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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以身相许（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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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嗝……”

大概是受了惊吓，李清歌狠狠地打了个嗝，“别杀……嗝……我啊……”

掉了个儿，一副八九岁的小身板就这么被人轻而易举地拎在了手中。

光线昏暗，赵冥提着面前的小女孩，除了一股糕饼味儿，还扑出几缕淡淡的奶香。巴掌大的脸上五官生得十分小巧，虽说没怎么长开，但轮廓已是天然雕琢的精致灵秀。

“李国公家的丫头？”

赵冥淡淡地低语了一声，面上难得有几分不解。

“我……嗝……”

李清歌正有节奏地打着嗝，被迫提起来后不得不直面赵冥，却在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刹，生生顿住了。

这……这是……

面前的少年约摸只比她大了七八岁，却足以令她目瞪口呆……

窗棱上的夜风不断吹进来，他头顶随意束起的发缕泼墨般垂下来，如云如绮，本是一股慵懒意态，又被身上一重重的错金磐纹袍压了下去，现出几分威严来。

几缕流泻而下的长发散到额前，些微遮住了他的眸子，即便夜黑如此，李清依然歌在月光下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双眼睛。

一双异于常人的灰蓝色眼睛。

李清歌突然停了嗝声，心头的讶异便全然浮在脸上。

不是吧，虹膜变异……

赵冥见她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双目，忽而敛起眸子，只留了半副眼瞳，袖口那只莹骨如玉的手依然抓着李清歌，掌心就贴在她的后背上，没有丝毫温度。

“李丫头。”

他叫她。

“对对对……”

李清歌如梦初醒，立即点头如捣蒜，“是我是我……”

赵冥的手松了松。

“太好了，你认识我……”

虽说不知道他为何认识自己，但李清歌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把抓上赵冥的手臂，打着嗝道：“救……嗝……命……啊……”

这里有乱兵四处杀人啊……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赵冥根本没听她说完后，便将她扬手丢了出去。

锦沿阔边的袖袍灌满冷风，从李清歌面前打了个旋，越了过去，再抬头时，赵冥的背影便已跨到了门口。

“别……嗝……走……”

李清歌不管不顾，几步爬起来抱住赵冥的大腿，边哭便打嗝，“我不能……嗝……死……我还没……嗝……吃饱……”

这里根本没人认识她一个小丫头，那些来历不明又持刀行凶的人便是上来一刀将她结果了，怕是也没地方说理去，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知晓她身份的人，李清歌怎么可能放过。

赵冥被她拖得脚步一顿，上好的绸料拽出两道皱痕。

“我会……嗝……报答你的……嗝……”

李清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糊在赵冥身上，白净柔软的脸蛋压成一团，哭道：“我姑姑……嗝……护军府也会……嗝……报答你的……”

身前的少年不为所动，也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往前走，若是有人恰巧打二人跟前过，必定能看到这样一幕：一袭深黑长袍的十七岁少年腿上拖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俊美的五官沉得如深水一般，衬得他脚下涕泪满脸的小女娃愈发落魄。

“带我出……嗝……去……”

李清歌死死抱住赵冥，她还这么小，她真的没活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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