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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清韵和君樾的对话（第2页）

清韵微微抬眸看向灵池中的清淮，眼眸深处翻滚着什么情绪，转瞬间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清韵的眼底失去了昔日的温和，仅余一贯的清冷和淡漠，自嘲道：“入戏太深了，装着装着竟是连自己都信了……”

“如今这般已成定局，趁我重伤之时，天道你倒是会看准时机布下一招暗棋，不过眼光确实不错，那黑瞎子确实也没让你失望……”

清韵起身缓缓踱步来到池边，静静凝视着睡的一脸香甜的清淮，他忍不住轻浅一笑道：“你倒是安稳……”

“终归是万事两难全，那么便看淡一点，洒脱一些吧——”

“无论我怎么做终归会留有遗憾——”

“你与自由，苦求有殊途同归之愿，我总要得到一样吧——”

“只是失去你，我竟是不知是赢还是输呢——”

另一边————

墨脱的冬天一向是很冷酷严寒的，屋里的炭火熊熊燃烧着，分外暖和。

小喇嘛知道张起灵的功课还没有做完，他看着对方仍旧一大早的出门，来到了院子里的那块石头面前，毫无目的的敲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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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淮在旁边不作声，默默拉着小哥的衣角陪着他，望着阳光下那张清冷绝色的脸庞，不知不自觉中他已经在小哥身边呆了很多很多年了——

在张家族长继任仪式时，宗长让小哥喝下那碗红色的药水，还一直念叨着让小哥不要忘记张家的使命，要守护好终极和青铜门。

自那以后小哥便失忆了，很多事情也记不清了，小哥忘记他也不记得他了——

清淮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忍不住咒骂：都怪那个坏老头，为什么不自己去守呢，是不是看小哥老实不聪明，就知道欺负小哥。

小哥来墨脱是为了查那什么……董灿失踪的事情，清淮到墨脱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哪里，喜滋滋的告诉了小哥他的妈妈白玛也在这里，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小喇嘛看着那道背影不禁感慨万千，心头涌起一阵叹息，上师说，这块石头最终塑造出来的形状，就是张起灵心中所想的东西。他需要知道自己是谁，也需要理解‘想’的概念。

这人来这里已经快一年多了，小喇嘛也觉得很奇怪，这人既然是来找一个叫白玛的女人，可是为何又不知道白玛的样子呢？而且这个叫张起灵的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样，人天生就被赋予情感和思想，明了自己需为何而行，也理解自己所思所欲，这是一种欲望和动机。

可是这个叫张起灵的人似乎天生就无法理解这两点，他很喜欢发呆或者呆呆的看着天空，甚至可以整整发呆一整天，师兄们纷纷调侃说张起灵像一个遗忘了目的地的邮差。

小喇嘛不这么觉得，若有一位邮差不知晓目的地在哪里，他必将焦虑不安，犹如热锅之上之蚂蚁般急切，强烈渴望将物品安全送达至目标之地。

而张起灵却像佛一样，如果天地间不需要他，他便静静地待在哪里，无欲无求，连思考的渴望都已消逝。

小喇嘛也问过上师这个问题，但是上师说张起灵不是佛，真正的佛是先有、后无，即存在于不存在之中，而‘生来就没有欲望的，是石头’。

张起灵需要找到并且领悟自己的‘想’，上师每天让他淬炼院子里的那块石头，只要他内心有一丝‘想’的痕迹，那块石头才会出现有意义的形状。

已经快一年多了，那块石头已经越来越小了，然而依旧保持着毫无规律的形状。因此张起灵还不能去见那个叫白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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