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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樊明的母亲又打110（第1页）

这一个月期间，樊博除了参加学术会议，还要等待德国大使馆签发的签证，一件事办完还有另一件事在等着他去做。德国大使馆批准了他的入境签证后，使馆把护照连带签证一起寄了回来。他又马不停蹄地将护照递交到美国驻悉尼领事馆，不到一周的时间，美国签证也获批，并将护照给寄回樊博的学校。

这一通的忙活，他简直快要成为一个机器人了。一切忙完后，才都归于平静，此刻离他出发的日期很近了。行程为悉尼——北京——法兰克福，临出发的前一晚上和亚敏通了一次话，告诉他的行程以及到北京的时间。

通话时间很简短，亚敏看得出来孩子这段时间的学习以及一些额外的工作太累，太辛苦了。眼看孩子就要回来了，没有多跟孩子聊天，他不忘还要找一下他的爸爸，问道：“我老爸在吗？他怎么不过来跟我说话？”

“别提了，你爸爸刚在家踏实两天，又被你奶奶叫走了，这几天都不回来。”

“那我这次回去就见不到我爸了？”

“我争取让他回来一趟，你奶奶那离不开人。”

“我奶奶又怎么了？我这次回去可能没有时间去看她，因为还有好多事要办。”

“说来话长，等你回来再说吧，你就踏踏实实地忙你的，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孩子这么辛苦，哪能再给他增加负担？家里的事，我们能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绝不能给任何人增加负担。挂断网，亚敏就琢磨着怎么让樊明回来一趟。

本来说好的他小姨从山东到北京来陪姐姐一段时间，没想到她的这个姐姐好了没两天，毛病又犯了，整天对自己的妹妹骂骂咧咧，妹妹也是7o多岁的人了，怎么受得了亲姐姐这样的态度，强撑着呆了一周就给樊明打电话说要回去，实在受不了姐姐的病态，建议樊明把她送到养老院或者再请保姆。

下班后，樊明连自己的家都没有回，就直接去母亲房山的家。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啥时候是一个头。他强忍着怨气，回到家，小姨已经走了。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回了山东，樊明心里一阵难过。她的母亲这样，谁忍受得了？

樊明一到家，警察也跟着来了，其中一个警察跟他说：“你的老母亲天天打电话报11o，还骂我们，她说你们要不收留我，我就天天打电话给你们。看这情况，你们家里必须留人了。我们不能随便收留人，她又没犯法。”

樊明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妈妈肯定是不想再麻烦他们了，想打电话骂警察，好让他们把她抓进去，到那里有人管，还给一日三餐。这个老太太也不想想，你这样的人又没犯法，人家哪能随便抓人？她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把他先搞糊涂了。

“警察同志，实在对不起，我们不是家里不留人，雇个保姆，她把人家骂走，我小姨从山东来，还不到一周，又把我小姨给骂走了，你说我怎么办？我现在跟她商量一下去养老院怎么样？我不能为了她连班都不上了，我总请假，都有人反映了，唉。”樊明不停地跟警察赔礼道歉。

“您家的情况，我们也了解，有这样一位老人，作为晚辈的真是受罪了，又不能不工作。我们来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她总打11o，人家总台就转给我们，所以我们必须来看看，行了，您回来就好了，跟您老母亲商量商量去养老院是最好的办法。”警察态度很和蔼，说了几句就走了。

送走警察，樊明进屋，只听母亲大声跟他嚷嚷：“谁让你回来了，你回来干嘛？赶紧回去上班去。”

小姨刚走，这家里就被老母亲糟蹋得乱七八糟，樊明没有答话，默默地收拾房间：“您吃饭了吗？我给您做去。”

“你小姨不管我做饭，饿死我了。”她又把责任推到小姨身上。

“好好好，小姨不给您做饭，我来做，我也饿了。”樊明进厨房做了点简单的饭菜端上桌。

“来，您过来吃吧。”

老母亲挪动着身子坐在桌子旁，啪，筷子一扔：“谁让你炒鸡蛋了？还炒那么多菜，这不是浪费吗？你不知道我只喝粥吃咸菜就行了？”

樊明的母亲节俭了一辈子，整天就是喝稀粥吃咸菜，所以能攒下很多钱，炒两个鸡蛋算奢侈的。他的父亲没有瘫痪之前，也是一个局长，挣得不少，母亲工资也不低，家里就两个孩子，这跟谁家比，生活条件也算好的。可是老母亲一天到晚就知道攒钱，到老了，什么都没享受过，还想不开呢。

“您不吃，我得吃呀，我上了一天的班，又往这赶路那么累，我炒两个鸡蛋就不行吗？我就不能吃这些？”樊明也来气，老太太看儿子生气了，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嚷嚷，默默地喝她的粥，吃咸菜。

饭后，收拾完碗筷，樊明坐在母亲身边说道：“妈，您看您身体这样，我还要上班，亚敏她妈妈也需要人，咱们家真的没有人来专门伺候您，要不然我给您联系一家好点的养老院，您去养老院住一段时间，觉得好咱就多住些日子，不好就出来，您看行不行？”

“养老院？那地方好吗？管饭吗？”母亲天真地问，她别的不关心，关心的是养老院管不管饭。

“当然管饭了，咱们交了钱，他们就得管一日三餐饭，还好好伺候您，我下班也常去看您，您看行不行？我不能再请假了，再请假我的工作也就没了，没有工作就没有退休费，我后半生靠什么养活自己？”

听儿子说以后没有工作就没有退休金，老太太忽然清醒：“别别别，我去养老院，明天你就给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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