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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是冷宫胜似冷宫（第1页）

静琰惊讶，现在的国师是入魔了吗？她疑惑的看向小五：“修者的世界听起来，很混乱呢。”

小五一听，这是妥妥的污蔑啊，“小丫头，你这话有失公允啊。我告诉你，像艾尹这种入魔的也是少数，大多数还是修的正道。”

静琰好奇的问：“小五，我从小跟着阿耶，听的都是带兵打仗，对于修者并不了解。你们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小五看了一眼静琰，耐心的说道：“小丫头，万物皆有灵，而人是万物之灵长。传说上古时期，有那么一批大能者，他们能使天地风云变幻，斗转星移，传说中的神、妖都是那个时期产生的。他们的能力从哪里来我不知道，据说是天地初开就形成了。但是大能们四处征战，民不聊生。后来黄帝征战四方，消灭了大量的大能，普通人才得以繁衍生息。而那些巫术、妖术、道术就散落人间，后世的人跟随着前人的脚步，一代代的修炼，希望达到上古大能的力量。据说，能达到上古大能的境界，就能飞升前往昆仑。”小五一脸向往，据说那里是真正的神仙住的地方。

“当今世上，魏国修者两大派为首，天师道和太和道，吴国修者洞天派和蓬莱派为首，巴国则是蜀山为首。这些都是人类修者的大门派，各有门法，主要目的就是修仙。而像我们妖修仙就难很多，没有功法传承，也无人教化。所以妖修大都是位于古来大能的洞府，受灵气滋养，灵识开化之后自我修行，但很多难改兽性，不知善恶，所以能修成正果的少之又少。如若有幸，得人点播教化，便能遵循天道，有修成的可能。我们妖修大都各自为阵，有些地方灵气十足，就会有山大王，他可以独享一方资源，当然也有保护一方的义务。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山神啊之类的存在，不得不说，很多妖修都已很厉害。但是能够像我一样，只两百年便修的人形的那可算是天才了，大多都是以神兽的面目存于世。而像我这样短时间能够修得人形的，基本上都是依靠吴老板教化，所以吴老板算是我们妖修界的大佬。放心，我们都遵循天道、讲究善恶的正道。而那些有违天道逆势而行的就是魔道了。正道艰难，魔道则大多快速，所以堕入魔道的大有其人。”

“原来吴老板是妖修？”静琰惊讶地捂住嘴，那他是什么动物修炼而成的？

“吴老板身世神秘，他不同于前面所说的名门正派的修行之法，也从未听他提起过师从何人。但是他也不是妖修，他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我们只知道他有一千岁了，这天下没有他不能办到的事儿。吴老板就像神一样的存在，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神。我的志向，就是成为像吴老板一样的存在。小丫头，除却报仇，你的志向是什么？”小五看向静琰，报完仇之后你的人生要怎么安排呢？

“我要像阿耶一样，成为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士，我要当将军。”静琰一直记得，骑上战马的阿耶如何的威风。

小五打量了她一眼，果然是父亲养大的孩子，哪儿都好，就是没有一个女子该有的样子。哪有女孩说要当将军的，再说了，你阿耶可是大将军，领全国兵权的将军。

“啊，现在好像不能成为将军了，因为答应了吴老板，要回去做永安当的掌柜啊。嗯，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永安当也很有意思。只是我没有想明白，为何大家明知是魔道，还要去呢？”既然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不是应该避免让自己陷入吗？

“小丫头，这世间很多事情并不是完全的正邪对立的，而且根据上古记载，就算是修魔道，也有大成者。吴老板曾经说过，饿鬼道中凡修成者必是大能。”小五其实也不太懂修者的世界，毕竟他灵识开化没多久就跟着吴老板，实际也没怎么见过世面。碍于面子，他又不想让静琰小瞧了，便道：“好了，时候不早，你把图收起来，不要被霜儿发现了。”

静琰想了想，再认真的看了一遍地图，递给小五：“烧了吧，我记下了。我服了记忆丸，现在已经可以过目不忘了。”说完一阵得意，以前哥哥们嘲笑她不会读书识字，现在的她不仅会，而且还能过目不忘。

小五一脸佩服，不得不说，这丫头鬼灵精得很。“哦，对了，吴老板让我转告你，他每月十五会来看你。”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静琰一听便笑开了花，她就知道吴老板还是关心自己的。

就这样，日子依旧，只是除了端茶倒水，捏肩捶背，她还多了些其他事情。她开始留意每位妃嫔说过的话，从他们的争风吃醋里窥探皇帝的行踪。皇帝可能是杀了太多人怕人寻仇，行踪总是格外保密，外人很难打探到。且固定行踪期间总是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据说在宠幸嫔妃时，都不让外人伺候，真是神秘到令人发指。

她每次都抢着去掖庭局送浆洗衣物，趁此能够在西苑多停留一段时间。除了院门有禁军把手，其他地方只有巡逻，说话做事方便很多。很快地，她就在西苑宫女间混得脸熟，大家也都喜欢这个月钱无处花，总爱和大家分享好东西的小姑娘聊天。她也经常趁李贵嫔学歌舞乐器的间隙，和梨园教坊的歌舞乐姬逗乐。虽然后宫光怪陆离的事情听说不少，但是皇帝的消息依旧少的可怜。因为真正见过皇帝的没几个，而能够在皇帝身边服侍的，静琰根本无法亲近。

最开心的日子莫过于每月的十五，她总能见到吴铭。吴铭总是在夜深人静时把她叫醒，给她穿上一件斗篷，便带她飞到龙首山上的钟楼顶上。最开始静琰很担心被禁卫发现，但后来她发现他们就算从禁卫眼前走过，也不会被发现。吴老板告诉她，这件斗篷和大黑伞一样，能够让她隐形，还比大黑伞方便些。

静琰如获至宝，小心的乞求道：“吴老板，这件斗篷能不能送我？”

吴铭早知她会要，但是他并不想给：“这件斗篷只是小小的障眼法，我在还能对其加持一二。而你要想穿着它在这太兴宫随意穿行，很快就被会识破。”

静琰瘪嘴，不给就不给，那么多理由，便回嘴道：“哼，就是舍不得。”

吴铭看了一眼噘嘴的小丫头，不禁失笑，抬头说道：“这里是京城赏月最佳之地。”

静琰也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笑逐颜开，“对呀，这月亮真好。”以前跟着阿耶，他也经常带静琰到城楼上赏月，虽然城楼上风很大，但那样的日子也真好。

“小丫头，如果你想我出手，我们再签一张契约，我就能帮你。”吴铭看着静琰，认真道。

静琰回望他“不，我要自己来，我等得起。”

吴铭哈哈大笑，最后他说：“好，我等你。”

后来每一次见面，他俩都只赏月看风景，也很少聊其他。只是有一次，吴铭会有意无意的告诉她，多去掖庭走走，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助的人。静琰便每日在掖庭中多呆些时候，果然让她看到有一个偏远的小院。

这个小院在西苑的最西头，这里有一小胡同，远看是条死胡同，可走近了之后才发现砖墙侧面有一过道。绕过砖墙从过道穿入，便有禁卫把守，远远的瞧见里面是个小院，静琰小心地退出过道。此后，便有意无意的在西苑中探听这个小院的消息。但无人知晓里面情况，很多人都不知道此处有院子，就算有知道的人，也只说那间院子闹鬼，便派人守着，不让人靠近。

静琰派小五去打探，小五回来回报说，院子里面破败不堪，里面有人躺在地上，看起来奄奄一息，靠着意志力在强撑着。

“既然吴老板说该帮忙帮忙，那你每天给他捎点儿吃的吧。先别让他死了，等有点眉目了再看。”说不定还能结交个帮手，还是不错。

这年冬至，宫中大宴，后宫五品以上的嫔妃均在千秋大殿中设有席位，但却无人通知李贵嫔。李满虽然知晓静琰在宫中近况，但皇帝变得越来越阴郁难测，且自己女儿还小，他也不打算帮她争宠。他只暗中多给些银钱，让女儿在宫中衣食无忧，不求其他。

李贵嫔坐在火炉旁，看着那白日练舞的舞衣，有些惆怅。她看向一旁，霜儿一脸愁容，香兰平静如水，静琰却开心的紧。她不知从何处得来一把板栗，此时正放在炉火旁烤，她时刻盯着，见板栗破壳，就赶紧捞出。静琰剥除壳，将热乎的栗子放入白瓷小蝶中，递给李贵嫔，“娘娘，你快试试，这板栗可香甜了。”

李贵嫔受她感染，觉得这板栗定是好吃，便拿起板栗小口咀嚼，果真香甜。静琰看着她心情好了些，说道：“娘娘，大冬天的吃的饱穿得暖，还有这炉火烤着，真的是天下最开心的事了。”

李贵嫔见她如此容易知足，开心的笑了，“就你，只知道吃，没心没肺的，其他都不操心。”

静琰又从火炉里捞出些板栗，分给其他两人，笑着说道“娘娘，别笑话奴婢没见识。奴婢听得懂，今晚霜儿姐姐都和我说了，娘娘是难过今日没有去宴会。可是，奴婢前日去掖庭局送浆洗衣服，看到王婕妤被送了进去，被打的遍体鳞伤。后来才听说是因为在皇上面前失宜，被罚了。所以奴婢觉得，我们这样挺好。”静琰开心的吃着最后的板栗，这可是她今天从宫女坊买来的，据说是今年的贡品，还真的软糯香甜。

香兰看着这小丫头，也难得她有这番心境，也握着李贵嫔手道：“娘娘，现在还不是时候。有着李大人的庇护，我们能够平安，就已足够。等娘娘练成这舞艺，年纪再长些，我们再谋划也不迟。再说，您这年纪在普通人家，也都还未出阁，也正是享受逍遥时光的年纪。我们何必去和其他妃嫔计较，早早的陷入那勾心斗角中去呢？”

李贵嫔听着他们这一番安慰，也宽了心。是啊，这个年纪本该天真无邪，她又何必让自己陷入那****中，学着功于心计呢。此时，她看着静琰一脸烟灰，开心的笑了起来，“好，我也不忧心了。我们就先安心的长大吧，反正这后宫是出不去了，那迟些也无妨。”

“啊！下雪了。”霜儿看向窗外，鹅毛般的雪花在天空飘荡，柔仪殿中的四人看着漫天雪花，下定决心守着这一方天地，祈祷着日子顺遂。静琰虽十分期待见到皇帝，但这一年多的相处，她知道李贵嫔是真心对自己好，她不想把她作为复仇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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