪羊，白白背上谋害何氏的罪名？不行，她一定要自救。

冯氏很清楚，眼下的局面，无论她怎么辩解都没有用，更不可能将真相一语道出，拖霍南霜下水，那样的话，恐怕自己死的会更快，她必须先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谈以后——

“相爷，妾身知错了，求你看在妾身死去的孩儿的份上，放过妾身吧……”

冯姨娘脑海里飞快的转着，既然她没办法反抗，惟今之计，只能试一试打感情牌，她跪在地上，快速的膝行两步，紧紧扯住了面前男人的衣摆，抬眸，楚楚可怜的望向他，一双杏眼里的泪水将落未落。

霍丞相眸色微动，眼中划过什么，继而问道：“你这是承认是自己谋害了夫人？”

“是……”

冯姨娘垂眸遮去眸底一闪即逝的怨毒，一把声音，柔弱似柳枝轻摆：“但妾身不是故意的……”

她在脑海里迅速的编造着一个合理的借口，好令杀死何氏这件事，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妾身原本是真心打算将管家之权还给夫人的，所以，才请夫人到我院子仔细商议此事……”

冯姨娘哀哀泣道：“谁知道，夫人来了之后，却只一心怪责妾身先前害死了他的奸夫，还让妾身替她那奸夫偿命……”

她一边哭诉着，一边小心的觑着霍丞相的脸色，眼见着他在自己提到何氏那奸夫的时候，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一片铁青。

她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继续编排道：“妾身气不过她到现在还想着那奸夫，忍不住就跟她争执了起来……”

“明明相爷你待夫人那么好……”

冯氏似言辞恳切的为眼前的男人打抱不平着：“在夫人做出了那等伤风败俗的事情之后，相爷你非但饶过了她的性命，甚至还将她抬为平妻，入了官府的名牒，让她做了咱们相府名正言顺的正夫人……”

“相爷这样待她，哪知她却半分也不领情，始终想着她那奸夫，妾身实在是替相爷你觉得不值得，这么多年来，相爷你一直谨小慎微，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妾身实在不忍相爷你因为她污了声名，所以才一时冲动，忍不住狠下心来，想要为相爷你清理门户……”

她似字字真心，处处都为眼前的男人着想，好一番情深意重，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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