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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文艺界固然也有给予我的作品相应评价的人士,但为数甚少,声音也小。从业界整体来看,比起&ldo;yes&rdo;来,&ldo;no&rdo;的呼声要远远大得多。哪怕我当时跳进池塘救起了一位快要淹死的老婆婆,大概也要被人家说成坏事。我半是调侃半是真心地这么想。肯定会说什么&ldo;明明就是沽名钓誉&rdo;啦,什么&ldo;老婆婆肯定会游泳&rdo;啦,等等。

最初那段时间,我对自己的作品也不怎么满意,所以老老实实地接受批评,心想&ldo;这么说来,没准的确如此呢&rdo;,不过大多是右耳进左耳出。随着岁月流逝,总算能写出在一定程度上(说到底只是在一定程度上)让自己满意的东西了,对我作品的批判之声仍未减弱。不,不如说风压似乎变得更强大了。用网球比喻的话,就好像发球时高高抛起的球被吹到球场外去了一般。

也就是说,我写的东西似乎跟写得好不好毫无关系,始终会让不少人&ldo;感到心情不快&rdo;。不能因为某种表现形态触犯了人们的神经,就说那是原创。这是理所当然的,是不是?仅仅说着&ldo;令人不快&rdo;&ldo;有点不大对头&rdo;,却再无下文的例子只怕更多。然而,这或许能成为原创的条件之一。每当受到别人批判时,我总是尽量向前看,努力去积极思考问题。与其只能唤起不冷不热、老生常谈式的反应,哪怕是消极的也行,只要能引出实实在在的反应,总是好事。

波兰诗人兹别格涅夫&iddot;赫伯特曾经说过:&ldo;要想抵达源泉,就必须激流勇进、逆水而上。只有垃圾才会随波逐浪、顺流而下。&rdo;真是给人勇气的格言啊。(引自罗伯特&iddot;哈里斯《箴言集》,圣殿出版社。)

我不大喜欢泛泛之论,但若是让我斗胆发表一番泛泛之论(对不起啦),在日本,如果有人做了不太寻常或与众不同的事情,就会引发诸多消极的反应‐‐这么说大概不会有错。说好也罢说坏也罢,日本这个国度既有以和为贵(不喜风波)的文化特质,也有强烈的文化上的集权倾向。换句话说,框架容易变得僵化,权威容易以力压人。

尤其是文学,战后以来,长期使用&ldo;先锋还是后卫&rdo;&ldo;右派还是左派&rdo;&ldo;纯文学还是大众文学&rdo;这样的坐标轴,将作品及作家的文学地位详细地图式化。并且由大出版社(几乎集中在东京)发行的文艺杂志设定&ldo;文学&rdo;的基调,再颁给作家形形色色的文学奖(可谓是诱饵)进行追认。在这种严密的体制中,单个作家发动&ldo;叛乱&rdo;已经极其不易,因为从坐标轴中被除名,便意味着在文艺界被孤立(休想得到诱饵)。

我作为作家正式出道,是在一九七九年,那时这种坐标轴在整个业界依然稳如磐石地发挥着作用。就是说,体制的&ldo;规矩&rdo;依然强大有力。常常从编辑口中听到&ldo;这种做法没有先例&rdo;&ldo;这是惯例&rdo;一类的说辞。在我原来的印象中,作家是一种可以不受制约、自由自在的职业,因此听到这些说辞,总是百思不解:&ldo;这是怎么回事?&rdo;

我原本就是不喜欢争执和口角的性格(千真万确),完全没有要与这种&ldo;规矩&rdo;和&ldo;业界不成文的定律&rdo;对着干的意思。只不过我又是想法极其个人化的人,既然像这样(姑且)当上了小说家,况且人生只有这么一次,便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反正要随心所欲,我行我素,做自己想做的事。体制按体制的来便好,而我做我自己的就行。我是经历过六十年代末所谓&ldo;叛逆时代&rdo;的一代人,&ldo;不愿被体制收编&rdo;的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然而同时,或者说在此之前,既然身为一个表现者(哪怕是无名小辈),重中之重也是想在精神上成为自由人。我想按照适合自己的日程表,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写自己喜欢的小说。对身为作家的我来说,这是最低限度的自由。

而且,我想写什么样的小说,大概的面貌从一开始就很清晰了。&ldo;现在我还写不好,等以后有了实力,想写的其实是这样的小说&rdo;,一幅理想图景就这样在脑海里铺展开来。那意象始终悬浮在我头顶的天空中,仿佛北极星一般光芒四she。遇上什么事,只消抬头望望天空就行了。这么一来,自己眼下所处的位置、应该前进的方向就一清二楚了。假如没有这样一个定点,我只怕会迷失方向,四处碰壁。

基于这些体验,我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原创文体和叙事手法,首先作为出发点,比起&ldo;给自己加上点什么&rdo;,好像&ldo;给自己减去点什么&rdo;更有必要。仔细想来,人生在世,我们似乎将太多的东西揽入了怀里。该说是信息过剩呢,还是行李太多?我们要面对的细微选择太多太多,当试图表现自我时,这些内容时不时会发生崩盘,有时还会陷入引擎熄火般的状态,导致我们动弹不得。不妨将没有必要的内容扔进垃圾箱,为信息系统消消肿,它们便能在大脑里自由地来来往往了。

那么,什么才是必不可缺,什么并非必有不可,甚至毫无必要,又该如何辨别呢?

根据我自己的经验,道理单纯至极,&ldo;做一件事的时候,你是否感到快乐&rdo;大概可以成为一个基准。如果你从事着一份自以为很重要的工作,却不能从中发现油然而生的乐趣和喜悦;如果工作时完全没有心花怒放的感觉,看来那里面就有些不对头、不调和的东西了。这种时候就必须回归初心,将妨碍乐趣与喜悦的多余部件和不自然的要素一个个抛弃掉。

不过,这种事恐怕不像口头上说说那么简单。

写了《且听风吟》,得到《群像》的新人奖时,一位高中时代的同学来到我开的小店里,说了句&ldo;那种玩意儿都行的话,我也能写出来&rdo;,就打道回府了。被老同学这么一说,我当然有点怒上心头,不过又憨厚地转念一想:&ldo;说不定真像那个家伙说的,那种水平的玩意儿,只怕谁都能写出来。&rdo;我仅仅是运用简单的文字,把浮上脑际的东西唰啦唰啦记录下来罢了。艰深的词语、考究的表达、流利的文体一样也没用到,说来几乎无异于&ldo;空洞无物&rdo;。不过,后来也没听说那位老同学写出自己的小说。当然,他可能觉得&ldo;那么空洞无物的小说都能在社会上横行无阻,我也没必要写啦&rdo;,便没有动手去写。果真如此的话,也不失为一种见识。

不过事到如今再回头想想,他所说的&ldo;那种玩意儿&rdo;,对有志于当个小说家的人来说,没准反而很难写。我有这种感觉。把&ldo;可有可无&rdo;的内容逐一抛出脑海,动用&ldo;减法&rdo;使事物单纯化、简略化,也许并不像心里想想、嘴上说说那么简单。说不定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对&ldo;写小说&rdo;没有执念,该说是无心插柳吧,反倒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这一点。

总而言之,那就是我的出发点。我从那可谓&ldo;空洞无物&rdo;、简单通畅的文体开始,耗时费日写出一部部作品,以自己的方式点点滴滴为它注入血肉。把结构变得立体和多层,让骨骼一点点粗壮起来,然后调整姿态,将规模更大、更加复杂的故事塞进里面。与之相伴,小说的规模也慢慢地变大。前面说过,我心里有个大致的构想,&ldo;将来我要写这样的小说&rdo;。可发展过程与其说是刻意为之,倒不如说是水到渠成。事后再回首瞻望,这才发觉:&ldo;咦,到头来是这样一个走向啊。&rdo;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周全、按部就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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