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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直接把她扛到了尉司衍的病房外面,“你自己进去。”
华菀站定,整理好衣服和头发之后,即刻横眉冷眼道,“你下岗了!”
“你没资格炒我,”殷九比她还拽,“我的老板从来不是你!”
华菀剜了他一眼,转身推开了观察室的门。
换好探视服之后,她又迟疑了两分钟才抬脚往里间走。
尉司衍已经不用呼吸机了,因为还不能起身,所以他让殷九把床头升到了最高,好让他一眼就看到她走进来。
华菀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尉司衍仿似望穿秋水的一双眼睛。
他的两颊好像被刀削过,眼窝深陷,唯独一双眸子仍然乌黑而明亮,却也不似往常那般锋芒毕露。
那里面仿佛有雾,急于让她迷失方向的浓浓雾霭。
她以为她是做好了心理建设的,心却还是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狠撞了一下。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清醒的状态之下来看他。
“小菀,过来。”尉司衍远远对她伸出手来。
华菀却只能站在原地。
他醒来了,他不会因她而死。他会慢慢恢复健康。
这就意味着,她连来探视他的必要都没有了。
见她不为所动,尉司衍又轻唤了一声,“小菀,过来。”
略定了定神,华菀抬脚朝他走过去。
尉司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走过来,走近自己,却分明感觉到了她的心正在背道而驰,离他越来越远。
如果他一直昏迷不醒,一直在鬼门关徘徊,她会放开一切,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地守着他。
一旦他醒过来,一天天恢复,她势必会毫不留情地与他决裂。
这就是她。
她只能这样爱他。
华菀走到病床前停下,视线中,尉司衍的手一直就那么伸着。
即便她已经驻足了半分钟,他也仍然不肯收回去。
“医生说你可以随意乱动了吗?”华菀大大方方地俯身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
明知徒劳,尉司衍还是试图反握住她的手,“小菀……”
华菀轻之又轻地抽回手,替他掖了掖被子,“你要是觉得闷,我可以帮你请顾小姐过来,她一定求之不得。”
很快又说,“叶医生已经答应做华澈的监护人,不管你之前是从哪里把她请回来的,这个人情,就算是你还给我的。毕竟,我没有理由白白替你看着天宇。”
“华笙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季老爷子一走,你更加不会把四季放在眼里。”华菀略带三分嘲讽地看着他,“你的天宇难道就是上行下效,固若金汤吗?”
“也对,天宇也许根本就不是你真正的背景。”那天在马场,乔滟说的话,她记得十分清楚。
他另有不为人知的背景。
华菀说这些话的时候,尉司衍只管贪婪地凝望着她。他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看过她了,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她。
“尉司衍,不管你是什么人,除了回来找我们华家报仇,还想做什么事。”华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眼神到语气都不肯泄露一丝多余的情感,“我都希望你尽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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