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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她突然抬头，&ldo;你在听吗？&rdo;她问发愣的念香，他赶紧回神，&ldo;当然！你继续！&rdo;

&ldo;还有这里写着借出二千两黄金，归还限期三个月。利息是二十两白银。但还帐的时候对方用的是分期，三个月一共零碎着还了一千八百两，还差了两百两黄金和二十两白银，但大概是次数太零碎了，记帐的人写着此账已清。所以造成了疏漏。&rdo;

念香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他笑着拍了拍习玉的肩膀，&ldo;真厉害！我果然没看错你，以后账目会越来越多，也要麻烦你啦！&rdo;

习玉锤了他一拳，&ldo;做梦！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没事了吗？没事我就继续睡觉了……&rdo;她打了个大呵欠，转身投入亲爱的被子的怀抱。

念香拉着她的头发，&ldo;不许睡！至少等我把账目交了回来我们一起睡！&rdo;

习玉当他说梦话，喃喃着说道：&ldo;随便……别吵我了……&rdo;她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觉得有人在自己脸上轻轻拨弄着什么，痒丝丝的。她不耐烦地嘟哝了一句什么，翻身继续睡。过了一会，忽然觉得呼吸不通，好像被谁捏住了鼻子。习玉痛苦地呻吟一声，挥开那只手，愤怒地抗议，&ldo;账目都对完了，你还不让我睡？！&rdo;

那人嘻嘻笑着，&ldo;懒猪，现在都已经辰时二刻了。你要睡到中午吗？&rdo;

习玉猛然睁开眼，窗外果然已经大亮，璀璨的阳光透过窗户，今天天气极好。她伸了个大懒腰，懒洋洋地瞪着躺在对面的泉念香先生，&ldo;喂，你好好的睡我床上做什么？&rdo;

念香抓着她的头发把玩，一边说道：&ldo;我早就来了，看你睡得和猪似的，也忍不住想睡了。这里正好有床，借我一下又怎么了？小气！&rdo;

习玉揉了揉额头，念香一把抓住她的手，&ldo;别揉，都红了，多难看。&rdo;

习玉无奈地推开他，&ldo;反正也从来没好看过。好了，我要起床了！要睡你自己睡！&rdo;

念香扯过被子抱住，一面说道：&ldo;去师父那里吧，今天我该练功了，你陪我。&rdo;

习玉眼睛一亮，&ldo;真的？&rdo;她扑过来抓住念香的手，&ldo;练什么功？我真的能在旁边看吗？&rdo;

念香捏了捏她的鼻子，&ldo;当然，不过师父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说，炼红和爹都不要说。&rdo;

&ldo;为什么？&rdo;习玉瞪圆了眼睛。

念香轻道：&ldo;因为师父身份比较特殊，是个重金通缉犯。朝廷一直在悬赏捉拿他。十四年前他一时仗义杀了个贪官，然后就一直过着逃亡生涯。遇到他的时候我才三岁，爹爹刚刚找人教我习武。不过自从遇到他之后，我才知道武学境界是天外有天。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白天跟着爹爹请来的武师学武，晚上偷偷去后山跟着他学其他的。师父未逃亡之前，是名震北陀国的寒光之手。他的剑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三快的。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rdo;

说到自己的师父，他立即露出孩子一般的神情，如同对父辈一样的尊敬景仰。习玉听得两眼发光，连连点头，&ldo;那贪官杀得好！要是我也会上去砍一刀！搜刮民脂民膏的人该下油锅地狱！那兵器谱上第一快的是什么？你知道吗？&rdo;

念香刮了刮她的鼻子，&ldo;女孩子家不要说那么血腥的话，心里想想就好。兵器谱上排第一的就是碧空剑诀传人历代传下来的上古利器，是名叫斩日的宝剑，据说当年武林大战，碧空剑诀的始祖曾一剑斩断日光而得名。&rdo;

一剑斩断日光？习玉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个画面，&ldo;我……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日光能斩断？&rdo;

念香笑道：&ldo;只是传闻而已，大约就是形容他的剑快到根本看不清，等发觉的时候已经气绝身亡了。&rdo;

他拍了拍习玉的脑袋，&ldo;再废话下去，你可看不到我练功了，如果迟了，师父可会发火的。&rdo;

习玉赶紧洗脸刷牙，然后随便套了一件家常衣服，披上披风拉着他就走，那模样，简直比念香还急切。

&ldo;今天迟了半刻。&rdo;成真秀冷冷地说着，他的头发依然凌乱地披在脸上，抱着胳膊靠门站着的模样颇像一个真正的野人。

念香在他面前收敛起所有的轻佻顽劣，垂手正色道：&ldo;是徒弟的错，一时贪睡过了时辰，请师父责罚。&rdo;

成真秀看了他一会，眼神慢慢柔和下来，&ldo;昨天，又帮你爹算了一夜的账？&rdo;他问着。习玉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原来他那么早来找自己，是因为一夜没睡？也就是说，他根本只在她床上睡了两个时辰不到？

念香恭敬地说道：&ldo;是，快过年关了，各地送过来的帐簿越来越多，爹和端木总管两个人忙不过来，我帮忙是应该的。&rdo;

成真秀点了点头，叹道：&ldo;大户之家的子女，负担也大。罢了，姑且罚你去半山腰挑水，把水缸灌满为止。&rdo;

哇，知道原因了还要惩罚？习玉更是惊奇，这人也太严格了吧？念香恭恭敬敬地提着两个水桶下山挑水了。成真秀叹了一口气，转头和颜对习玉说道：&ldo;念香虽然是富家子弟，难免骄纵些，但本性很好。能吃苦，而且也不会抱怨，对自己该负的责任也决不会逃避。司马姑娘，你与他多接触一些时日，就会了解的。&rdo;

习玉干笑两声，&ldo;是啊……&rdo;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跟她说泉念香的好话呢？难道因为他是个好人，自己就会喜欢上？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她已经不想尝试了。

习玉一直以为，所谓的练功，就是师父在一旁叽叽咕咕地指导，然后徒弟一板一眼地照做。谁知念香挑完水之后，成真秀却取出了两把青钢宝剑，丢给他一把，然后昂然道：&ldo;前天晚上教你的剑法，学会了吗？&rdo;

念香说道：&ldo;弟子愚鲁，尚有半招不能完全参透。&rdo;

成真秀点了点头，&ldo;这套清风剑法讲究的是快，清，准，繁。你只有半招参不透，已经很不容易了。是不是清风拂面那一招？&rdo;

念香点头。成真秀道：&ldo;你先练一遍给我看。&rdo;

念香抽出剑，忽然回头对习玉微微一笑，那意思大概就是你一直想看的好戏终于来啦！习玉吞了口口水，却见他拈了个剑诀，然后剑尖微微一挑，衣袂一卷，整个人化作一道藏青色的风。她几乎看不清他是什么动作，耳朵里只听到剑破空的呼呼声，寒光在他周身闪烁，当真快若闪电，清若沉水。

习玉的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看的目不转睛，却见他忽地往后一仰，便如同倾倒一般，黑发纷扬，宝剑顺着下巴往上滑，嗖地一声，&ldo;清风如醉。&rdo;他朗声说着，手腕跟着一翻，腰身稳稳地转过来，在地上滴溜溜转了好几个圈，陡然停住斜下里唰地刺出一剑，&ldo;清风迷眼。&rdo;

&ldo;清风拂柳。&rdo;他的剑刷刷刷地在空中甩了数下，&ldo;清风过渊。&rdo;他身体向后猛仰，左手撑地，倒翻了出去，右手顺势刺出，几乎与肩膀成一个直角。&ldo;清风穿桃。&rdo;翻起之后，剑尖猛然上挑，向空中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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