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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结不解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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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郝奶奶把毅虹当亲孙女，毅虹更把她当亲奶奶。从此，郝奶奶把家里的里里外外都交给了毅虹，她开始当起了这个家。

有一天，毅虹铺好花帘，准备“曝伏”。

在十里坊，家家户户都有这种由芦苇和绳子编成的帘子，用以晒棉花等物品，故称花帘。因为这里滨江临海，空气湿润，物品容易受潮，遂常用花帘晒东西。这里的人认为，大伏天的太阳火爆，每年都将在这个季节把衣物摊在花帘上暴晒，亦叫“曝伏”。

毅虹在取郝奶奶的衣服时，发现有一套青年女装，叠得特别齐整，看那款式应该是很遥远的年代大家闺秀的服装。奇怪的是，口袋中塞着八片黑色羽毛，好奇心驱使她立即去询问郝奶奶。

郝奶奶轻轻的抹了抹衣服后，就从其口袋中取出羽毛，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郝奶奶家是中医世家，她父亲晚年得女，把她视为掌上明珠。更望女成凤，传承家业和中医秘诀。

那天，一男子后来人们称他为小渔翁，背着相依为命奄奄一息的祖父前来就诊。他跪求大夫救救他爷爷，连连叩头承诺可以做长工抵偿医药费。郝奶奶的父亲瞧了瞧病人后便摇头，但他还是认真的诊了病给了药，没收分文。毕竟老人病情太重，没过几天小渔翁的爷爷就去世了。

小渔翁兑现承诺，带着行囊去郝家打长工抵偿医药费。他既勤快又能干，深得郝老爷子的喜欢。

花季少女，春心萌动。当年的郝奶奶自打小渔翁背着他爷爷来瞧病的那一刻起，就喜欢上了他，她喜欢他的孝顺。她暗中发誓，只要小渔翁兑现承诺，到她家打长工，她就嫁给他。

让她喜出望外的是，小渔翁果真一言九鼎。对于既孝顺又说话算数的他，郝奶奶对他更加仰慕。小渔翁内心也十分喜欢她，但他知道无法给她幸福而躲避三舍。

郝奶奶看出了他的心事，便主动出击。她打着了解中药制作过程的幌子，经常到后屋与加工中草药的小渔翁会面。他总是红着脸低着头弯着腰切割草药。她一把抱住他，不停的亲吻他的脖梗。对于青春勃发的青年男子，如何抵挡得住心中恋人的进攻？他站起来，眼中喷射出青春的火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郝奶奶向家人提出让小渔翁入赘的请求，遭到了她父亲的强烈反对，并当即决定辞退小渔翁。

郝奶奶的两行清泪并没有换来父亲的同情，把她锁在闺房，不准她看小渔翁一眼。

第二天小渔翁就要离开郝家，可她连看上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她想念心上人都快发疯了，便大吵大闹，甩物踢门，却没有人理会她。

她觉得哭闹无济于事，便该吃吃该喝喝。她的安静顺从，使全家人放下了心。

她在闺房里踱来踱去，寻思逃出去的办法。

她看了看前后窗户，虽然均有两扇装有玻璃的小门可以随意开合，但窗棂子儿太结实了。窗框之间都是用钢管分格的，这也只有大户人家才这样做，盗贼是无法破窗行窃的。而普通人家，窗框内的窗棂子儿多用木条，有的甚至用竹子。

她绝望的把目光转向了房门，除了这房门可以进出，其他她是没有任何逃出去的机会的。她眼睛突然一亮，外边门环上虽然有铜锁锁着，但是两扇门之间有一条缝。然而仅有两指宽的缝，能起什么作用？

她又把目光投向了门臼，十里坊人称门窝儿。门之所以能转动，就是有上下两个门臼，当门的一侧上下两端的门轴投入门臼后，这扇门就可以以上下门臼为支点而旋转开合。上下门轴虽然很短，但又是怎么装进门臼的？这让她产生了兴趣。

她用力向上提了一下门，惊奇的发现，门下端的门轴可以离开门臼而着地，那上端的门轴自然会从门臼中脱出，这样门就被打开了。当然，中间的那条缝给门轴提供了上下左右的伸缩空间，功不可没。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她用力提起一扇门，随着那下端的门轴快速着地，门向里倾侧，砸在她的额头上，她没有感觉到疼痛，也许是太紧张了吧。

她把房门放稳后，蹑手蹑脚的走出闺房，绕过父母的房间，来到下人居住的后屋。

小渔翁没有睡，他站在门外朝着她的方向目不转睛。她绕到他背后捂住他的双眼。

“她真的来啦！”他心中激动的喊着，就转过身把她抱起，进入了他的卧室。即便是****也浇不灭他俩迸发出来的炽爱的熊熊烈火，他俩爱到了极致。

她把她的全部积蓄给了他，千叮万嘱，只要能落脚，就来接她离开家。他认真的点点头。

一个月后的一天深夜，天也是这样黑这样静，忽听到“喵儿，喵儿，喵儿”三声猫叫声，这是他俩约定的暗号，也是她三十多个日日夜夜期盼的叫声。

她打开橱门提起早已准好的行囊，悄悄的与他汇合。她抱起她冲向河边，踏上小船，把她轻轻的放在船棚里，接着他划起了桨。

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这是什么地方，只是感到幸福来得太突然。随着小船不停的摆动，就像摇篮里的宝宝被妈妈摇晃得幸福无比，她在等他忙完后快快过来……她幻想着他们的未来……

船已经行得很远很远，就是家里发现她不见了，追赶都来不及。

他停下桨，把船停在了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他钻进船篷，把她揽在怀里。一对恋人，在这直不起腰的船篷里，尽情享受着上帝赐予他们的狂欢……纵使能食用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居住楼台亭阁，难道还能胜过他们的幸福吗？

两岸炊烟直，长河旭日红。柔和的日光透过晨曦，把小船映得通红，他爬出船篷，把她抱起。

“啊……”她恐惧的叫了一声。她看到船头两侧的船沿上各站着四只鸭不像鸭、鹅不像鹅的黑色怪物。

“不要害怕，那是捕鱼的水老鸦又叫鱼鹰。是用你给的私房钱买来的，以后我们的生活就要仰仗它们呢。”她钻进他的怀里，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她睁眼斜视着那一群怪物。

水老鸦像哨兵一样整齐的站立船头，似乎在等待命令。

一声哨响，它们纷纷跃入水中，脑袋扎在水里似乎在追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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