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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龙渊（第3页）

钟离春点头沉吟。“王上高见，当今天下枢机未明，明君同样重要。”

商於古道，刀兵相向，狼烟嚣嚣。

数百里外，秦国宫殿暮霭四合。年轻的秦惠公赢驷正独自一个人在昏暗的大殿批改奏章。

一条大狗伏在他身边。忽然，狗一跃而起，扑灭了神树状的烛台，烛火倒在地上，狗不停地用爪子踩踏。

赢驷用手指蘸了一点烛油，想嗅一嗅，大狗扑过来，用爪子抹去了烛油。

赢驷抱着大狗坐到王座上，流下眼泪。

“谢谢你救我，大熊，如今在这个冷冰冰的宫殿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多想念咱们一起在商於的日子，至少可以无拘无束，行遍山野。”

一名寺人过来，想点起蜡烛。

赢驷挥手止住了他。“不必点了，退下。和上次行刺一样，不得大肆行动张扬，着太医、内监私下盘查，赏赐举报。”

“是，君上。”寺人捡起烛台，退了下去。

赢驷将大狗抱到面前的案几上，继续说话。“大熊，如今卫鞅被黜，甘龙、公子虔、公孙贾虎视眈眈。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叫大熊？曾经有个人留给我八个字：伏熊分威、鸷鸟散势。咱们如今得继续潜伏，迟早，卫鞅留下的巨大的空场，我们会把它变成一个巨大的深渊、漩涡。”

赢驷眼中闪出一道凌厉的暗光。

忽然，宫殿外一阵焦急的喧哗，传令官匆忙上殿通报。庶长樗里疾带着两名军士狼狈地跑了回来，跪倒在赢驷面前。

“君上，武关已被楚王熊商攻破，商於古道被占领，现魏章将军正死守商城。丢失武关，臣下罪责难逃，愿自裁谢罪！”

樗里疾抽出剑，就要自杀。

“住手！要死也得死在战场上。”赢驷厉声喝止。

一名卫士上前，夺下了魏冉的剑。

很快，王叔公子虔被传唤上殿。嬴驷恭敬地请安赐座。

“王叔，商城本为罪人卫鞅封地，当初为抓捕卫鞅，王叔亲自带兵平叛镇守，功勋卓著。此次商城就仰仗王叔了”

公子虔沉吟片刻。“老臣遵命。樗里将军，你从本帅营中调集一万兵马，驰援商城。”

樗里疾拜谢领命。

赢驷郑重凝视着樗里疾。“将军！本次能否守得住秦国南大门，就靠你和魏章将军了。请你转告魏将军，如有危急，本王即刻带兵，亲征南蛮！”

魏冉感动拜谢。“谢王上！”

魏章接过公子虔呈上的虎符，就要退下。

“等等。”赢驷从腰边解下佩剑。

“据说楚王最近得了欧冶子的湛卢宝剑。寡人此处也有一枚，为欧冶子和干将共同打造之七星龙渊剑。此剑之精，上彻于天，望能助魏将军一扫敌寇，护我大秦河山。”

秦惠公抽剑出鞘，寒光如流，清气焕然。

魏章行跪拜礼，激动地接过七星龙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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