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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ldo;担上人命？&rdo;卢苓韵似乎觉得这四个字很好笑，&ldo;算吗？&lso;进&rso;，而已。只是让他们三秒度过余生罢了，该经历的都已经历，只是快了些。死是所有人注定的结局，怎么算是&lso;担上人命&rso;呢？&rdo;

&ldo;因果链是不可破的，至少在这个时代里。&rdo;彭莎也在陪着卢苓韵打哑谜，&ldo;所以三秒余生中，也只是生理上的&lso;余生&rso;而已，并不能被称为&lso;经历&rso;。&rdo;

&ldo;是吗……&rdo;卢苓韵打开了车窗，任由风吹乱了她的发丝，&ldo;那那三条人命该怎么办？该谁来负责、谁来还？&rdo;

&ldo;三条人命？&rdo;

&ldo;一条半吧，或许现在应该算作。&rdo;卢苓韵关上了车窗。

&ldo;所以，&rdo;彭莎踩到了些什么，&ldo;她不是自杀的？&rdo;

&ldo;得看你问的是哪一次。&rdo;

&ldo;……有很多次吗？&rdo;

&ldo;并没有很多，两次而已。&rdo;卢苓韵的目光还是落在窗外的，从彭莎的角度，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

&ldo;那你自己……&rdo;

&ldo;我用归识回溯了，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主动使用能力。&rdo;在心底叹了口气，&ldo;第一次，事情是因为我而起的，汶汶是为了替我讨回公道才彻底得罪了吕强。他们把我俩绑到了烂尾大楼里……&rdo;

不知道是那辆车的喇叭碰巧响了，挡住了卢苓韵接下来那几个本来就小声的词。

等喇叭声过去后，卢苓韵咬住了嘴唇：&ldo;汶汶挣扎得很厉害，自己撞在了刀子上，流了一地的血，我不知道她死了没有，我只知道我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进行了归识。&rdo;

&ldo;归识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学校，我以为只要那样做了，汶汶就不会得罪吕强，就不会被他们……&rdo;卢苓韵摇起了头，&ldo;但事实并不是。可能就是因果链和收束点的缘故吧，条条道路通罗马，事情的起因就是那&lso;道路&rso;，而汶汶的死，就是&lso;罗马&rso;。&rdo;

深吸了一口气后，&ldo;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又被吕强盯上的……等我知道她的死讯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远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rdo;

&ldo;我的能力，普通的&lso;归识&rso;、&lso;退&rso;与&lso;进&rso;，二十四小时就是极限，&lso;止&rso;则只有一个小时。而且能力的作用单位是&lso;个体&rso;，就好比我能让一个人的生理、心理等所有状态回到一小时前，却不能只让她的胳膊或者头发回溯。至于&lso;极限&rso;，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能对活着的人&lso;退或进至极限&rso;，却不能对一具死去了大半年的尸体……&rdo;

摇着头，&ldo;我救不了她，甚至连她是怎么走的都不知道。第一次，她的尸体是在翠河里被捞出来的……&rdo;

&ldo;第一次？&rdo;彭莎打断了她，&ldo;你后来又回溯了？所以是三个死者？方氏兄妹也被……？&rdo;

卢苓韵抠着安全带点了点头，&ldo;方莜和方莱两人身上都带有gps儿童手表，手表的信号是在河边消失的，所以他们父母报案后，警察和消防很快就在翠河里捞出了他们，一起被捞出来的，还有失踪了大半年却没人关心的汶汶。我那时候……自私了，&rdo;安全带被捏成了一团，&ldo;没有立刻回溯，而是等了二十个小时，想等汶汶的验尸结果。&rdo;

&ldo;但她父母……刚开始是不认尸，死咬着说汶汶出嫁了。dna鉴定结果确定是汶汶时，他们又不配合查案，不同意解剖。等到警方确定了他杀可能性，决定实行强制解剖后，他们……就把她扔在那儿不要了……觉得她脏，觉得她是陈家的耻辱，说那尸体爱谁谁管去，爱解剖就解剖去，切成肉末都不管他们的事，总之不要再找他们……还说……如果解剖完了还要他们带回去，他们就把她扔到乱山岗上喂狗……&rdo;

卢苓韵停下来了，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

&ldo;所以你知道她的尸体在哪，第二次就没有让尸体被捞出来？&rdo;彭莎说。

卢苓韵慢慢地点了点头，&ldo;警察查不出什么，就算查出来了，也没办法将吕强绳之以法。尸体被捞出来，反倒只会经历二次折磨后，被父母唾弃，被当成别人的茶余饭后。结局，要么是在停尸间里停到待不下去后，被随随便便一把火烧了；要么，就是被扔到乱山岗上喂狗。那还不如葬在翠河底，安安静静地回归自然。&rdo;

&ldo;可她最终还是出来了。&rdo;彭莎又说

&ldo;是啊，从河底出来了，带着我都快要忘记了的那些麻烦一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改变不了任何既定事实，只带来了更多的麻烦。&rdo;

又顿了许久，&ldo;当年，即便进行了强制解剖，警察也没能查出什么，现在又能有什么不同呢？只在水里泡了半年，尸体就已经腐烂得不像样了，更何况是七八年？当时哪怕是加了那日记中的线索，警察也只是大概推测出了……她被用烟头烫过、被用小刀割过、被揪着头发往河里摁过、被强奸过……她是溺死，却不知道是在被摁进水里时溺死后沉的河，还是自己跳河自杀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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