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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陈敬一很快就被更教人吃惊的事转移了注意力,他发现整片星空被庞然大物缓缓遮蔽住,龙船正在自己的上空!
“龙船?”
陈敬一大吃一惊,哑道:“……你是要来杀我的吗?”
龙船慢慢地降了下来,虽是庞然大物,落在地面时却悄无声息,只扬起了些微尘埃。
龙头的钢须微动,从龙口的部分发出有如刮着铁器的异声,但仍勉强分辨得出原来说话者的音色:“道友,是我啊!”
那透过特殊机关传出来的声音熟悉至极,陈敬一不禁全身一凛,惊喜地叫道:“陈擎!是你……是陈擎,你果然没死!啊……”
陈敬一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机器再度传出陈擎感慨、哽咽的声音:“道友,你为我受苦了。”
“我高兴啊……我高兴得很!听见你的声音,我死也瞑目了,呜……”
“唉!陈擎无能,眼睁睁看着道友你四肢被断,而不敢出面解危,真是惭愧万分啊!”
“应该感到惭愧的人是我,我制造七支无形箭给司马世家,我出卖了你,就算是死,也无法弥补我的罪过。”
“道友,你是被逼的,我不怪你。你是我此生唯一的知己,你好好养伤,我一定会找所有的名医治好你的四肢。”
“我宁愿维持现状。”陈敬一叹道。
“哦?为什么?”
“因为唯有这样,我才能喝到你亲手泡的茶。”
“哈哈哈……”陈擎的笑声中隐含一丝凄凉。
“陈擎,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你能告诉我吗?”
“你尽管问。”
“你被七支无形箭射中,为什么没事?”
“唉!被射中之人已经死了。”
“是什么人?”
“海棠。”
“海棠?”
陈敬一想起很早之前潜进符阁,却因为身份暴露,被洛云天打成重伤的海棠。当时她被小明、小元救回灵台,不是已经身亡了吗?
“没错,海棠被送到我那里时,让我救活了,我一直安排她驾驶龙船牵制天山。”
“原来如此,天山成立之后,你就安排了龙船,扬言对付天山。陈擎,你的安排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我是出于无奈,当初我组织天山,本意是用来对付司马世家……”
“那司马山庄的血案,是你派洛云天去做的吗?”
当初指示洛云天灭山庄、收司马兄妹的主谋就是黑极,那么,陈擎在落天梯上能说出洛云天的秘密,对洛云天的所作所为了若指掌,也就理所当然了。
只听陈擎感慨万千地说道:“没错,我派洛云天到司马山庄的目的,是要善劝司马智记得灵虚峰之役,退隐武林。想不到洛云天好杀成性,司马智见山庄巨变仍不动声色,沉潜在幕后策动一切计划,才演变成今天这种局势。由于洛云天的所作所为,我对天山心灰意冷,决定解散组织,可是张宇林坚持不肯,所以我才将天山整个交给张宇林,独自一人离开。当然这件事,只有我与张宇林知情。”
如果在洛云天灭司马山庄之后,陈擎就将黑极的身份交代张宇林,为什么在数十年后才在江天亭当着万教之面,送给张宇林黑极面具呢?陈敬一知道陈擎之言不尽然是事实,却也不逼问他,顺着陈擎的话问道:“杀害戴天龙也不是你的意思啰?”
“那是张宇林的意思没错。”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承认是你呢?在江天亭,你为什么要承认所有的罪状?”
“出现在江天亭的人,乃是海棠,非我也。当时我的毒患尚未完全康复,海棠为了我的安全,易容打扮成我的模样,替我出席在江天亭。当然,我也没想到张宇林、陈芸芸、唐无心会帮助司马世家出面作伪证,因此我并没有交代海棠要如何应付;等到事情发生,海棠已经被对方攻击的哑口无言,她又不敢说出真正的身份,在层层压力之下,使得她精神散乱。司马世家利用这个机会,发射七支无形箭,取了海棠的性命。”
陈敬一这才恍然大悟,摇头长叹道:“唉!实在很,但是有谁的易容术这么厉害,竟然能让海棠瞒过天下万教的眼睛?”
“这个人你应该很熟悉,他就是巧手柳林江,除了他之外,还会有别人吗?”
陈敬一想了一下,明白大致的来龙去脉之后,又道:“你隐入地下之后,江天亭贴出了世家的家谱,那是你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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