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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卫世子温子熙（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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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择善已将别馆大致看了一番，向两人道：“这如意馆倒也是层台累榭、雕梁画栋，想来当初也是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所建，只是怎么看着有些破旧？”

文大人道：“周武宗厉行俭朴，不爱奢华，自他登基之后，不兴土木、不增宫室，所用皆是前朝所遗之物。因此这如意馆还是先前的桀朝所建，这么些年未加修缮，自然破旧了。臣三年前随大皇子出使时，便是住在此处，这回瞧着又更旧了些。”

择善皱眉道：“身为皇帝，以俭朴为万民表率固然是好，可这些别馆乃是招待各国使团的，也不勤加修缮，这般破败未免有失体面了吧？”

“自古道，成由勤俭败由奢。桀朝正是因为历代皇帝穷奢极欲，以致朝政腐败不可救也，最终被武宗所灭。周朝初立，百废待兴，对外要抵御栖冰北燕之扰，对内要安抚百姓，重建帝国，自然样样都离不开钱。听说那周武宗食不用乐、衣不用新、不好女色、不建陵墓，后宫嫔妃也十分节俭，算得上是位明君。”

择善闻之久久不语。

夏显扬问道：“不好女色？那咱们这回所献的舞娘，不知他会否笑纳？早知如此，倒不如准备些别的。”

择善笑道：“这你们也信？天底下还有不好女色的君王？本王却不信！只是没遇到切中他心意的罢了！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哪个不是一代明君独领风骚？可是又有哪个不爱女色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越是不世出的大英雄，越是爱那不一般的红粉佳人，你们且看着吧！”

文大人笑了笑：“听说咱们选的这舞娘，乃是从后宫三千粉黛之中千挑万选而出，由淑嫔娘娘调教了数月而成，定是不一般的。只怕把那卫国公主比下去也未可知啊！”

“那是自然！母妃调教之人，焉有不好之理？不过照你所言，那周武宗也不是寻常角色，若按常理出牌，只怕入不了他的眼。这倒要知己知彼才好......”择善沉吟着，心里便有了个主意。

趁文大人走开去处理别事，择善便唤过显扬道：“咱们去隔壁会会那个卫世子去。待会儿你拖住他，我去瞧瞧那个公主长得怎样？”

显扬惊道：“这不妥吧！卫国公主是来和亲的，虽还未入宫，但好歹也算是武宗的人。你贸然跑去相看，惹恼了卫国不算，万一传到武宗耳朵里可怎么是好？不如等上几日，周武宗自然要设宴款待咱们，到时宴席之上，你不就能见到了？”

“到那时就晚了！万一咱们这舞娘美色不及她许多呢？”

“那又能怎样？即便差她一条街，咱们也无人可换啊？”

“若真差那么多，至少可以不送，免得丢人！”

夏显扬架不住择善的威逼利诱，只得带上几件礼品，硬着头皮随他去了相隔仅一条街的横云馆。

卫世子温子熙听人通报楚国皇子前来拜会，不由一愣，忙同宫女们止了嬉闹，整整衣冠便迎了出来。彼此相见都不由将对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两国有姻亲之谊，又是邻国，因此择善与温子熙自幼便见过面，如今都已长大，乍一见面竟有些认不得了。

卫世子见择善头上戴着一顶累丝嵌宝的紫金冠，身穿月白缎五彩绣立蟒朝服，腰间束着一条青金闪亮的双环如意带，足蹬一双粉底青缎靴子，虽不十分华丽，却尽显贵气，虽无夺目之色，却令人眼前一亮，又兼他长身玉立，英气逼人，顿觉自己这一身大红百蝶穿花的锦袍竟黯然失色起来。不由讪讪笑道：“几年不见，七皇子个长高了不少啊！记得当年还比我矮半个头来着......看来楚国一定是风调雨顺，后宫膳食极佳吧？”

择善笑道：“咱们比邻而居，江南风调雨顺，又岂会只润泽楚国一方水土呢？自然是雨露均沾了。瘟兄这几年看起来也滋润得很，瞧这珠圆玉润的，哪里还有小时候那般瘦猴样儿？”

卫世子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任你怎么变化，这爱挖苦人的毛病还是没改！跟你那个牙尖嘴利的妹子没啥两样！

“哟，瘟兄这里一应家具都是新的啊，跟我那如意馆真是有云泥之别！”择善环视着四周一色全新的桌椅榻柜，就连门扇窗棂都是新油漆的，不禁啧啧叹道，“周朝到底视卫国不同，同是一国使团，瘟兄下榻的横云馆真是簇新精致，可见这周朝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哦，对了，瘟兄马上就要成为大周天子的大舅子了，失敬失敬！”

卫世子得意地笑道：“七皇子又拿我取笑！我们卫国要与大周结亲不假，只是我不过是个宗室亲贵，虽然名份上公主要叫我一声堂哥，但在下怎敢以国舅自居？说起来，贵国若将解忧公主嫁过来，七皇子你才是货真价实的国舅呢！不过，世宗皇帝素来将公主视若掌上明珠，一定舍不得她远嫁的。可惜啊可惜，解忧公主那般美貌却养在深宫无人知，真如锦衣夜行、美玉蒙尘啊！”

卫世子硬生生将溜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就那个宝贝公主，若真敢嫁过来，估计十个脑袋也不够周武宗砍的！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性子娇纵无法无天，也只好砸在手里罢了！

想起楚国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捣蛋鬼公主，卫世子的心不禁悬了起来，忙问道：“呃，不知大皇子和五皇子近来可好？此番有没有跟七皇子同来啊？啊，还有解忧公主，若也一同来了，咱们倒正好可以一聚，重温儿时之谊也是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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