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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花坛（第1页）

“不说也罢（..）”！

妈妈的花坛

国庆节在解放军总医院的李杰回老家结婚，请我当证婚人。我很喜欢李杰这孩子，又是同村，虽然没有亲戚关系，但家里人都很熟悉，于情于理于今后的交往我都要接受，而且很高兴。自然我国庆节驴行的计划只能取消，正好在家好好陪陪老母亲。

水泥硬化的街道毫无生机，以前土坯房子时期大多家里还栽有大树，现在已经很少见。家门对面不知谁种了一坛花，有地雷花、菊花，还有小片芫荽，绿秀喜人。家门对面那片巴掌大的地儿，产权复杂，曾经有架碾子，后来成了三房厕所和一个猪圈，但与我家无关。对面的院子产权也复杂，有三四家，曾经人声鼎沸，现在各家都到村边盖了新房，这个院子便空落落的杂草丛生，成了麻雀们嬉戏的乐园。

家门口对面那片花坛我并没有怎么关心，直到后来知道那是妈妈开的花坛，心一下子就被那花坛抓住了，开始仔细关心起花坛来。那片花坛的地方曾经是猪圈和厕所，因没有人使用，厕所很快被垃圾填满，土坯墙也塌了，上面杂生些树或草，有棵碗口粗的臭椿树长得婷婷玉立，让人喜欢。花坛就是围绕那棵椿树平整开垦的。地雷花每天傍晚开放，小喇叭花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才收起。菊花是粉色，开得很旺盛，花朵堆叠，煞是喜人。

妈妈抱怨说花坛靠路边，上学的小孩子们经常顺手摘花。我仔细观察，靠路边的一株菊花顶端和外侧的花朵几乎都被摘了，孩子们嘛，总是淘气的，他们也爱美呀，我小时候也一样淘气，摘瓜偷桃，损坏庄稼也没少干过，孩子们对喜欢的表达就是破坏。听着妈妈的抱怨我并不生气，那不就是我小时候的缩影吗？嘿嘿，内心一笑，仿佛看到了那些淘气的孩子。莫名的喜欢起孩子来，是老了吧？希望在孩子身上找到自己。

妈妈每天都要精心地照看她的花坛，花坛边角有一株窜生的椿树苗，这属于“草”，妈妈又拔不掉，每天就把长出的芽掐掉，这是妈妈能做的，就留着让妈妈做，让她感觉在为她心爱的花坛做事。

妈妈并不是把时间都放在花坛上，她有她的事情要做，其实那事是不靠谱的事。就是每天早晨4：00就起床，参加产品推销商的宣传活动，每次早去的还能领到小物品。我回家看到妈妈第一次去没有领回小物品，妈妈懊悔地说起晚了，第二天早早地我就听到有人敲墙喊妈妈起床参加活动，那天领回一个小铁盆碗，第三天领回一个毛刷，第四天妈妈没有早起。问妈妈说是活动不发东西了就不去了，哈哈，就那点小恩小惠，就让妈妈起早。我并没有阻拦，老人喜欢就去，就算是早起锻炼身体吧。

哥哥不满地向我告妈妈的状，说妈妈上次参加经销商的宣传活动，每天也往家拿个小东西，家里人都反对妈妈去参加那个活动，说是骗人的，妈妈说我不买他们东西，结果第4天她拿回家一堆东西，花了四百多块钱，哥哥很生气，说到商场买也就花三百块钱，多花了一百六十元钱。我做哥哥工作说一百多块钱就当是妈妈锻炼身体的花销，让妈妈心情愉快，身体健康是最重要的，总比拿这一百多块买药强吧。让哥哥不要挡妈妈参加这样的活动，哥哥和家里人想想也是，后来就由着妈妈去了。这次妈妈说坚决不买东西，还真没有买。

妈妈上下午一般不在家里，她有她的事，到村龙王庙烧香是当紧的事，不能耽误。前两年村里重修龙王庙，我正好回村，修建理事找到说希望我出点力，我捐了一千元钱，庙的捐助名单里我赫然在前。我对神鬼是不相信的，但算为故乡做点善事吧，可以不信，但不可不敬，那是民心。妈妈花钱很抠门，但对我捐那么多钱修庙却很开心。虽然她没有说，却是可以看出她是得意的，儿子捐的钱多，也是她的光荣！

我没事的时候就到村边走走，那些我曾经留下欢乐童年的地方，那些我曾经偷桃摘瓜淘气的地方。小时候村南和村西都是桃树，春天桃花开的时候，村子就落在了花海中。现在已经荡然无存，桃树的旺果期短，桃子不好保存，价格也不高，淘汰是必然的。小时候放羊的河滩已经被填平，有的地方盖了房，有的地方挖了湖，湖也没有人管理，一种叫河柳（中药辣蓼）的野草挤满了湖边和湖里高地，不知是福是祸。我总感觉提心吊胆，大洪水迟早要来的！

侄子的女儿两岁多，很喜欢跟着我，让我这个二爷爷抱，说些难懂的儿童语言，向我介绍着她的一切。有时妈妈过来当翻译，听懂了便是哈哈大笑。在家时，我经常抱着孙女流连在花坛边，看着那些并不算花枝招展的花儿。那是妈妈亲手种的花，那是妈妈的春天，只要妈妈健康，那春天就永远存在。

妈妈的花坛，给灰色的街道送来生机，妈妈的花坛建在废墟上，花儿却生机勃勃地长在儿子的心里。

妈妈，你的花坛永远生长在儿子的心中，那里永远都是鲜花盛开。

2012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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