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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成道魔楼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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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楼仿的是人间青楼的模样，很大的空间是镂空的，这样的结构好看是好看，但也要有人活动的迹象才算完整。要是空空荡荡的，像现在这副模样，就不叫大气了那就要叫渗人了。里头的蜡烛是每一根都燃烧着，把整楼都照的金光闪闪，刺激人眼，会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但对魂体不会。这里的摆设是一点都没有动过，甚至是精心派人擦过再摆回原位，没沾着一点灰。

张志远看着，眉头不自觉舒展了几分，手触上温凉的桌面，想法终于是拐到好的方向了。说不准这阿青真当是个有情有义的，把这打扫的干干净净就盼着哪天华良能回来？说不准，小五才是阿青身后的大鬼王，这也说得通了，阿青可能不过是明面上的鬼王而已，实际大权还是掌握在小五手上的。

他呼出一口浊气，晃晃悠悠地寻了把椅子坐下，疲惫地靠着，他的时间不多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华良一次。了去心愿再死，就算是没了下辈子，这辈子活得也够长，值得了。微风穿过宽大的门，勾起几缕火苗，火光摇曳，轻幔舞动，有说不出的静谧安宁。若是在这样的地方死去，说不准也是一种福气。

一缕火苗脱离灯芯，上升飘动，来到张志远的面前，慢悠悠地从里往外变成幽蓝色的火光，只剩中间有一小点橙黄色的颜色，像是内外掉了个色儿，整个房间都变得暗淡不少。停留了一阵，见张志远是注意到了自己，便是开始有准备的，向楼的深处移动，飘的高度一直保持在张志远的眼前，速度也不算快，但是是匀速的，没有在前头等人的时候，左拐右拐，最终在一面墙前停下，用火头做烧的姿势，估计是在示意张志远动手。

“你是谁？”张志远的手停在半空，黑气从手心弥漫出，缠绕在手上渐而攀上手臂，肩膀，之至心口，见没人答话，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墙后面是什么？”手心没指向火苗，至少能表达出自己不是不讲理的人，没打算是非不分先打一场的念头。

见火苗还是做着头烧墙的姿势，不答话也不应答，它的操控者到底是谁？人不现身也没办法，若是友，那么暴露人家也不算道德，若是敌，也不用这么耐着性子费劲引自己来这么个角落。连是张志远都没察觉到有这么个东西靠近，可想而知，这东西好不好另说，实力总归是强劲的，轻易为敌可不值当。

张志远定心，不着痕迹地呼了一口气，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希望这墙后只是阿青那小子的藏宝室之类的，希望这火苗也只是别的从前的久相识。

黑色的魔气从手心散出，速度很快，布满整面墙壁，只是一眨眼吧，魔气把墙体腐蚀了个干净，露出它后头黢黑的墙面和阶梯。收回魔气，小心地踏上阶梯，火苗蓝色的光倒还挺亮，能照到前面不少的路，有意飘地低，照着脚下的路，光随亮但不刺眼。阶梯不算多，约莫只有半截楼梯的长度，走了不出十步便是到了头。

阶梯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平台，材质和阶梯壁上的是一样的，看着硬平滑，但实际上很糙，吸音吸光。整个屋子很大，但因为材质的原因，走路无声，火苗照不到太大的地方，像走进了个深渊了一样。

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管是人是魂都是要小心行事的，人当心机关，魂害怕阵法，不能冒险就得是靠自己的腿脚一步一步的探，一飘一飘的试。张志远是老人了，当然是得遵守这个道理，飘了半天，跟原地打转似的，连是来时候的阶梯都找不到哪里了。这方面不得不说还是那小火苗牛，没等张志远皱眉，像烟花一样，直接分出四个小小火苗向四个方向打过去，算是一种高级的法术了，张志远只能是像小弟一样跟在小火苗的身后前进。要不是张志远命不长，控制起魔气来力不从心，不然这种雕虫小技，他绝对也不在话下。

走的路不算长，从小小蓝火苗回来的时间和光亮来看，这宽大的地方大抵是由三四间客房打通形成的隔间。应当是后来才建的，这高度很是不着调，先前的墙体总归有两米高，现在这天花板和地面相隔不过半米，若是真当是个人来，爬都吃力，更别说这地，粗糙地很，越往里越掺杂了细小的铁红色的小结晶，这种结晶对魂体有很强的吸附性，这种东西要是粘在魂体上了，会同化魂体，让魂体整个变红提前进入狂躁阶段，在这地界一通乱窜之后，身上沾的结晶越来越多，最后是被拖垮致死。死得悄无声息，除了散落一小堆的红色结晶之外没有任何的痕迹。

张志远不认得这结晶是什么，但自己经过时这小结晶会有从地面上跃起的表现，做事也算是谨慎，化成小魔球，魔气外放，试探性地测试一颗小结晶，见没反应，才放心的成球前进。

火苗在前头走得是天不怕地不怕，猜呢，也许是个高人不怕这些小玩意，那估计是天地灵气来的，怕不是和孙猴子是一个出路的，要么这火苗子是个傀儡一样的存在，耳目在此，实体在外头，也不知道是怎样高深的技法能做到如此。

还是张志远首先沉不住气，这空荡荡的地界，这两球都走得慢，若是换算成人的话，基本上是用自己的鞋子一步一步的量，每一脚下的都还挺谨慎，导致这花的时间比想象得更长。寂静无声，感觉更是长又长：“哎，蓝苗苗？你能说话不？”

火苗头轻颤，无应答。

“那你是只能动是吗？”张志远盯着前头的蓝色背影：“我问你点头？可行？”

火苗点头。

“是别人派你来的？”

火苗不动。

“你是来帮我的？”

火苗不动。

“你是不是知道很多？”

火苗微微点头。

“你现在不能与我说话，是因为害怕？”

火苗不动。

“你不是来帮我，你也不能透露给我更多的东西，是有所顾忌？”张志远现在还是更倾向于它是老鬼楼的下属，忍辱负重在新鬼楼里做事，见自己来了，自然是过来帮忙了，确实是不能透露太多。但却也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大鬼还是小鬼，这个矛盾点是最关键的。不管你是大鬼还是小鬼，就算是做傀儡，也不能一块红晶片都吸不上来吧。除非它是是和魔一样的天地孕育而来的，那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在阿青手底下做事？大材小用不说，它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搞死阿青的，难道做卧底比一拳头还简单？

火苗点头，点了一半，又缩了回去，意味不明，当张志远问完之后，速度陡然加快，没给人思考的时间，直冲向前面的石台。

“哎！你！”张志远赶忙想追上去，飘得快，没了开头的谨慎，往往便会马上遇到意料之外却也是意料之中的麻烦事。

这世间万物都有个相生相克的道理，出生之地往往也会有天敌的存在，魔是世间最不纯净的东西，它可以百毒不侵，毒害百里生灵，却又有一软肋——死尸。尤其是刚死不久的死尸是它们最爱的，这死尸是上好的养料亦是好穿的“衣服”，上头还有血加一分，要血还是温热的加十分，要是这人还是个含冤而死，憋了一口气，死不瞑目的加一百分！这是魔的本性啊，要是有魂在里头，当然是能控制得好好的，挑选皮子还得挑个长得好看的不是？可张志远现在这个情况就不一样了，他这魂都是要被魔体排出去的了，哪还能说得上什么话？

这前头就是这么一具死尸，上好的符合魔要求的死尸。张志远的魂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全身就都埋在这死尸里头，享受进食的美妙。血气魔气缠绕融合，容不得半点的打断，带着血肉被挤压的肉糜声，静听与野兽啃食生肉无异。

张志远在挣扎，但效果不是很好，只能静等这场进食结束。火苗是走得无隐无踪，似乎带他进来只是顺便，他在不在好不好结果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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