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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祸起萧墙（第1页）

一秒记住【xiaoyanwenxue.com】精彩无弹窗免费！阳光普照，青草茵茵，青纱帐一望无际，家里的老黄牛一边走一边吃着路边的绿草。突然它狂奔起来，然后像风一样飘向天空。

别跑，下来，快下来。

老大极度的惊恐，叫了起来。自己快步向前跑，跑着跑着他也飞了起来，快速向老牛接近，就在快要抓住牛的尾巴时，天空一声惊雷，把老大震醒了。

姚自立，你给我站起来。

老大，也就是我们的姚自立。流着哈喇子，睁开蓬松的双眼，在老师用黑板擦猛击教桌，厉声呼唤声中站起来，脑海里还惦记着家里的老黄牛。他不知道老黄牛怎么突然飞上天空了，它要飞到那里去，那可是家中与他朝暮相处，在他心目中无比还珍贵的一名家庭员。

现在要说说我们的主人公老大的情况了。老大的爸爸老姚个子不高，老实木讷。是农村里最普通的一个农民。妈妈腿脚小时因病落下残疾，行动不便。但心灵手巧，做的一手好针线活。他兄弟两个，他叫姚自立，弟弟叫姚自成。但父母和邻居都叫他老大，没有人叫他姚自立。姚自立在那个时候只有学校的人叫他。

老大上学较晚，人家六岁上学，他八岁才上学。家里缺劳力啊，他从小就跟着爸爸下地干活。家里养了头牛，割草、放牛是他的主要任务。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农村，牛是人们劳作的重要帮手，现在孩子们养宠物小狗小猫，牛就是我们老大小时的宠物啊。

老大一天天长大，现在老大已经上的小学五年级，马上小学毕业了，家里的牛也老了。爸爸计划把老牛买了，这让老大很是失落，心里空落落的。今天爸爸去卖牛了，一大早天还灰蒙蒙的就牵着牛去集市了。老大醒了就没有再睡，一直想着牛儿的事。这不，到了上课就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老大学习不好，在班里成绩倒数。是学校里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安静老实的类型。平时不入老师法眼的。只是有活干时会想到他。我们班不是有个比较大的学生吗，让他去干。

你说，上课睡觉，怎么回事。

老师厉声追问。

我、我

老大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嘭的一声，教室的门被撞开了，老大的大伯急切的喊：老大、老大。看到有老师，他忙说：老师，叫一下姚自立。家里有急事，快让他回家。

老大坐在大伯自行车的后座上，知道爸爸被撞死了。他一脸的懵懂，脑子里一片空白。十三岁的他对死亡还没有任何认识。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他就呆呆的坐在伯父身后，竟然没有感到害怕和恐惧。

到了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人，进了家门。看见爸爸躺在一块木板上，上面盖着被子。他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办。

老大，跪下。伯父厉声喝道，同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他普通跪下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过了一会，有人过来给他披上孝衣，弟弟自成也披上孝衣，跟在他身后，自成小，更不知道哭。一切听从大人的安排。

老大的父亲去卖牛，晚秋的早上灰雾蒙蒙，在他将要到达集市时，穿过一条公路，不想被一辆奔驰而过的农用三轮车撞倒，等同村去赶集的人见到时，他已经气绝身亡了。

母亲悲痛欲绝，对老大说：老大，你爸爸不在了，我腿脚又不好，家里以后就指望你了，你是老大啊。伯父对他说：你还小，你父亲的丧事我们操办，一些事还要给你说说，因为你是老大。别人代替不了。老大听了，是懂非懂的点头。

出殡那天，老大为父亲摔的到头盆，因为力气小没有摔碎，还是大伯补了一脚踹坏的。他打着招魂幡走在前面，弟弟一步一步地跟着他。此情此景，让乡邻们都流下同情的泪水。

碰死父亲的农用三轮车也找到了，开车的是个二十多的小伙子，家里比较穷，二十五六了还没有娶媳妇。家里就东借西凑的买了辆农用三轮车，想开个蔬菜店，用来运送蔬菜。店刚开了几天，这天是想早晨起来去进货的，没想雾气缭绕视线不好，刚出门不久就在路口撞死了老大的父亲。小伙子那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开车飞奔跑了。到警察找上门，他才知道一切都晚了。车被拖到交警队，人被拘留了。最终包赔了不足万元。大伯和老大在处理结果上签的字。

没有了父亲的家少了很多的欢笑，多了不少的艰辛。母亲多接了针线活，蹬缝纫机蹬的那条残疾的脚都肿了。老大每天晚上关上大门，早起开开大门。上学，照顾母亲和弟弟。在艰难中一天天长大。冬天到了，一场大雪把天地笼罩，家里的屋顶上积了厚厚的雪，往年这个时候父亲早就上去扫雪了，雪花落下来，兄弟俩打闹嬉戏，是其乐融融的时候。可是没了父亲，只能是任雪慢慢融化，雪水从屋顶的裂隙漏下来，滴到屋里。老大听到雪水滴到盆里的声音，也看到母亲无奈的眼泪。

农忙是农村最劳累的时候。看着就要丰收庄稼，一场大风冰雹就可能减产绝收。要抢时间，抢天气。要跟老天抢饭吃。虽然村里排队浇地、雇用机械有大伯给张罗着。很忙了亲戚们也都来帮帮忙。但是困难还是会不时出现的。

麦收时节，天已经黑了，老大要把一地排车割下的麦子拉回家。田间道路崎岖不平，不小心麦子从地排车上滑落下来，摊在路上。劳累一天的老大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望着满地散落的麦子委屈的哭起来。

老大最希望小姨来了，小姨住在县城，姨父是老师。他们每次来不光帮着干农活，还给他们买好多吃的用的。他和弟弟的衣服很多都是小姨买的。谁知，后来小姨给她买的一双回力鞋，却给他带来一场屈辱。

老大上初中了，乡中学离家有二三里的路程，老大是走读生。乡下的初中条件简陋，男孩子平时玩得就是在砖砌的台子上打打乒乓球，在黄土铺平的场地上打打篮球。老大喜欢打篮球，他年龄大，个子高，比同学有优势。由于球场是土铺的，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穿着布鞋打球，常硌的脚疼。孩子们都多么希望有一双有弹性的球鞋啊。同学们到一起，谈论时就常说起那个老师打球时穿了什么样球鞋。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一天，同学小军对老大说：你看的我们生物老师穿的鞋了吗，那是回力鞋。生物老师姓常，个子不高，却很喜欢打球。学生经常在球场边看老师们打球，自然看到老师穿的什么鞋。老大第一次听说鞋还有名字。他把回力这两个字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星期天，小姨到他们家来了，临走时问他想要什么东西，他想了想说：想要一双球鞋。并给小姨说想要回力的球鞋。小姨说行，并说已经初三了，明年就要考高中，学习上也抓紧点，尽量考好一些。他点点头，但对未来升学他从来没有什么奢求。上高中、大学他觉得那是别人家孩子的事。

老大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球鞋，他给小军说了，把小军羡慕的要死。那几天他盼着上体育课，好穿穿新鞋，终于有体育课了，老大穿着球鞋去上学，打球时脚下感觉就是不一样。新鞋抓地稳固，弹跳有力。投起球来那是个手顺，感觉真的是个爽。他的表现赢来同学们的喝彩，这可是他第一次这么被人瞩目，成为同学关注的对象。以至于多年后，他回忆起来这一幕时还久久不能平静。

放学的路上，老大自行车骑得飞快，小军在后面连声喊：姚自立，等等我、等等我。他感觉傍晚的阳光、路边的白杨、田野的庄稼，都是那么的美好。阴霾的岁月里投射进明媚的阳光。

老大回家把鞋脱下整理好，再有报纸罩上。为了不让弟弟摸，他把鞋放在高一点的地方。有时看看就很开心。有一天他一进家门，看见自成正穿着他的球鞋在院子里走路，鞋大脚小，塔拉、塔拉的玩的很高兴。见哥哥回家了，高兴的招呼他看看。老大那个气啊，一时脸色通红，气喘吁吁，上去就把自成推了个趔趄。夺回球鞋。自成大哭，追着他想要回球鞋。在屋里用缝纫机做衣服的母亲听到了，慢慢走出来，让老大把鞋交给弟弟，让他再玩一会。老大就是不给，气的母亲拿起地上的一根玉米秸秆，向老大劈头盖脸地就打，嘴里还念叨着：你是老大，你怎么就不能让着弟弟。

老大一边躲着母亲的秸秆，一边争辩：我的、我的，就不给他。说完拿着球鞋跑出家门。留下愤怒大骂的母亲和哭闹的弟弟自成。

老大跑到村南的小河旁，怀抱着鞋坐在小河边，望着潺潺流淌的河水，看着水里欢快的小鱼，他想：我什么时候能像小鱼一样快乐的游向远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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