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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单位笼罩在一片阴沉气氛之中,悲怆、压抑、恐怖,但更多的则是愤怒。
上班不久,一辆警车开进了院子,从上面下来一个人,身穿警服,一脸威严。
他站在院子里,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朝着楼上走去。
站在窗子前面的马广途早就注意到他了,却没有了之前那些假惺惺的热情,直到有人敲门,才喊了一声:“请进。”
“马总,我抽了点时间,特地过来跟你谈一谈昨天夜里值班人员的情况。”
“哦,宋局。”马广途冷着脸迎了上去,说,“您还亲自上阵了,谢谢……谢谢……”
宋局长说:“事发突然,我实在坐不住呀。”
“可不是嘛,想不到出了这档子事儿。”
“你也是一夜没合眼吧?可一定要保重身体,想不到他竟然是个神经病,唉,死了就是死了,还有啥办法。”
“神经病?谁是神经病?”马广途问他。
“就是看大门的那个老王呀,他病得很厉害,只是属于阴性状态,我问过相关专家,像他这种情况,平常根本就看不出来,但一旦受到某种刺激,就会干出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包括杀人。”
“你说老王是神经病?”
“是啊。”宋局说着,指了指沙发,说,“马总,可不可以坐下来说呢?我这老腰板站久了受不了,钻心的疼。”
“对不起,坐……坐……您请坐。”马广途赶忙招呼着,脸上却依然布满阴霾。
宋局长坐下来,双手卡在腰上,一下一下揉捏着。
马广途问他:“您的腰怎么了?”
“哦,受过伤。”
“犯罪分子给打的?”
“不,不是犯罪分子。”
“那是什么人?”
“我参加过八十年代的那场战争。”
马广途一愣神,问他:“您去过云南?”
宋局长笑了笑,说:“是啊,时间不长,不到一个月,腰部受伤之后就撤了下来,不过上级对我不薄啊,给我安排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所以才有了今天。”
马广途一下子哽咽住了,下意识地扭过脸,好大一会儿才喃喃说道:“那个神经病,他也去过云南。”
“他去云南干嘛了?”
“去蹲猫耳洞,去狼了!”马广途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泪水飞溅而出,扑簌簌落了下来。
宋局长愣住了,木头人一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马广途哭过一阵子,擦干了眼泪,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拨上号码,对着里面说:“老辛,你下个通知,单位所有科室,以及生产岗位的人员,留下值班的,其余全都到大会议室开会,半小时之内必须到齐!”
宋局长一听,问他:“你们要开会?”
马广途说:“宋局,你来的正好是时候,就算不来,我也会请您的。”
“请我干嘛?”
“今天早上一上班,几乎所有的员工都在问老王的死因,我真的没法跟他们解释,借此机会,麻烦您跟他们做一下说明,毕竟您是权威部门,最有说服力。”
宋局长说:“有这个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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