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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尾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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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延巳三人还是来晚了。

三人一路策马狂奔到灯市口，灯市口早已被人群团团围住，刑部及大理寺衙役在外巡逻封锁，整个灯市**通一片混乱。

“让开让开，本将乃金吾卫中郎将，前面的人都给我让开。”见的人群拥挤之下难以前行，高远赶忙在马上高声呼喊。高远马不减速，其后跟着身披重甲的高越及冯延巳二人。

两马行进间灯市口外人仰马翻，三人一路挤进场中，便见到黑袍四散而走，而白马之上的李景迁满脸鲜血，摇摇欲坠。高远急切的策马冲向李景迁身边，然而不过一半便给虎贲军拦了下来。

“高将军，王爷本是戴罪之身，又身受重伤，如今由虎贲军所属送往太医署严密监控。此时将军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才是。”凌雁秋早就看到三人的入场，见高远不管不顾冲上前来，只得走上前去拦住急切的高远，“高将军你我同在禁军中为将，本将知你与王爷关系莫逆，本将会亲自照看王爷身体，督促太医全力救治王爷即是，但高将军身为节度使之子，不可在这等紧要关头随意接触王爷才是。”

“二弟回来，随我见过三皇子殿下。”高越脱下头盔，从马上跳下后叫回高远，朝着李景遂双手揖，道：“见过三皇子殿下，本将与远弟奉父亲之命在街上巡逻，途中偶遇下朝回府的冯大人。闻听有人当街行刺楚王殿下，我三人便一路随行前来查看事态发展。”转头拉过不情愿的高远向李景遂笑道，“我二人曾在楚王殿下帐下为兵，一直很敬仰楚王殿下为人处事之理。万望三皇子殿下看在你们系出同门的情况下全力抢救王爷，我二人感激不尽。”

“二哥遇刺，本王心里也不好受，二位将军不必担忧，二哥只是小伤，本王也令虎贲军极速护送二哥前往太医署救治。”李景遂望着三人来的方向若有所思，道“本王待会儿也会前往太医署亲自探视二哥。不过本王好奇的是，你三人怎么也是从秦淮河边过来的。”

“哈哈，高平王殿下，老夫确是在秦淮河岸边的碎花楼遇见二位将军的。”察觉到李景遂的怀疑，冯延巳大笑的走出来。

“见过大学士，太师大人。”李景遂端坐马背上装模样的向冯延巳见了礼，笑着道：“冯大人如今官拜一品太师，入升元殿阁大学士，真是可喜可贺。我南唐的锦绣江山，日后全靠冯大人打理了。”

“三皇子殿下客气了，老夫也只是略通为官之道。在任上定然是鞠躬尽瘁，尽心尽力辅佐齐王殿下，早日入主中原。”冯延巳拍了拍两袖，之前饮酒时似有酒酿撒到袖上，此时桂花酿的淡雅清香一缕缕的飘出来，很醉人。“殿下，老夫昨夜在碎花楼庸俗风雅，随后半醉半醒间被紧急召入宫中，不过半晌便离开宫中返回自己府上。老夫昨夜兴致极高，挥笔成诗，文思如泉涌般笔走龙蛇。出宫后老夫便直奔碎花楼，去取回昨夜所。然而刚入碎花楼便听闻灯市口有人行刺，便赶忙赶过来。在路上遇到了正巧在楼外的两位将军，便一同前来这里。”

“哦，冯大人对花间风流是如数家政，一身才气名士风很得名妓们喜爱。”李景遂听得此言，连连点头，“碎花楼本王知道，周小姐的如意身段只怕冯大人早就暗搓搓尝试过了吧，哈哈。”“王爷谬赞，说来惭愧，依老夫的风采都没能求得入幕之宾，这等尤物，只怕还得王爷你去鉴赏鉴赏。”说完便响起了一阵男人都懂的笑声。

笑声渐停，李景遂收敛笑意，冲着三人挥手道：“既然这样，本王便先行回宫复命了。二哥由凌将军护送往太医署，三位大人无需担心二哥，太医们定当竭尽全力救治。”说罢，策马往皇宫方向疾驰，虎贲军在马后集结行进，李景迁倒在白马背上被虎贲军士牵着跟在后方。一行人动迅速简短，展现出帝**队的严明。

场中还剩下冯延巳三人以及刑部大理寺官员。刑部衙役集中在邢昭林身边，与慕容尹正相对峙。两方衙役本就不对付，更别提在城中闹市出了这等大事，抓不到刺客可是难辞其咎。相对于邢尚书及慕容寺卿的愁眉苦脸，冯延巳一脸严肃，显然还在想着之前发生的事。

高越二人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后向两人见过礼后问道：“怎么未曾见到京兆府的人？”

“回禀将军，京兆府所属昨夜便全数前往京中各大寺院道观，对江宁城中所发生的大小事宜全数交接到刑部及大理寺手中。”邢昭林似是与高越有旧，看了一眼满面愁容的慕容寺卿，走上前去对高越说道，“这也是我与慕容寺卿同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本来是为了楚王殿下的事而来，如今倒变成了满城追杀刺客。这刺客哪是刑部可以抓到的。不过这事不属刑部职责范围，我倒是要看看大理寺能有什么法子去追寻能当街刺杀王爷还能安然逃走的杀手刺客。”

“哼哼，要不是王爷在在关键时刻叫停了虎贲军和大理寺官员的包围行动，那刺客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听到邢昭林在一边挖苦自己，慕容尹正收拢愁容，正色道：“本寺听闻西域缩骨术得自幼便如游蛇般在山林中扭曲身体模仿蛇形才可习得，且对身体危害极大，属于暴虐的手段，所以会缩骨术的高人大多活不长久，且施展过后会有很长的恢复期，这也是很少有人愿意使用的原因。就算一时能逃出重围也会有很长时间的虚弱时间，这刺客既然能逃出去，那只怕也受了重伤。”说罢对着高越三人点头示意，道，“本座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三位大人了。”

“慕容大人慢走，早点搜出刺客也能早点结案。”邢昭林笑着冲慕容尹正摇摇手，“刑部上下会对大理寺工全力配合，争取早日侦破此案。”

慕容尹正脚下一个踉跄，转头看了一眼笑容灿烂的邢昭林，心里暗骂这老不死的混球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默默地带领大理寺衙役们离开。

“既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与远弟也要回军中待命了，冯大人，邢大人，恕不远送了。”见的大理寺众人鱼贯而走，高越冲两人抱拳笑到，“望邢大人配合大理寺众人将刺客早日缉拿归案，本将也能早日心安。”说罢，直接策马与高远往城外行去。

“邢大人，老夫倒是有些疑惑想向你求解一二，不知大人是否赏脸。”冯延巳望着高越走后，笑眯眯的看着邢昭林。“顾全安在京中被逮捕后便送往了大内天牢由慕容尹正奉命看管。金丹案中京兆府与大理寺出力最多，存在感极强。反观你刑部上下，毫无动静，似乎京城动荡与刑部无关一般，这与邢大人往日风可是大大不符。”

“回冯大人的话，刑部本就无执法之责，只有监察之责。本官在这一连串的犯案中也是出力甚多，只是冯大人未曾见到罢了。”邢昭林低垂双眼，恭敬的说道。

“往日曾听闻邢大人为人中正，处事严明。不知邢大人对楚王一事怎么看的。”见的邢昭林不卑不亢的样子，冯延巳又笑着问道，眼里透露出点点神采，紧紧盯着邢昭林。

“楚王殿下为道人顾全安所累，又在闹市惨遭人刺杀，两者间只怕有什么联系。本官倒是觉得，在刺杀案已然沸沸扬扬的当下，应当着力侦破此案。至于楚王殿下深陷其中的金丹案，本官倒是觉得不必过于深究，毕竟当前要务便是抓捕刺客才是要点。”似是看出了冯延巳所想，邢昭林抬起头来直视紫衣老者。老者笑了笑，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所以邢大人是……”

“冯大人又是……”话音过后又是两人的爽朗大笑。随后便背道而驰，分头离开了灯市口。

刑部官员簇拥着邢昭林离开了闹市。回头对视间，两者不约而同的微笑示意。

冯延巳转身向自家府上走去，边走边哼着曲子，曲子是霓裳羽衣曲，那名震古烁今的大唐皇帝为杨玉环所，虽数次失传又由江南士子们补齐大半。昨夜在碎花楼中所见由羽衣小姐所舞的恢弘缥缈，轻灵柔软，宛如梦境。

理了理头绪。自昨夜被赵国公拉去碎花楼开始发生的一切事宜从脑海中一划而过。碎花楼、皇宫、楚王府、灯市口。一连串的奔波下来，精神极度疲惫。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从碎花楼与赵国公等人的会晤到皇宫诏令顾命大臣，直至楚王深陷金丹案及刺杀案。一路走来，冯延巳发现事情愈发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齐王、宋家、赵国公、三皇子、楚王、高家、大理寺……一夜之间，似乎所有人都开始释放自己的力气。鉴宝风评会、佛道天人辩又夹杂进来，一时间仿佛整个人都被撑得昏昏沉沉。

甩了甩发昏的脑袋，冯延巳笑道：“一叶浮萍归大海，回府，上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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