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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胡搅蛮缠混过关一碗拌汤惹人怜（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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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了惨了，你这回可闯了大祸了！那只龟一见我空手而归，立刻在地上蹦跶着叫道。我甩了甩头上的雨水，说道，人家根本就没死，是你判断有误。那只龟瞪着眼瞅着我，说道，不可能呀！我先前明明监测到那条小河里有个魂魄出现呀！我抬手拧着衣摆上的雨水说道，不信，你自己到门口去瞧，那个男娃根本就没死。那只龟爬到门槛处，刺溜翻过门槛，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伸着脖子往村口的方向瞧。咦？还真是怪了！这孩子咋活过来了？那只龟扭头瞧了瞧我。我摆着手说道，我都说了人家没死，是你判断有误。你还不信。我刚到小河边上就看到那个男娃的魂魄又钻进了他的身体里。你叫我引啥呀？那只龟翻进门槛里。我将大门关上，背靠在大门上，不停地喘息着。那只龟学着我的样子也把背靠在大门上，问我，不会是你干了啥好事吧？我低着头，琢磨了一下，说道，我有啥本事呀？我能干啥呀？那只龟抬起头狐疑地望着我的脸，说道，肯定是你干的。我摇了摇头，板着脸说道，不是，是你判断有误。说完我就往我的屋走去。这身上湿乎乎的，还真是难受呀！不过，现在，我的心情非常不错！要不，中午给那只龟弄点好吃的？

这场暴雨中午时就停了。天空像是被洗刷过一样，变得瓦蓝瓦蓝的。午饭后，我把早上的湿衣裳洗了晾在院子里，坐在屋檐下的小凳子上试着在一块绿色的帕子上绣一只龟。这块帕子是用给我姐的孩子做小衣裳的布料剩下的边角料做的。那只龟爬在我的身边眯着眼打着盹。它就是一个现成的样子！我在我娘的针线筐里翻来翻去，没找到跟这只龟颜色相仿的丝线，只能拿黑色的丝线凑合着了。既然我娘嫌我的针角粗，这回我就慢点绣，一点一点地往上堆。院里的梧桐上又飘落几片花瓣。要不，我再绣一棵梧桐？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一只卧在梧桐树下的龟。我兴致勃勃地开始绣了起来。

卖货嘞！金丝线、银丝线、五彩的丝线，大小碗、大小碟、盛汤的盆嘞！仙女画、山水画、你梦中的画，水果糖、玉米糖、黏牙的灶糖嘞！我正坐在小凳子上绣着那只龟，就听到大门外传来一阵的叫卖声。这还真是巧了！我正好需要丝线，就有货郎上门来了。我瞧了一眼脚边上的那只龟。那只龟似乎睡着了，动也没动一下。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小凳上，起身到屋里拿了钱袋子走出大门。

呵呵，娘--姑娘，买点啥呀？卖货的是一位年青的男子，一见我出门立刻两眼一亮，张嘴就喊。我一看立刻转身往回走，因为我娘不让我跟陌生的男人讲话。我刚才在院里听声音不像个年青人呀？哎哟，姑娘，你别急着走哇。你瞧瞧我这儿的货多好呀！你是想买丝线对吗？你快瞅瞅，我这儿各色的丝线都有。那位货郎冲到我家大门口拦着我，冲我晃着手里的丝线。我左右瞧了瞧，发现这时候整个巷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应该不会有人看到我跟这个货郎说话。我指了指货郎手里的丝线，问他，你的丝线咋卖的？那个货郎呵呵一笑，唱道，我这儿的丝线全又全哟，姑娘都爱上我这儿来。你要绣花有红黄蓝，你要绣树有绿深浅，你要绣那天上的天仙哟，我这儿有闪亮的云丝把你缠。货郎一唱完，抖了抖手中的丝线，说道，姑娘，这丝线不贵，也就两文钱一沓，各色齐全。你过来瞧瞧。我转身来到货郎的摊子前。砰地一声，货郎担子上的一幅画被风一吹，展示在我眼前。我一瞅不由呆住了。这不是以前我家堂屋墙上挂着的那幅《钟馗捉鬼》的画嘛。我指着面前的画问货郎，喂，你这画哪儿来的呀？货郎抬头瞅了一眼我手指的画，说道，这是我爷爷刚画的。你没看见我挂在扁担头上正晾着嘛。我瞧了那个货郎一眼，指着画上钟馗的嘴说道，你骗人。这幅画明明以前在我家墙上挂过。你瞧这钟馗的嘴巴，还被我捅了一个小窟窿。那位货郎走到画跟前一看，叫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幅画明明是我爷爷在我出门前才画好交到我手里的，是不是刚才被风一吹，碰到扁担头上磕烂了？我把手往腰里一叉，说道，你快带我去见你爷爷。肯定是你爷爷骗你的。那位货郎把嘴一噘，低着头像是偷偷笑了一下，嘟囔了一句，你这位姑娘，还真是难缠呀！

我跟在货郎的身后左拐右拐，也不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我瞧了瞧四周，完全不像是我们村。我问货郎，喂，你把我带到哪儿来了呀？那位货郎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不是你要找我爷爷嘛。他就在前面的那间大屋子里。货郎抬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座像庙堂一样的房子。我走到那座房子跟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高喝，乔叶，快进来听审。我一听这咋还喊上我的名字了，难道里面的人认识我？我提着裙摆上了台阶，跨入那间大屋，只见里面站着不少人。我瞧了瞧那些人，不由大惊失色。这不是上回我在梦里见过的那些人嘛！啪---地一声，上次问我的那个中年男人一拍桌上的一块木头，周围立刻安静下来。乔叶上前来听审。那个中年男人对着我叫了一声。我莫名其妙地走到中年男人的桌前，问道，这又咋了？我犯啥事了？你们能不能别总是把我喊到这儿来呀！我家里还有事没做完呢。哈哈哈哈，旁边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咳咳咳，别笑了。那个中年男人从桌子后面绕到我面前，说道，乔叶，今早上你是不是放了一个魂魄呀？我一听原来是这事，立刻把眼一瞪骂道，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告我的瞎状呀！那个人明明没死，咋能算是魂魄。我是引魂的，又不是勾魂的。人家自己跑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你还非得让我把人家的魂从身体里揪出来不成？我告诉你，没门！那种事只有断子绝孙的人才干得出来。那个中年男人像是被我吓傻了一样，呆呆地看着我。我瞅着桌上放着一杯茶，端起来就往嘴里灌了两口。这茶还行，有点像是明前的晨雾尖。旁边的围观者全都静悄悄地注视着那个中年男人。一位半边脸墨黑半边脸煞白的老者拉了拉那位中年男人的衣袖，中年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把脸一拉，又转身回到桌后，啪--又拍了一下那块木头，问道，是谁说乔叶放走了那个魂魄呀？从旁边的人堆里钻出一个只剩半个脑袋的怪物说道，是我亲眼所见。她拉着那个小孩魂魄跑到河边，把那个孩子的尸体拖到岸上，然后让那个孩子的魂魄回到了他的身体里面。我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亲眼所见？那你说说你还看到了什么？那个怪物抬头瞧了我一眼，又瞅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眼，说道，我还看到，有一位老太太正在河边逛。那时的雨下得正大，我还担心那个老太太掉到河里淹死了可咋办？我抬眼望着那个怪物，问他，你可知道那个老奶奶为啥会到河边去？那个怪物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哪儿知道呀！兴许是她没事做去河边溜达。我把头一转，对着那个中年男人，说道，那个老奶奶就是那个孩子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那个老奶奶冒着那么大的雨去河边，就是为了找他的孙子。你们说，一个老奶奶在河边找他的孙子，我该不该去帮忙？旁边的人全都点着头。我再问道，那你们说我去河里把那个孩子的尸体拖到岸上对不对？这回不止旁边的人，连那个中年男人也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我将那个孩子的尸体拖到岸上，只是为了帮那个老奶奶。你们问他，我把孩子的尸体拖上来后发生了啥事？我抬手一指那个怪物。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视着那个怪物。那个怪物把头一昂，说道，她把那个孩子的尸体拖上岸后，冲着那个孩子不断招着手。那个孩子站在那儿没动。于是，她伸出一只手去拉那个孩子。结果，那个孩子的魂魄就跑到他的身体里去了。我深吸了一口气，问在场的人，你们说，我当时为啥要伸手去拉那个孩子？我还不是怕他跑喽！我没法向这边交差。可谁能想到，那个孩子的魂魄竟然跑回到他的身体里去了。你们说，这能怪我吗？还有，既然那个孩子的魂魄能跑回到他的身体里去，这说明啥？这说明那个孩子根本就不该死。你们大家评评理，那个孩子到底是死是活？我有错吗？周围的人立刻把头扭向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瞅了瞅在场的各位，又瞧了瞧我和那个怪物，捂着嘴又咳了两声，说道，这种事在引魂的过程中还从未发生过。鉴于这种事是初次出现，乔叶这次不算犯错。不过，为了以防以后再出现相同的情况，我得同大家商量商量。你们说，那个孩子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呀？大家举手表决，同意是活着的举手。没举手的我就当是不同意喽。我瞅了瞅旁边的几位正在交头接耳，商量着到底该不该举手。我冲着那位中年男子摆了摆手。那位中年男子问我，乔叶，你还有啥话讲呀？我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不知你们大家如何看待借尸还魂一事？那们中年男子说道，借尸还魂那也是偶然事件，而且，那种事多半都是得到上面的批准。所以我们一般不会去管。我一听立刻说道，既然借尸还魂咱们都可以不管，那这种自己的魂魄回自己的身体不是更不需要咱们管了嘛！这俗话说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呀？对呀对呀，有道理有道理。人家自己的魂魄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那些修炼成仙的人不是经常干这事嘛。这种事咱们肯定不用管啦。周转立刻一片的附和声。那个中年男人一听，飞快地举起桌上的木头一拍桌子，啪---，我宣布，以后这种事，我们可以不用管了。乔叶，你来一下。中年男人宣布完决定，冲我招了招手。我走到他的跟前，问道，啥事呀？我家里真地还忙着呢。中年男人一拉我的手，盯着我的两眼问道，你在上面过得好不好呀？我一听这人还关心起我来了，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道，我在上面过得好不好那不都是我的命嘛。无所谓。反正我现在觉得挺好的。中年男人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别把自己累着了。我撇了撇嘴，说道，只要你们不找我引魂，我不知道有多清闲呢！哈哈哈哈，旁边几位又大笑起来。中年男人一甩我的手，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到了上面，平时可得多保重身体呀！我呵呵一笑，对中年男人说道，我的身体好不好关你啥事呀？哈哈哈哈哈哈，旁边的几位彻底笑翻了。中年男人脸一拉，气得冲着我大吼一声，滚！

咣当一声，我从小凳子上摔到了地下。那只龟吓得噌地一下子窜出去老远。我揉了揉摔疼的胳膊肘，从地上爬起来，瞅了瞅周围，发现我还在我家的屋檐下。

呵呵，真是佩服你呀！坐在小凳子上都能睡着。你这得有多累呀！那只龟爬回到我身边，边笑边说道。我半睁着眼问那只龟，刚才有个货郎在咱家门口卖东西，你没听到他的吆喝声？那只龟摇了摇头，说道，货郎的吆喝声我没听到。你的呼噜声倒是把我吵得睡不着。我从地上爬起来，惊悚地问那只龟，我真地打呼噜？那只龟呵呵笑了两声，反问我，你说呢？我一捂脸，捡起地上的东西就往屋里跑。天啊！我竟然打呼噜！这以后我哪儿还有脸见人呀！到时候我爹娘给我找的上门姑爷跟我睡在一起，听到我打呼噜的声音会不会被吓跑了呀？

叶儿，快开门！我娘的叫声把我从床上惊了起来。我一看外面，天竟然已经黑了。完了，这回肯定要被我娘骂惨了！因为那只龟说我打呼噜，我一直窝在床上没动窝。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大门口把大门打开。你在干啥呢？我叫了半天了你才来开门。大门一打开，我娘拉着脸就开始训我。我只能老实回答道，睡过头了。我爹从我娘身后探出头来，冲着我挤眉弄眼，也不知是啥意思。你这天天在家里只做三顿饭。不对，今天的早饭还是我做的。你到底累啥呀！我娘边往堂屋里走边唠叨着。我心里不由哀叹道，我累啥？我引魂累得呀！

我看着我爹和我娘进了堂屋，赶紧冲进厨房，瞅着有啥东西好做的，没想到一翻菜筐子，从里面滚出了一个大红柿子。这东西以前没见过，最近这两年才出现在村口的早市上。我舀了一瓢白面，加水和成稀糊状，把那个柿子切碎，再往碗里打了两个鸡蛋。锅里倒油，把柿子炒烂，再加了两瓢水到锅里煮开，将面糊用筷子一缕一缕地往锅里扒拉，弄完后，眼看着锅里再次开了锅，将打散的鸡蛋沿着翻滚的水花一点一点倒入锅里，撒盐调味，再滴了几滴香油和一些陈醋，撒了一些小葱花。这东西我家已经好久没做过了。我记得小时候我娘用白萝卜做过。当时是冬天，吃着可带劲了。

来来来，爹娘，你们尝尝我做的柿子蛋花拌汤。我端着放着三个大碗的盘子走进堂屋。我爹一瞧冒着热气的大碗，对我说道，这么热的天，先在桌上放放，晾凉点再吃。我一听端着盘子转身又往厨房走。到了厨房，我往一个大盆里舀了几大瓢水，把我爹和我娘的碗放在盆里冰着。那只龟爬进厨房问我，我的饭呢？我这才想起没给它盛饭，赶紧从锅里给它的小碗里舀了两勺拌汤。那只龟瞅了一眼碗里的东西，转身就往外走。我问它，你不吃了？那只龟回头瞅了我一眼，说道，太烫，等会儿再吃。我坐在灶台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看了看盆里泡着的两个大碗，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东西。

你说这闹不闹心？按理说孩子满月后更好带，可花儿却还是带不好。我今天去看了，那孩子呀变得比满月前还瘦。听她婆婆说，花儿一抱孩子，孩子就哭。现在，孩子连饿了也不愿到他娘的怀里去，宁可忍着。你说这是咋回事呀？我端着已冰得差不多的两碗拌汤刚走到堂屋门口，就听到我娘这么说。我爹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不，我去西林寺给那孩子讨个护身符？我娘听了回了一句，又不是你孙子。你着啥急呀？再瞧瞧吧。我赶紧端着盘子走进堂屋，对我爹和我娘说道，来，现在不烫了。你俩快吃。我爹端起一碗拌汤尝了尝，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娘的胳膊，说道，别烦了，快尝尝叶儿做的这种拌汤，香得很。我娘一听我爹这么说，端起碗往嘴里扒拉了两口，品了品味，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将一大碗拌汤吃了个精光。我爹拿起碗递给我问道，还有没有呀？有的话再给爹弄一碗。我娘瞧了我爹一眼，也把碗递给我。我为难地说了句，只剩下一点了。要不，给你俩匀匀。我爹瞅了瞅我娘，对我摆了摆手，说道，剩下的全给你娘。我差不多饱了。我点了点头。

我端着我爹和我娘的碗回到厨房，就见那只龟正把头埋在小碗里吃得正起劲。我将锅里剩下的全舀到我娘的碗里，端着碗走到堂屋放在我娘的面前。我娘看了我一眼，问我，你自己吃了没有？我抬手一指厨房，说道，我的还在盆里冰着呢。我娘说道，赶紧端来吃，别吃太凉的。我应了一声转身往厨房走，刚走到厨房门口，那只龟从厨房的门槛上探出脑袋问我，还有没有呀？我没吃饱。我郁闷地走进厨房，从盆里把我的碗拿出来，又给那只龟匀了一些。我也懒得再去堂屋吃了，直接坐在灶台前的小凳子上，瞅着碗里剩下不到半碗的拌汤，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做好事还真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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