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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嫡庶（第2页）

第二日傍晚路过金明池畔的宫女鹦哥，更是称亲眼见王美人将李贵妃推入池中。

皇上痛失爱妃，一怒之下杖杀王美人。

“薄情寡义，刚愎自用。”沈无双轻弯扇骨，回过神发现九根扇骨独剩手中一根完好，轻笑一声随手将扇子丢到地上。

她心里多少知晓沈无双骂的是谁，继续问道：“可有证据证明王美人是无辜的。”

“没有。”沈无双道：“鹦哥指证后的第二天便人间蒸发。金明池游赏，每位妃嫔最多带一个侍女，诸事加身难以时刻伴身。父皇事后也觉得蹊跷，但顾忌天子颜面以及吴淑妃背后的丞相府，不再追查。”

说是宠爱至极，未见的有多喜欢。若皇上真爱李贵妃，为何不彻查真相严惩真凶。

呵，皇上那时根基未稳，反复盘算觉得不值的为了一个宫女出身的妃嫔，招惹权倾朝野的丞相。加上一时冲动杀的王美人实际并非真凶，若是传到民间，皇上颜面何存。

这种软弱好面的劲头，怎会与沈烨如此相似。

她可气可悲，回忆前世大燕都城被敌寇攻侵、皇上被金人俘虏成了太上皇，种种国恨并非全是秦太师等佞臣的过错。

君王软弱昏庸才是祸国之首，皇上也好，沈烨也罢。

当下沈无双已将过往之事都诉与她。纵使她反悔不想交涉，也来不及了。

“五殿下想让我向皇上讨回什么。”段红绫问。

“我母妃的清白。”

他持手转动木轮，似是闲适地览赏东篱轩装摆，闲适自在的小王爷一旦执着起来，神态冷鸷像极了一同长大的沈京鸿。

“他冷落母妃一辈子，让她背负罪名惨死，竟然一丝愧疚之情都没有。”

她明白这种被君王背叛的感觉：“王美人是您的……”

“是，我的母妃。”他道：“京鸿与我不一样。他出生便万众瞩目。一旦李贵妃成为皇后，他便是嫡皇子。可惜贵妃死后三年，父皇立吴淑妃做皇后，让沈烨做嫡子，把我和京鸿赶出皇宫寄养在帝姬府。”

“我向来不得皇恩，也不在乎。”沈无双长缓一口气：“京鸿不一样，本要做嫡子却被赶出皇宫。这番滋味，如何消受。”

嫡子之位被人以卑鄙无耻的手段夺走，母妃死的不明不白，任凭谁都难以咽下这口气。

那日第一楼，沈京鸿说“没让她偿命”、“为的就是太子之位”、“向父皇讨要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难道沈京鸿欲要皇上追封当年许给李贵妃的皇后之位，要做与沈烨平起平坐的嫡皇子？

段红绫沉吟片刻道：“帝姬娘娘可知此事。”

“那年京鸿未满岁，我年尚幼。”他轻抚轮椅扶手黄梨纹路：“许多事都是从姑母那听说。”

她欠身谢沈无双相告，道别转身欲去后宫漪兰殿拜访帝姬。

朱墙斑驳，冬风长啸。段红绫披着靛蓝牡丹斗篷，匆匆行于后宫。

百花会期间，秀女不该与主审亦或是副审见面通信。事关沈京鸿，她顾不得那么多，就算被判百花会垫底也无所谓。

她一路奔赴漪兰殿外：“建王府秀女段红绫，有急事求见帝姬，恳请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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