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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却认真的看着周牧,“居士神清气朗,随意自在。当真是世间少见。”
嗯?怎么又是这句话?这话他似乎是听过啊。然后还被骗走了几两香火钱,以及自己和秦姨的二十文饭钱。这老和尚不会是也想骗自己钱吧?
“青瓷姐姐,你和他解释。人是你招来的。”
宁青瓷却笑着说道:“你知道是我找来的慧安大师,那又想让我解释什么呢?”
周牧……
“那啥,你看啊,我一不学佛,二不修道。能渡的了谁呢?我自己都还在苦海之中挣扎,怎么有能力带别人上岸呢?”
宁青瓷看着他,笑了笑,看着这位已经在岸上,而不自知的过来人。
她轻声一叹:“周牧,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慧安大师也不会强求。只是……”
她语气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只是,修行之人,慧命比生命重要。”
说到这里,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周牧。
一旁的慧安也没有说话,表情平静,似乎什么结果都能接受。
“可是,你们让我渡人,我真的不会啊。”
慧安和尚一礼:“居士无需做什么,小僧只是想跟着居士一段时日而已。如若无机缘出现,那便是小僧福缘浅薄,不该在此生得见真佛。”
“呃……”周牧无语了。
但他还是没有答应。自己都还一身的破事呢。
慧安听到周牧拒绝,也是一声叹息。
周牧看着他整个人颓败了下来。虽然他的表相依旧庄严。虽然他口中的佛号依旧洪亮。
但他整个人就是颓败了下来。
也许就如宁青瓷所说。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慧命比生命重要吧。
在周牧拒绝之后,慧安和尚弯腰一礼。
“多谢女居士为小僧求得这个机会。劳女居士费心了。”
宁青瓷无奈一笑。
然后他又冲着周牧弯腰一礼。
“小僧叨扰居士了。给居士带来不便,还请居士见谅。”
周牧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慧安和尚退出这间不大的古玩店,转身离去。
见到这种情形,宁青瓷只是一声叹息。也没有再逼迫周牧。各人有各人的机缘。也许老和尚的机缘不在周牧这里吧。
周牧看着老和尚离开的背影,心中一声叹息,他突然跑出古玩店,对那道颓废身影喊道:“大和尚,如果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但是话咱说在前面,我不是什么修行中人,也什么都不懂。如果你不能有所得,就怨不到我身上。”
其实这才是周牧想说的话。身边跟这个和尚倒没什么,但周牧怕的是那种别人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的那种负重感。
他要负责的人已经够多了,青鸾、彩凤、柳如是、皇后宝贝、冰雁丫头、还有最最重要的秦姨。
老和尚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周牧又是双手合十弯腰一礼。
呃……
这大和尚,礼数是极为周全的。
周牧一笑,宁青瓷也是一笑。李伏云沉默不语,只是眼神来回在宁青瓷与慧安和尚来回扫视。
唯一没笑的,只有秦湘君了。
周牧叹了一声,唉……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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