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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老巫婆求鲜花求收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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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这么做？”
杨为一边揉着酸疼的肩胛，一边看着卡莎拖拽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巫婆朝地底深处走疾走。
“他们不是想知道么？”卡莎的目光变得凛冽，“我就让他们好好看看，因为惧怕而信奉的威胁，是什么样。”
这个女人是杨为一大早替卡莎从伊丽的村子掳来的，听卡莎说，她就是主导村里人们行为，备受尊崇的老巫。
他们不相信卡莎这个魔女善意的话，反而相信着不知道从哪里流传来的——信奉虚空，永生不死。这样的荒唐话。
卡莎和杨为说虚空里沉睡的怪物已经被这帮无知的人惊醒了，它们即将从裂隙里爬出来，饱餐一顿。
而今天卡莎让杨为把老巫婆掳来的目的，则是让她亲眼见见虚空，让她后怕，让她带领着族人远离这里，如此，伊丽才能活下来。
深入洞穴之后，光线逐渐暗淡下来，那个老巫婆的视力明显要差很多，或者说与卡莎相比，她在黑暗中几乎全盲，就跟杨为昨天的情景一样。
只能紧紧握住这个曾经被他们厌恶唾弃的魔女的手，踉跄前行。
再前进一段距离，洞里彻底没了光，只有卡莎肩上的荚囊在这漆黑中泛出微弱的光亮。
这点光亮根本不足以让人类的眼睛看清，更何况还正在以如此的速度行进。
杨为在掌间聚起魔焰用于照明，而就在黑暗被重新点亮的时候，周遭可怖的骸骨尸首可把老巫婆吓得不轻。
她哆嗦着，乞求着卡莎放她回去，卡莎则冷笑一声：“这就怕了？我要让你直面虚空。”
老巫婆此时惊慌失措，她在这下面什么也不是，但她在地面上是一位领袖，是一个沙漠部落的精神支柱。
卡莎必须要让这个人看到这下面的危险，必须充分意识到她的人民正面临着怎样的命运。
杨为对虚空也充满了好奇，他也想亲眼一睹令人生畏，不可名状的诡异巢穴是什么样。
当然，他也期待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巫婆亲眼见到虚空怪物的情景。
不说别的，单就昨天他和卡莎遭遇到几十只虫子围攻的那个场景，就足够把这些人吓得屁滚尿流。
越走越黑，直到杨为手中的魔焰也只能勉强分辨出方向的时候，卡莎几乎是拎着老巫婆在走。强大的怪力全靠她身上覆盖的活体肤甲所赐。
它覆盖她的全身，牢牢贴紧她的皮肤，就像是千万个微小的钩齿挂进血肉。
她甚至不确定这起伏不平的坚硬外壳和自己的身体到底如何区分。
她已不像从前。她的身体曾经疼痛难忍，被这种猫舌头一样的细密针板包裹全身的感觉曾经令她恨得咬牙切齿。
但现在她不再介意，因为这感觉意味着她永远都不孤单。
她曾以为自己听到过这身甲壳的声音在脑海内低语，它一边向她倾诉，一边生长覆盖了全身，但现在她认为那个声音只是自己，是想要阻止自己在疼痛和孤独中堕入疯狂。
至少，她更希望是这样。
不知又前行了多久，无尽的黑暗让人没了时间观念，只知道一味前行。
终于，卡莎停住了前行的步伐。
杨为发现，此时脚下的岩石十分光滑平整，形成原因并非熔岩的流动所造成的。
卡莎见杨为不停用脚掌试探着岩石，便解答道：“是因为那些东西来来往往给磨平了。它们生活在地下深处，从地底的土层中涌出，就像蜜糖果实腐烂后从中钻出的蛆虫。”
“虚空。”卡莎看向战战兢兢的老巫婆，“我在这下面已经很久了，很清楚那个名字根本就没有领悟到这黑暗下潜藏的真正威胁和恐怖——你们根本不懂“虚空”的真面目。那些到达地面进行猎杀的只是前哨和先锋，真正生活在彼端的生物，地面上无人能够理解。”
如果他们确实了解了真相，就会避之于千里之外，绝不会靠近艾卡西亚曾经屹立的土地半步。
但是，凡人们太过善于遗忘。时光冲淡了往昔的恐怖。
曾经用鲜血和痛苦换来的教训，如今大多只在旅人们聚在营火边讲鬼故事时依稀可见。
或者是在民间的习俗中残留一二——在火炉上挂起一束皎月珍珠，对内瑟斯石像祈祷家和人旺，或是在门外留下几只羊牲满足它们所谓虚空的口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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