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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我问道：&ldo;但你也种了仅供食用的植物吧？&rdo;

&ldo;啊，年轻的朋友，食用的植物一样可以治疗身体的，只要食量适当，任何东西吃得过量就会使人生病。就拿南瓜来说吧：它的天然性质是湿冷的，可以解渴，可是你如果等它烂了再吃，就会泻肚子，那你就得用盐水调些芥茉糊敷在肚子上。再说洋葱吧，它的性质是温热的，吃一点的话可以增强性交能力（自然这是对没有像我们这样发过誓的人而言的），但吃太多就会使人头重脚轻，喝一杯加醋的牛奶可以使头痛减轻。&rdo;他又狡猾地说，&ldo;这也是年轻的僧侣总是不吃洋葱的好理由，以大蒜来替代。大蒜的性质干热，可以解毒，但吃过量却会使人心浮气躁。反之，豌豆利尿而且极有养分，很有益处，可是也会使人做噩梦。不过还是比某些药草更温和多了。有几种药草会让人产生可怕的幻象呢。&rdo;

&ldo;哪些呢？&rdo;我问。※棒槌学堂≈精校e书※

&ldo;啊，我们的见习僧想知道的太多了。有些事情只有药草师才能知道：要不然鲁莽的人随便乱吃，后果便不堪设想了。&rdo;

&ldo;可是你需要一点尊麻。&rdo;威廉接口说，&ldo;或是雄黄或紫草，好压抑这种幻象。我希望你有这些好药草。&rdo;

塞维里努斯瞟了我的导师一眼：&ldo;你对药草学很感兴趣？&rdo;

&ldo;只是有点兴趣。&rdo;威廉谦逊地说，&ldo;因为我看过乌布伯舍西姆的《健康学》。&rdo;

&ldo;亚伯&iddot;艾山的《药草新志》。&rdo;

&ldo;或是埃鲁卡西姆&iddot;埃利米塔。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收藏了一本。&rdo;

&ldo;最美丽的一本，里面有很多色彩鲜明的插图。&rdo;

&ldo;赞美上帝。还有普拉蒂亚留斯的《药草志异》。&rdo;

&ldo;那也是一本巨著。还有亚里斯多德的《植物志》和《蔬菜志》，由萨里谢尔的阿尔弗雷德翻译的。&rdo;

&ldo;我听说那并不是亚里斯多德写的。&rdo;威廉说道，&ldo;正如人们已发现他并不是《因果论》的作者。&rdo;

&ldo;不管怎么说，那是一本伟大的书。&rdo;塞维里努斯说。

我的导师理所当然地同意了，也没问他说的是《蔬菜志》还是《因果论》。这两本著作我都一无所知，但由他们的对话，我推论必然都是巨著。

塞维里努斯归结道：&ldo;要是能和你尽兴地聊聊药草，可真是一件乐事。&rdo;

&ldo;我也有同感。&rdo;威廉说，&ldo;但是我们还是别破坏沉默的规则。我相信你是奉有命令的吧？&rdo;

塞维里努斯说：&ldo;几世纪以来，各修会顺应不同的需要采用了规则。规则定了神的圣句，但却不值得研究。然而你也知道，我们的修会已发展到必须介入神和人的事务。另外，规则也指示了要住集体宿舍，但有时候让修士们有机会在夜晚沉思也是对的，正如我们这里的修士，他们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寝室。对于沉默这个问题，规则十分严厉，我们这里也是如此，不仅是体力劳动的修士们，就是写字或阅读的人也不能和他们的兄弟们交谈。不过本修道院最注重的就是学术，通常修士们交换学习心得也是很有助益的，所以只要是有关学问的谈话都是合法而且合宜的，只要不是在用餐或祷告的时候交谈就行了。&rdo;

威廉突然问：&ldo;你和奥特朗托的阿德尔莫是不是曾经谈过不少话？&rdo;

塞维里努斯似乎并不感到讶异：&ldo;看来院长已经跟你说过了。&rdo;他说，&ldo;没有。我并不常和他说话。他常待在写字间里装饰书籍。在某些场合我倒听过他和别的修士谈论他的工作；例如萨尔维米克的维南蒂乌斯，或布尔戈斯的佐治。再说，我很少到写字间去的，多半都待在我的实验室里。&rdo;他朝着疗养所的房舍点了点头。

&ldo;我明白。&rdo;威廉说，&ldo;那么你并不知道阿德尔莫是否有幻象了？&rdo;

&ldo;幻象？&rdo;

&ldo;举例来说，就像你的药草会使人产生的。&rdo;

塞维里努斯的身子变得很僵硬：&ldo;我跟你说过了，那些有危险性的药草，我都很谨慎地收藏起来了。&rdo;

&ldo;我并没有别的意思。&rdo;威廉急忙澄清，&ldo;我所说的只是一般幻象。&rdo;

&ldo;我不明白。&rdo;塞维里努斯坚持道。

&ldo;我是在想，一个修士夜晚在大教堂里闲荡，根据院长所言‐‐在禁止时间内进入那里的人……可能会有不测之事发生。哦，正如我所说的，我是在想说不定他有什么恶魔的幻象，因此才会跌落悬崖。&rdo;

&ldo;我说过了，我很少到写字间去，除非我需要一本书的时候；但依据教规，我自己有一间植物标本室，就在疗养所里面。我只知道阿德尔莫和佐治、维南蒂乌斯比较接近，当然，还有……贝伦加。&rdo;

就连我也察觉到塞维里努斯迟疑的语气，我的导师自然没有忽略：&ldo;贝伦加？为什么说&lso;当然&rso;呢？&rdo;

&ldo;阿伦德尔的贝伦加，图书馆的助理管理员。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又曾一起当见习僧，因此比较谈得来。所以我说&lso;当然&rso;。&rdo;

&ldo;啊，是的。&rdo;威廉说。※棒槌学堂≈精校e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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